十三、唯一的选择第2/2段
田雨点头回答道：“这的确是需要很长时间，甚至数个世纪才能完成的任务。我记得我过去和小柔经常讨论意识问题。她说，生命是奇妙而深邃的，意识在人死后始终存在，并继续拥有“生命”，但只是在量子粒子的水平之上。没有生物可以创造或毁灭能量，我们只能改变能量的形式和它的外观，当然，大部分人类是无法自主控制意识形成的形式的，可也有一些特例，比如有些人生下来就拥有了已经死去了的别人的记忆，有些人突然有了本不属于他自己的惊人能力。我想她在暗示：地球本身有一些特殊的人，拥有相对较强的宇宙能量控制能力，偶然选择了保存自己的意识形态。”
“那么，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针对特殊的意识个例，特别是意识量子态的特点进行研究。”
有了实验的切入点，他们立即开始拟订意识塌缩实验第一步——意识量子态观察实验计划，并向上级进行了汇报。
第二天，田雨很早就来到秘密实验室，她高兴地告诉范一：“小柔昨晚胎动厉害了，医生说，是个男孩，下个星期就可以实施手术让他降生了！范一，你听清楚了吗？你和小柔的孩子要出世了！”
范一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这是他进入实验室以来唯一的好消息。这是真的，他和小柔的孩子这么快就要出生了！他喜不自胜地搓着两手来回走动，想放下手边的事立刻去看看小柔。
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为什么没有人通知他这个做父亲的？
他皱紧了眉头，冷汗一颗一颗从他额头上冒了出来。
还有，孩子出世以后，燕柔的身体会怎样处理？这孩子是观察者孕育出来的，会不会被当成实验对象？
想到这里，他颓然坐在了沙发上。另外，他名义上已经是阶下囚，并且主持高度机密实验，要想和这个孩子在一起，养育他、保护他，怕是难于登天了吧。
田雨看到他从喜悦到颓丧的表情，心下有些明白他的想法。是啊，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父亲在世人眼中还是一个罪犯，这如何能让范一高兴得起来呢？
范一垂着头，沉默了良久。
他突然抬起头，痛苦地对田雨说：“我没有孩子，我也不能有孩子。田雨，看在小柔的份上，把他当成你和小孙的孩子吧！”
田雨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我会向上级说明这个情况，我会说我将专心进行这项伟大的实验，但这个孩子的处境不能是我的后顾之忧。如果需要对他进行观察和实验，只能由你和我亲自进行。他将永远不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的父母只能是你和小孙。”
范一握着双拳，用充满祈求的眼神看着田雨，声音颤抖地、坚定地说完这番话。
田雨听完范一的话，吃惊地说不出话来。她从来没有想过小柔的孩子还没出生就会面临这样复杂的局面。如果她不伸出援手，这孩子会有怎样的曲折命运？
她心里逐渐意识到：收养这个孩子，恐怕是她唯一的选择。
她想到挚友燕柔，想起她们俩在小院里的对话，她曾经对燕柔说：“放心！你不会有事的！”禁不住落下泪来。
过了一会儿，她拭去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轻声对范一说道：“好，我有孩子了。记住，他叫做孙一柔。”
范一泪水纵横，哽咽着紧紧握住了她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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