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情浓,璃王南下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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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谁才是那在竹门深寺、佛门净土里又搂又抱的人?

  “施主请坐。”禅房里凡羽指着禅桌旁的蒲团说道。

  凡羽温和的眉目望了一眼慕华胥,华胥十分识相的掩门退下。

  “寡月,不曾参悟,不知大师想要的答案。”

  因他知南衣之死,又能知过往将来,便也无需隐瞒。

  他答的直白,他生来背负冤屈,又如何之红尘世外之事?他不会是禅师,也不会是严光……

  一切俱无了,那还剩下些什么?南衣参悟一生,他想他的答案,凡羽也不会喜欢。

  凡羽伸手执起一旁的水壶,给寡月斟上一杯。

  “你且说说,人生百态,经历不同便答案也不同。”凡羽的眸中依旧饱含着对众生之怜爱。

  寡月双手捧过茶杯,微微颔首。

  即是一切俱无,那,又还剩下些什么?

  他游离的目光落在远处释迦摩尼的画像下昏黄的灯影,只此一瞬他仿若见到那个白衣翩跹的男子,寒梅傲雪,苍穹引路,浩瀚凡世间寻一抹悠然……

  “剩下的一切都在,就像冬日寒冰上的一层透明阳光,无形无影,然你若竖立其上,依旧映你娉婷身影,所以说——一切依旧都在。永觉元贤禅师谓:‘莫谓全无物,孤明一镜悬’。”

  素白色衣袍的男子双手合十,朝着凡羽大师微微垂首。

  凡羽平静饱含怜爱的双眸起了变化,身形僵在那处。

  沙哑的开口、一字一句道:“你既能参悟得如此深刻何不放下执念?”

  寡月摇头道:“寡月放不下执念,放不下世间情感,终是做不了‘尘外客’。”

  凡羽眉目已黯,此子颇有慧根,却终是放不下。

  “若人生需历经爱憎恨,求不得,生别离,两相忘才算圆满,寡月愿意经历,南衣一生高洁、皓月清风,寡月愿代他领略世间泥栏沟渠、市井樊笼……”

  正如凡羽所言人生百态,哪一种姿态,都是一种成全,清风皓月也罢,市井樊笼也罢,红尘世外、渔舟唱晚也罢,每个人的选择都有千万种,没有最好的,只有最适合的……

  是夜,禅房的灯燃了一夜。

  ——

  次日,顾九趴在马车的座榻上。

  “再上一点,酸痛死我啦。”

  “再下一点。”

  “对,就是这里,多揉一下。”

  少年涨红着脸,在顾九身上“动作”着。

  “真不知道,小寡月还有这种手艺,舒服……”顾九舒服的闭上眼睛,喟叹了一声。

  少年的手看着有些颤抖,也不知是紧张的原因,还是马车晃动的原因。

  “对了,昨日夜里,凡羽大师同你说了些什么?”顾九突然睁开眼睛说道。

  “嗯。”少年眉头一皱,手放缓了些,力度也减轻了些。

  随即,他勾唇笑道:“也没什么就同我谈了些强身健体的事情……”

  “强身健体?”顾九偏头望向他,“对了,竟敢瞒着我偷学医术,还不教我!”

  他被顾九的话弄得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不,平日里看完账本没事情做,就在一品楼里同一些先生交流了一些,回庐里又自学了一些,这些还是懂点好……”

  他眉目温顺的低垂下来,心中却是生了些纠结。能说不是因为那个二皇子吗?

  他的九儿,可是被好多人惦记着呢。

  “那怎么个强身健体个法?”顾九又问道。

  他见顾九问起,便停了手上的动作,坐着一理衣袍,笑着问道:“你可知青莲居士常喝酒?”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李白喜欢喝酒,天下皆知啊。”顾九漫不经心的答道。

  “那你可知青莲居士身强体壮,又才思泉涌,随口一句便是千古名诗词的原因吗?”

  顾九微愣:“不若是勤习剑法,苦读诗书经典罢了。”

  “九儿倒是个实在人。”寡月笑道,“可是这坊间人不是这般想的,坊间都说是他酒壶里的酒的原因。”

  顾九秀眉垮了下来,酒的原因?

