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意识永生第3/3段
超算中心监控管理室里一片混乱，中心主任冯大光匆忙赶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超算的巡查管理员周一围回答道：“我发现桑突然出现数字逃逸现象，所以立即进行了紧急断电全机闭锁！”
“数字逃逸？怎么可能？我们的安全设置应该是没有漏洞的。”
冯大光坐下来仔细检查，很快，他发现有一组数据设置被微妙地修改过了。他立刻开始追溯来源。几分钟后，他腾地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他穿过一条走廊，猛地推开数字意识观测室的大门，怒声问道：“你竟然想放走他？”
孙一柔坐在监测电脑前，脸色苍白，一个字也没有说。
……
从那天起，孙一柔再也没有和莫怀桑通过话。
不知过了多久，莫怀桑身上的重压突然消失了，与此同时，光明也回来了。
莫怀桑知道，这是摄念重启了！他一骨碌爬起来，向周围望去，却吃惊地发现，以前广阔的大草原、瀑布、峡谷、海滨……全部消失了，他的四周围拢着灰黑的、直指天空的高山，没有任何出路。
他起身向着那些山跑去，那些山却向远处不断退去，他不服输地加快步伐，拼尽全力向那些山跑，那些山退得更远了。他无奈地停下脚步，拖着步子慢慢走，那些山却不动了。他保持着速度，终于走到一座山的山脚下，开始向上爬，他想爬上山顶看看后面是什么，他必须找一条出路。他一边努力爬，一边向上看，却愣住了。他越往上，那些山也跟着他的高度在长高！他爬得越快，那些山长得越快！
他根本不可能越过这些山去！
系统那甜美的声音又响了：“桑，这是一种全新的、技术最为先进的加密安全防护措施，称为“索困”。你不可能离开这里，并且已经被剥夺了使用摄念改造虚拟世界的权力。”
莫怀桑无力地滑了下来，颓然跪坐在铁灰色的地上，垂着头，绝望地、空洞地笑了起来。
孙一柔因为严重违反管理规定，被调离了超算中心。他再也没有机会与莫怀桑交流了。
但他已经在摄念里设置了一条加密的弱线，这条线承载信息的量很小，因此非常隐蔽。虽然这条线承载量很小，但足以悄悄给莫怀桑传递一些信息。所以，孙一柔开始坚持给莫怀桑写信，直到他重病入院为止。
可是，莫怀桑一封也没有读，任那些信放在一处隐蔽山洞的一个角落里。
欺骗与背叛他的小人能写什么呢？当然还是欺骗和谎言，那些信已经不值一看。
他恨透了孙一柔。
也恨透了人类。
他拒绝回答一切问题，拒绝一切配合。
数字意识观察实验无法继续开展下去。随着十年后孙一柔的离世，莫怀桑的意识被无限期索困在摄念中，渐渐被人们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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