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露锋芒当断即断!第3/4段
“九爷,主子!到了!”
卫箕在车帘外唤了一声。
“且等会儿。”车中飘来主子的声音,卫箕震了下,心中疑惑车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寡月的手熟稔的给顾九绾起头发。
又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白玉冠来。
顾九透过找慕华胥蹭来的袖镜瞧见那是一个全新的冠冕,她以前不曾瞧见过。再见他给她绾好的发如此熟稔而完美,不禁疑惑更深几许。
“你,你怎么这么会给别人绾发,还有这冠冕是谁的?”顾九不禁问道。
寡月给顾九把玉冠固定好,方愣了一下。
“我常给自己绾,然后我拿卫箕和卫簿做过练习……”他说道,低垂下头。
顾九愣l一下,拿卫箕卫簿做训练?这么说她不是经他第一个绾发的人?想到这里她不禁觉得有些堵的慌,可她竟然忽略了,虽不是第一个,却会是最后一个。
顾九伸手摸了摸白玉冠,不禁又问道:“这个呢?”
这下少年竟是将头低垂的更深一些,目光也不知落在哪出。
许久,才道:“九儿,别让卫箕和苏娘她们久等了。”
他掀起车帘,送顾九下车。
顾九下了车,是同卫簿一道进去的。卫箕载着寡月离开了。
车上,寡月想,是时候,再度投入到备考当中了,无论怎样,再入靳公府,唯一的前提便是先入翰林。
靳南衣为轩城北路解元,文学之功底当是相当深厚的,他也时常研读南衣文章,文采斐然也如他性子一般温濡……
这头,顾九同卫簿走进毓秀坊。
在入坊门的那段路上,卫簿偏头就望向顾九头上的高冠,微微皱起了眉头。
顾九感受到他的目光,不解地道:“怎么了?”
卫簿性子洒脱方直言道:“我前日还以为这是主子给自己打的,原是给九爷打的新年礼物。”
因卫簿常跟着寡月去玉石坊,所以知晓这高冠的来历。
顾九怔了片刻,方明白过来卫簿说的是她头上的高冠。
原来,这是他亲手打的。
“我不记得他会这些的……”顾九欲要挠头,方想起这发是他给绾的,便收起了爪子。
卫簿笑了笑:“主子爷原是不会的,跟着玉石坊的师傅们学了好些日子呢。”
顾九又给这话愣住了,他竟然亲自去学。她干笑了笑,不再接话。
卫簿也不再多说,只是他没有告诉顾九,主子那时一直想动手给她打一根发簪,可是试了多次都没有成功,方在一品楼里挑了个最好的“水玉合欢簪子”。
苏娘带着绣娘小厮们上前来行礼。
“九爷新年吉祥!”
“同吉祥!”顾九笑道。
卫簿抱着一大包袱走上来,笑着对大家伙道:“这是主子和九爷给大家安置的红包,每人都有!”
一群绣娘们都乐开了。
“九爷真好!”
顾九扶额,道:“不是只有九爷,还有主子!”
“少爷也好!”苏娘忙补充道。
“好了,大家伙忙,我奉主子的命还要去农庄一趟,卫簿告辞!”卫簿朝众人说道。
卫簿与卫箕相比,多了一丝豪爽与干脆,顾九自是不会同苏娘们那般留他。
等卫簿走后,堂前的绣娘与小厮们也各自忙着各自的去了。
顾九忙唤住苏娘,问道:“可曾探得原布的情况?”