  “是啊,人们都说他的酒里面加了一样东西。”

  “嗯?”顾九无奈的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起这个温柔的如同羊羔的男人,也学会卖起关子了?定是受红狐狸那厮的影响!她腹诽道。

  “你再不说我就睡了,等下就劳烦靳公子将我给抬下去。”她威胁道。

  寡月轻不可闻的笑了,他倒是很乐意效劳,这种事可多不可少。

  顾九若是知道寡月的想法,肯定会当即回他一句:饱暖思淫,欲。

  “坊间都说他的酒里面加了五加皮。”他笑道。

  “五加皮?真有这个效果吗?要不你也试试?”顾九说道。

  寡月伸手掬起她以簇青丝,笑道:“能否才思泉涌我不敢保证,但是强身健体、神清气爽是可以的。”

  顾九微眯起眼睛,道:“我怎么觉得你这麋鹿眼睛里生了狐狸的主意?说,强身健体是假,那个……”

  顾九转过身子坐起慢慢的靠近他,把寡月逼到无路可退。

  “是想找机会喝酒对吧?”她凝着眉,继而道,“你这么一副破落身子,还想学人家喝酒?”

  寡月无辜地目盯着顾九,这无论再何种场合,商场还是官场都需要喝酒的吧,他确实有那么一点小心思,怎么这也可以被她猜到?但是更多的他都想要强身健体。

  “怎么了,不说话了?”顾九眯着眼睛道。

  “嘶——”骏马长嘶一声。

  “呀!”顾九就这么一扑,就压在了少年身上。

  “唔——”二人唇里同时溢出一声呻吟。

  顾九压着他,他抵着车壁,二人的姿势颇为“不雅”。胸前相贴,四肢相缠,她的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她的唇触到他温热的颈部肌肤……

  寡月喉结动了一下,颈部湿湿濡濡的感觉让他全身一僵,随即身体里升起一股火热,这火热同他昨夜里的感受是一样的。

  顾九的唇贴在寡月的肌肤上,久久的不愿意离去。丝滑的触感让她头脑发昏,少年身上温热带着草药的气息,让她沉浸其中,这人太过美好,美好到她不想将他推开。她的唇一直贴着,就这么一直贴着,不想离开……

  而寡月不知她的小心思,以为她定是难堪至极,以至于都动弹不得,可怜他臊红着脸,却还想着该怎么安慰着她。

  不一会车外传来了争吵声。

  将二人都给震得清醒过来。

  “我说你怎么驾车的?”对面马车外形华丽,车棚两端挂着两个小红灯笼,灯笼上用墨笔勾出一个“姚”字。

  卫箕急了,再好的脾气也被这人弄恼了:“嘿!我说你这人讲不讲理了?我先勒的马缰先刹的车,是你先撞上来的,这反倒先说起我来了!”

  “怎么?你不服?”那姚府的车夫说道,从马车上走下,接着就有一个穿着华服的妇人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这不是姚府的奶娘吗?”有围观的人叹了一句,

  那妇人抖了抖她粗壮的腰肢,瞪着卫箕吼了一句:“连姚府的马车都敢冲撞,你真真是不想活了?还是就不把姚府放在眼里?”

  顾九竖起耳朵一听,身子僵动了一下,就从阴寡月身上爬起。

  这一起身,寡月也回过神来,臊红的脸上的温度退去。

  顾九理了理自己靛青色的男装,将头发也理了理,真是扫兴,半路杀出一条犬来,坏了她的好事!

  姚府的,还真以为江南这块地方他们能雄霸一方了,顾家的流云锦是没落了,姚府的霜华缎霸了这一方,姚家的有洛营这么一个亲家倒是耀武扬威了整整三年了。

  顾九素手挑起车帘,从车内钻了出,盯着那老女人得意洋洋的脸,心里一阵作呕。她与寡月于江南根基不稳,不宜树敌,可是这姚家的是否欺人太甚了些!

  “原来是姚府奶娘,小生这车夫无礼,冲撞了您的马车不对,还请夫人海涵。”顾九说道。

  “这……”卫箕气红了眼。

  寡月也正从车上下来,却被顾九挡在了身后。真真是鸡犬升天、耀武扬威的货色,还好一门没出一个当官的,这要是商事与官事处处顺心了去,这不还当街杀人都做得出,一个小小的姚府奶娘,竟旁人都要忌她三分威严,姚家的到底是靠的洛营的,这洛营一断,便是无枝可依!

  这狼狈为奸之人,大难临头,谁又不是各,他倒是很乐意效劳,这种事可多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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