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意识永生第2/3段
孙一柔垂下了眼睑，回答道：“现在是2211年，你进入摄念大约三十七年了。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是，进展比我们预计的要慢。人类社会在这几十年里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劫难，我们的研究进程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莫怀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劫难？那我还需要等多久？我曾经以为在摄念里的生活是完美的，但是我慢慢意识到这里的一切都不对劲！我无论怎样都不会受伤、不会死，我的那些伙伴没有喜怒哀乐……景观是假的，人也是假的，我不能这样过下去……”他感到害怕起来，事情似乎像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了。
“我真的无法告诉你。不管怎样，我们一直在努力，我对此有信心。但一切需要时间，需要你的配合。”孙一柔内心也是痛苦和无奈的，但他无法回答莫怀桑的问题。
“配合？我还不够配合吗？我参加实验的初衷是不想被困在一具生病残破的身体里，失去自由和尊严。但我万万没想到，最终我还是被困在了一台冷冰冰的计算机里！这和过去的我有什么区别！？我宁愿死去！”
孙一柔深深叹了一口气，难过地说：“怀桑，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们现在只有你，你对我们太重要了，通过你的实验，我们才能确定能否丝毫不差地保存一个对全人类存亡都至关重要的意识。这对你的确不公平，但我们……别无选择……”
莫怀桑陷入了深深的恐惧，这样的日子难道将永远持续下去吗？不会变老，不会生病，永远孤独，永远活着……他曾经以为自已摆脱了肉体的束缚，成为了完全自由的灵魂，这一切都是笑话！他活在一个完全虚假的世界，他只是个可悲的实验品！
他急切地祈求着：“求你！孙一柔！把我的意识摧毁吧！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我不愿意永远困在一台超级电脑里，处于不死不活的永生状态，这太可怕了！帮帮我！”
孙一柔落下泪来，他张开颤抖的嘴唇，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连接断开了。
没有人能再听到莫怀桑的祈求，但这祈求却一直回响在孙一柔的耳畔。他神情颓废地坐在会议室，第一次感到深深的罪恶感和束手无策的无助感。
是他，一直鼓励着莫怀桑坚持实验，给他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可现在，这希望破灭了，他让莫怀桑进入了永远失去自由的意识永生，虽然实验成功了，但对莫怀桑个人来说，却是令他永远痛苦的、最大的犯罪！
这罪恶感将烙印在他的余生里！
但他只能拒绝莫怀桑的请求，因为对莫怀桑进行意识下载后，科学院还有一项重要任务：观察意识下载后会否产生损伤，这对保存“1”完好的梦境信息至关重要。毕竟，解密观察者在范一梦境中留下的种子是关系到地球存亡的头等大事。
莫怀桑又回到了每天单调枯燥的日子，他想要再次与孙一柔通话，可是那温和甜美的声音坚定地拒绝了他：“孙一柔不被允许与您继续通话，他的情绪很不稳定，将对实验产生负面影响。”
他日复一日困在摄念里，逐渐对孙一柔失去了希望。
有一天，他忽然发现在他所处的环境中，草原延伸的远方出现了一些异常的闪动，根据他过去做黑客的经验，这是突然出现的一个隐藏的信息安全设置漏洞，也许，他可以利用这一点逃出去！
他毫不犹豫地向那个方：“求你！孙一柔！把我的意识摧毁吧！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我不愿意永远困在一台超级电脑里，处于不死不活的永生状态，这太可怕了！帮帮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