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居榜首!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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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九给寡月舀了一碗鸡汤,放在他的面前,柔声道:“吃吧。”

  寡月颔首:“你陪我吃。”

  顾九身形一颤,点点头。

  “明日便要开考了,我今夜留这里陪你?”顾九动着手,扒拉着碗中的几块,低着头,脸色微醺,柔声道。

  寡月愣了一瞬,却是难掩心中欣喜,却又想起自己面对顾九时候的情难自已,一时间不知点头还是摇头。

  顾九见他不答话,心中苦涩一阵又道:“倒是我打扰你了,我还是走吧!”

  她起身要收拾桌上的碗,那人却一骨碌的站起来,随之身影又晃了晃。

  “别……别……”他喉咙里只发出几声沙哑的字。

  顾九的手被他紧紧地抓住,她盯着他灯影之中沉静却似有情绪燃烧着的凤眸,心中悸动之情再度升起,有时候只是看着他,她便能心悸无比,这是她的情感无关于这具身体,她念着的是阴寡月……

  “我监督你,你得早些睡。”顾九说道,“我收拾,再去给你打水,你早些休息。”

  她伸手递与他一杯茶水漱口,又将那桌上的碗收拾干净。

  寡月接过茶水,凝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半晌才挤出一个“好”字。

  门外卫簿抬进一个大木桶来。

  卫簿笑了笑:“主子,这是九爷命我买的浴桶,水一会儿就来。”

  寡月微勾唇朝卫簿笑了笑,而后又唤住卫簿,道:“七公子,有事离开了,卫簿今夜就住二号房吧。”寡月将桌上二号房的钥匙递与卫簿。

  卫簿骇了一下,心里明了,今日主子要留九爷……

  他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主子的时候,篱笆栏外,阳光正好,他站在那里如同一道丰碑,直直的盯着九爷,他的眼里,他的世界你只剩下他眼中的女孩。

  “卫簿知道了。”卫簿微笑着答道。

  ——

  水的温度适宜,寡月泡在浴桶里,他知晓顾九的想法,让他好好泡澡,迎接接下来的考试。

  他不再是匆匆洗完,而是很认真的享受起这片刻的宁静,泡在温热的水里,他觉得无比的轻松,他的目光越过屏风,望向正趴在床榻悠闲的叠玩着手中的纸鹤,他记得她说过那叫“仙纸鹤”,可以保佑他祝福他,他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从浴桶里爬起,擦干了身上的水渍,又拿起另一条干净的毛巾揉干净头发,再拿起一旁的放好的干净的亵衣亵裤,慢悠悠的穿上……

  他绕过屏风,步履轻盈的走向床榻。

  女孩依旧十分惬意的叠着手中的纸鹤,身旁也躺着许多个了,加上前些日子在路上叠的,马上就要到一百个了。

  她察觉到光线被挡住了,微微偏头就瞧见一头青丝湿漉的少年,他只着了亵衣亵裤,一眼望过去,全身似有氤氲水汽,她凝着他,瞧见他光影之中的白皙细腻的肌肤,还有红润晶莹的薄唇,她面部微烫,柔声道:“你……快上来吧,别冻着了……”

  她话音刚落,他睫毛煽动了一下,眉眼之中似有受宠若惊的喜悦……

  他匆匆上榻,只见顾九将那仙纸鹤都收到一旁,双手拿过一旁的被子,散开来,给他盖在身上。

  “你……”他似乎是要问她,还不就寝吗?

  顾九自是懂他的意思忙道:“还有几个就凑足一百只了,我叠完了再说。”

  寡月见顾九很是认真的趴在被子外头叠着纸鹤,心中幸福,却又不得不开口告诉她:“九儿……这个不能带进礼部……”

  顾九愣了一下,笑道:“我知道,只是等明日你科考的时候,我再穿了线挂在窗子前就好。”

  寡月微微点头,他只是坐着,没有睡下,顾九看了一眼他湿漉漉的发,放下手中的活,下床给他拿了一件外袍。

  寡月将顾九递来的外袍披在身上,靠着床头坐下,顾九将手中的最后一只纸鹤叠好后,将那装纸鹤的盒子放到一旁。

  她散开另一床被子挨着寡月坐下。

  少年错愕了一瞬,白皙的脸又微微发红。

  顾九坐了一会困意便来了,她头一偏,就落在那人肩膀上,那人身子一震,僵在那处,再未动过。

  他身上夹杂着草药与兰露的馨香入鼻,顾九觉得那般好闻,她动了动身子,迷迷糊糊间只想靠得离他更近一些。

  寡月任由着她靠着自己,直到头发干了,他坐着的腰也酸了。

  他动了动僵硬的手将顾九的头撑起缓缓的放到床上。

  他凝着她娴静的面,心中温暖,愿意陪他走过泥泞与荆棘,这一辈子,只有顾九一个……也只能是顾九……

  他修长温润的手抚上顾九的脸,他所有的努力不仅包含着他的执念,南衣的执念,还有他一定要保护好他的九儿,让那些欺辱过他们、将他们逼至绝境的权贵们,一个一个的拉下台……

  他从不自诩君子,君子不问过往,不问荣辱,而他不是,他铭记恩仇,爱憎分明。

  他躬身吹灭了床头的烛火,如今,他很明确自己要什么。

  ——

  次日。

  禀德十一年,三月三日,礼部会试开考。

  礼部。排了很长很长的进场学子。顾九和卫簿将寡月送到礼部门口,远远的就被带刀卫拦下。

  这次科参考的学子很多,参加今科会试的举子多达千人,

  萧桢正在礼部正楼的楼里用着茶,他眸光一掠似是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不禁偏头多看了几眼。

  他偏头过去的时候只瞧见那白衣少年背着书篓的背影。

  萧桢自是不知到底是哪里的熟悉感,便也未多在意。

  他偏头望向一旁的桓青衣:“璃王来没?”

  桓青衣低头道:“璃王和相爷已至贡院那方。”

  萧桢微微颔首,放下茶杯,温柔的目一扫排的冗长的队伍。

  ——

  等科举第一日的夜里,一间里间的铃铛被敲响了。

  “铛铛铛……”

  整个七组的人都被吵醒了。

  “谁啊,这是谁啊?”

  监考官立马赶至:“肃静——”

  “肃静——!”

  接着一大排的带刀卫走来。

  那胖胖的监考官气呼呼的吼了一声:“是谁鸣铃?”

  “是我。”七组四号里间里传来一声沉静的男声。

  那胖监考官迈着步子朝那人走去,他首先望了一眼门牌上的姓名:於思贤。

  那胖考官吹胡子瞪眼道:“你鸣铃所谓何事?!”

  於思贤指了一指他对面的十二号里间,淡淡道:“他已经有一个时辰未起来了。”

  那胖考官愣了一瞬,又望向十二号里间道:“他许是休息了,你鸣铃作甚?”

  於思贤沉默了一瞬,他其实也不知自己为何大胆鸣铃,只是……

  “大人,他睡的时间太久了,而且刚刚交第一份卷没多久,还有……”他顿了一下,“他倒下去的时候很痛苦……”

  经於思贤这么一说那胖考官倒是起了疑心,带着人走向十二号里间。

  许是听到了动静,这组来的监考官也多了。

  “都不准交头接耳,再多说一句,风,望向正趴在床榻悠闲的叠玩着手中的纸鹤,他记得她说过那叫“仙纸鹤”,可以保佑他祝福他,他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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