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坚定的志愿者第2/2段
莫怀桑的父母悲痛万分，但最终尊重了他的意见，甚至事先联系好了最好的安乐死协助机构。一家人平静地生活，平静地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莫怀桑一直坐在窗前。
“怀桑，吃饭了。你看，今天我做了你最喜欢的蒸鱼。”他的母亲将晚饭端进他的房间，放在他轮椅前的支架上。
莫怀桑努力抬起手，吃力地拿起特制的勺子，勺子抖动着，接着掉到了地上，发出当啷一声响。怀桑抬起头向着母亲抱歉地笑了一下，他甚至连挤出一丝笑容都感到很吃力。他有点口齿不清地说：“抱歉，妈妈。我想那个时间已经到了。”
母亲站了几秒钟，默默收拾了餐具，一个字也没有说，脚步沉重地转身下楼去了。
莫怀桑望着窗外昏暗的路灯，过了好一会儿，他听到楼下父亲拨通了安乐死协助机构的电话。
父亲的声音颤抖着，伴随着母亲压抑的哭泣声。
他也有些想哭，但同时内心也感到一丝轻松。
第二天，一家三口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临终服务管理中心，一位女士接待了他们。
女士的脸上带着训练有素的微笑，将一叠表格放在莫怀桑面前的桌上，说道：“莫怀桑先生，我姓沈，是您的生命关怀主管。您的申请已经受理，按照国家法律规定，您有三天时间对终结生命的申请再一次进行权衡，并做出最终决定。”
莫怀桑吃力地说：“不用考虑，我已经决定了。”
沈女士依然不紧不慢地说：“按照规定我们必须给您三天的权衡期。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附加项目，供您选择。国家生命实验室正在进行一项先进的医学实验，招募大脑意识健全、但生命质量预期不理想的志愿者，您的条件相当符合，这是招募书，您可以看一看。”
莫怀桑产生了兴趣，示意母亲将招募书拿起来翻给他看。
沈女士依然带着微笑，说道：“当然，这是完全自愿的。不过，一个人在生命的尽头，能够参与历史性的科学实验，为人类做出最后的贡献，也不失为一种更有意义的选择。这只是我个人真诚的建议！”
莫怀桑一边听，一边看着招募书里面的内容。他的眼睛突然看到一段文字：“……本实验将就生命意识的起源、意识提取以及意识在生命体之间的转移等科学项目进行探索……”
他立刻打断了沈女士的话，语气坚决地回答道：“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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