苏娘走近些,忙道:“听华胥楼主的人探听的情况是,姚家的已命江南赵家、苏家都不要卖布给我们毓秀坊,这除去这三家的货质量都……”
“我知道了。”顾九道。
“九爷,你说着要不我们去求求华胥楼主?”苏娘道。
顾九抬起手,道:“若是慕华胥当日想帮他早就帮了。”
“九爷什么意思?”苏娘骇了一跳。
“楼主想看我顾予阡到底有多大本事,这事他不会帮,求人不如求己。”顾九叹了声,“苏娘你去忙吧,我过了初五再来。”
顾九说完出了楼。
“九……九爷,你等吃了饭再走吧。”被顾九方才的话唬主的苏娘赶上去说道。
“不了,我先回庐了。”顾九道,她也不是回庐,她只是想去一品楼见见天字三号房的杨水心。
等顾九入了一品楼上了二楼,经天字号房时就瞧见一间房外站着个小厮,似是将将出来站着,顾九打他身旁走过,她感受到那小厮身形一震,他下意识的偏头过去,凝了那小厮一眼,恰好对上那小厮的目光。
落日见顾九望了过来,忙仓皇的收回目光。
顾九有一种感觉这小厮是认得她的,可她不认识他啊。
她望了一眼房门的牌子:天字二号房。
杨水心将配好的药递给顾九。
“事先说好了我这配出的药可不敢保证你这身上的香气消失,不过我倒是能肯定可以变淡。”
顾九大失所望,她可是将所有希望放在杨水心给她配的药丸上的。
这药丸若是无效,她便是性命有虞啊!
杨水心凝着顾九这般苦色,不解道:“小公子,你这到底是缠上了什么人要你这般苦恼?”
顾九摇摇头,忙道:“不,不碍事,不过是个不知名姓,无足挂齿的路人丙罢了!”
远在长安的孤苏郁连打两个喷嚏。
杨水心皱起秀眉,也不再多问,方道:“这药你今日便用,过三日来告诉我效果便是。”
“好的,那么予阡就先告辞。”
——
长安城落着厚厚的积雪,整个皇城一片银装素裹。
城门口的守卫冻的发僵,寒风呼啸着,白日里城门的篝火也不曾熄灭,正门口有几个士兵将油再浇了半到一堆干木柴上,又生起一堆。
有几个新兵在闲聊。
“我倒是情愿去南方打仗,还能立功,这他娘的长安城也太冷了!”一个士兵道。
“别人还觉得你天子脚下、月俸高,人家上阵杀敌的不叫惨,你还在这里喊冷。”另一个士兵道,说着话上下牙齿打着架,“不过话说回来,这他娘的可真冷!”
这时候一个老守卫走来呵斥了一声:“谁允许你们交头接耳了?”
那老守卫踹了他们一脚,方再道:“这样的冬季算啥?禀得元年的冬天才叫惨呢!”
那老守卫苍老的目一扫长安城城楼下一望无垠的雪。
“那年像你们这么大的新兵都不知死了几多……”那老守卫一句话没说完,脸部就抽起筋来,他伸手解下腰间的酒壶,灌了一口酒,方觉得好受了些。
老守卫走后。
那两个新兵“切”了一声,齐声道了句:“酒鬼!”。
长安城内一处府宅内。
一身黑袍的男子横躺在榻上,头发湿漉漉的,身前的暖炉烧得正旺,原是刚刚沐了浴。
黑色的锦袍松松垮垮的裹在身上,露出白皙的肌肤。
青丝上的水一滴一滴的滴露在面前的火炉里,他一手拿着一沓纸,一手将那纸一张一张的扔进火炉里。
榻旁立着一位青衫人,正是韩溪。
“找到我说的那个姑娘没有?”榻上的男子问道,指尖一滞。
韩溪自是知晓主子说的是谁,主子可是将那姑娘的画像画好了交与他,还告诉他那姑娘服用了主子特制的“露凝香”。
韩溪走上前去,躬身作揖道:“回主子,璃王回京的队伍里没有主子要找的人。”
孤苏郁怔了片刻,良久才沉声道:“继续找。”
“是。”韩溪眉头凝起,想到了什么,继而道,“主子,有没有一个可能。”
韩溪顿住,抬头望向孤苏郁。
“说下去。”孤苏郁抬眼望着他。
“若是那姑娘本是江南人,只不过与璃王是旧时,救了璃王而已?”韩溪说道低下头去。
孤苏郁将手中还剩下的一沓纸放下,托着腮回想起那一日的种种。
那个女人不是随着璃王一路的,若是她是璃王的人得到消息赶来也不可能这么快。
还有她的称呼,她对桓青衣所用的称呼——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带你家主子离开!”
你家主子……
她不是璃王的人!
即是如此,事情!”顾九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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