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生辰礼第2/4段
顾九颔首,望了眼紫砂手中的案盘,不解地扬眼凝着紫砂。
“九爷,写个吧,写了我给您挂上。”紫砂笑道。
顾九天人交战了片刻,她虽然不信这些,却也不排斥。
“九爷,随便写几个,很灵验的,我给您端着。”紫砂似诱哄般的说道。
顾九无奈笑了笑,伸手去拿案盘上的笔。
“我写就是了。”顾九浅浅道。
她着了墨,想了许久,才落笔。
紫砂也没看九爷具体写的什么,待顾九收了笔,紫砂才将案盘放下,拿起墨迹已干的红幡,站在了菩提树下的大石头上,挂在了很高的菩提枝头。
“九爷,我给你挂高些儿。”紫砂笑道。
顾九点点头:“嗯。”
“你慢些儿。”
紫砂将红幡系紧后才从石头上下来,末了,用袖子擦干净了石头。
一阵冷风吹过,顾九拢了拢衣袍,想着入了腊月,这佛堂里来的人便也多了,再过几日便是腊八,腊八……
顾九心中一紧,腊八,初九……
她眉目低垂一瞬,对着身后的紫砂道:“我们去后山。”
凡羽住在后山竹林,顾九此行主要是来拜见凡羽的。
紫砂将放在地上的案盘端起,忙说道:“九爷,那紫砂去将车上的茶叶拿来。”
“嗯。”
紫砂取来顾九特意为凡羽选的茶叶,便同顾九去后山。
路上顾九想起昨日吩咐紫砂的,忙问道:“‘寒山碧’可送往了杏林阁?”
紫砂颔首,忙答道:“昨日从柳村回来后,过了未时我便去了杏林阁,确实遇到一些事情……”
“怎么说?”
“杏林阁的人本是不收的,说问诊只收取问诊该得的费用,不收取额外的东西,他说我一不问诊,二不是文家公子的朋友,这东西是万不可收的,磨了好久,我将那寒山碧放在那里,便走了。”
顾九勾唇,望着紫砂,沉声道了一句:“难为你了。”
她方偏头,望向紫砂,正巧见一辆马车朝着万安寺的侧门而去。
这里是万安寺后山的范围,马车和香客并不多见,顾九不禁诧异的多看了几眼。
这马车……
她是认得的……
她心中一惊,忽地伸手握住紫砂的臂膀。
“紫砂,跟上那车。”
紫砂杯顾九突如其来的命令骇了一跳,他扬眼望了一眼九爷所说的马车,眼见走远。忙将手中的茶叶盒子递与顾九。
“九爷,那您拿着,紫砂先去了。”
“机灵点。”顾九提醒了一句。
紫砂以跑开了。
顾九眉头不禁一皱,那人也来见凡羽了?
原来凡羽要见的客人,便是他啊……
顾九倒是不新奇寡月会来寻凡羽,凡羽与寡月、与南衣皆是认识的,寡月来江南也必是会来见凡羽的。
●
清晨来见凡羽的的确是寡月。
寡月在离开轩城进京赶考的时候也来见过凡羽,时隔快十个多月未见,二人聊了许久。
寡月此行来寻凡羽,也却是因这箭伤引起的一些病症。
凡羽给寡月把了脉,得知他中了冰蚕毒,又在严寒的北地受了箭伤,寒气浸入筋脉,又舟车劳顿,至身子虚弱不已。
寡月如今的面色苍白,嘴唇亦是没有血色,一看便知是重病缠身的。
凡羽收回诊脉的手,沉思片刻,方提笔写药方。
是一副药浴的方子,当即写了小易便去寺里寻人准备,热水和药材很快便取来了。
凡羽将药材和热水调好。
寡月褪下衣服,便坐进浴桶里。
小易去竹屋外守着了,过了许久才听到屋内的动静。
等小易再进去的时候,主子的面色好了许多,那凡羽大师的面色却是苍白了许多。
易书敏不是不觉得奇怪的。
末了,凡羽又写下一张药方。
“寻雪莲,灵芝,鹿茸……取陈酿十八年以上的酒,每日泡服。咳咳咳……”
寡月未担心那药方之事,握住凡羽的手,问道:“大师,您没事吧?”
方才大师以内力为他疗伤,耗了不少功力。
“无妨。”凡羽依旧轻笑着,带着对众生悲悯的双眸依旧温柔如暖阳,“记住一定是陈酿……”
寡月在禅房里坐了一会儿才走。
●
幽幽风竹,曲径深处,顾九微勾唇,朝着竹林深处的竹舍里走去。
凡羽不在竹林间他一年四季常常打坐的那块石台上。[www.wx.l]
石台不远处的石桌棋盘上也没有茶壶茶杯的影子,顾九眉头一动,无雨无雪,按理凡羽不会不在竹林间修行的。
顾九心中不禁生疑,她又想到方才阴寡月将将来过。
顾九朝着竹舍走去,未见着那个温和幽默的大师兄,连几个小师弟也未瞧见。
顾九站在竹门外,敲了敲门。
寒风,携着竹叶的清香而来,许久,她听到屋内一声轻咳。
“进来吧。”
女子小骇了一下。
顾九跪坐在蒲团前,凝着面前高僧苍白却依旧包含着对苍生悲悯的脸,不禁轻声问道:“凡羽大师,您……”
凡羽唇角扬起,柔声道:“无妨。”
真的无妨吗?顾九表示,她从未见到这般虚弱的凡羽。
青衫的僧人依旧故作自在的同顾九倒茶。
是顾九送来的茶叶,凡羽当即沏上了。
茶香四溢,凡羽将杯盏置于鼻尖,细闻了闻。
“好茶。”
顾九这才捧起杯盏,小抿一口。
“他将将走。”凡羽柔声说道。
“嗯。”顾九微微点头,“我看到了。”
见她神情淡淡,凡羽也不再多说,他温和的笑,示意顾九将手伸过来。
顾九将茶杯放下,忙将手伸了过去。
原来,他知她自己是来找他诊治的……是啊,他是大师,顾九不由苦笑。
“多久了。”僧人抬眼,望着顾九问道。
顾九知他问的是什么,不由秀脸一红,低头忙道:“自年七月,一直持续到现在……”
僧人搭在她手上的手,轻颤了一下,低垂下眉眼,似在沉思什么。
顾九紧张的凝着凡羽,她深知这样的情况不好,回了江南,她将凡羽原来写的方子拿出来,熬了数日,觉得身子好些了,可是癸水还是未至。
连凡羽都在沉思,似拿不定主意,她不禁想,是否,这病,真的治不了了?
顾九小心翼翼地凝着凡羽,唇轻颤着,想发出声音,问上几句,却发现自己一时间开不了口。
许久之后,她才看到凡羽开始写方子。
她觉得,凡羽苍白的脸色好些了。
她心中不禁燃起一丝希冀,希望,情况不会太过于糟糕,至少,别收回她做女人的权利……
顾九见凡羽写完方子,可是他没有将方子立马交与她,他拿起方子仔细的检查了下后又在上面涂改了下,末了,又重新写了一张。
凡羽腾写完了才将方子交与顾九。
“咳咳咳……”凡羽不适地咳了下。
顾九接过方子没有立即去看,却是问道:“大师可是受了伤?”
凡羽似怔了一下,才望向顾九。
她目光坚毅又饱含担忧之色。
凡羽一时间不想多瞒,他依旧笑着道:“多谢施主关心,凡羽无碍。只不过耗了些内力与修为罢了。”
他话音将落,顾九身形一震,眸光一冷。
“可是寡月?”
她缓缓道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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