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贬黜?立功?第1/4段
最新网址:www.wx.l</p>少年将冰冷似铁的被子渐渐捂热,他坐在榻上靠着墙壁,兀自打起坐来。
只要不去想这里有多冷,只要不去想便不会在意。
气沉丹田,保持灵台一点清明。
逐渐的他觉得冰冷的足尖至腿部,涌上一股热气。
热气涌上身子,他舒服了许多,只是体内的寒症若是没有药浴,便压制不住,如此三日下来,他便是畏寒更甚了。
只盼着那帝王能早些记起他的事,贬黜也好,刑罚也罢,他只想快点……
如此果真过了三日,也好在这牢房里白日的时候有阳光照射进来,他便能趁着阳光洒在床榻上的时候多休息一下,夜晚是他最难熬的时候……
凡羽说,身伤是小,心伤便是打伤。不是寒症无法用药物解除,只是与寒症一起产生的还有他的心病。
心病?
寡月不懂,却也不是完全不懂。
不是寒症无法彻底驱除,只是他的心太过寒凉了?于是当触碰到顾九的身子,那寒症便能缓解了吗?
他确实是想,不,是渴望……他渴望与九儿,依偎一生。
阳光照射在牢房的被子上,渐渐地有了暖意,灼热的阳光照射在脸部的肌肤上,虽是火辣辣的痛,他却觉得很舒服,比起夜的寒冷,他还是喜欢白日的温暖。
他将将入眠,便听到一阵锁链的摩擦声。
这是这三日第一次有人解开他所在的牢房里的铁锁,除去送饭的人从外头将饭菜递进来,这里便没有再来过人了,刑部的大人也没有来过,或许是将他给遗忘在这里了吧……
“主子……”卫簿与小易一同进牢内唤了一声。
本是清晨别韫清的人去紫藤园转告了卫簿,于是卫簿便敢去东城寻了小易,才来牢房里寻主子。
“你们搞快些!”牢头一声冷呵,离开了。
榻上的人动了动眉头,似是要睁开眼睛,却觉得头痛困乏无比。这一连几夜都没有睡好,整晚整晚的打坐,前两日的时候白日里还担心刑部的人会来找他,便没有午休,只是第三日了,他的耐心早已被消磨殆尽了,便是如此,他不妨白日里趁着阳光大好多睡一会儿。
卫簿见榻上的主子这般吵闹的未醒,心中一动,他是知晓主子浅眠的,若是如此,主子莫不是太累了,便是……
卫簿忙对一旁的小易说道:“你……你帮主子检查一下……”
他可以压低了声音,却是难掩沙哑。
小易也意识到了什么,忙上前将被褥子掀开。
大致的看了一下,没有血迹,小易正要伸出手去,却被卫簿拦下,还不待卫簿说:要主子再睡一会儿,榻上的人便睁开了眼睛。
三人对视,各自神情。
榻上的少年初醒,神色一瞬“茫然而无辜”。
小易眼眸眨巴了数下,颇有些尴尬地捏着主子的被角,卫箕的手将将握着小易的爪子,这样的姿势……
小易“腾”的红脸,松手,厚重如铁的厚被褥子将少年打的一哼,还带起许多灰尘,在阳光下看得格外明显。
“咳、咳、咳……”显然少年被那灰尘弄的一呛。
小易下意识地要伸手要去扶自家主子,却不料卫簿那呆木头还握着他的手。
卫簿回过神来,颤颤的松了手。
“主子,您没事吧。”二人竟是同一时间问道。
少年从榻上坐起,捂住唇,一个劲儿的猛咳着,这被子确实不怎么干净,他一进牢房的时候便知,只是他不想被冷死,更不想死在这里,便将就着了。
少年几乎是从被子里头跳出来了,眉眼里也难掩对这床榻的厌恶。
卫簿心知主子有轻微的洁癖,也真不知主子这三日是如何过的。
小易忙将身上带的药丸取出来,又同卫簿使了个眼色。
卫簿会过神来,忙去拿包袱里头给主子带的干净衣服:“主子卫簿伺候您换一下吧。”
寡月吃了药,咳喘稍微好了一些,卫簿已来给寡月宽衣了,穿了数日的脏衣袍被褪下,干净的衣袍换上,虽是看着干净了,寡月却想,他好想沐浴……
“主子,给您在酒楼里头点了些菜。”小易将食盒拿来,他和卫簿做的菜不好吃,他们自己都清楚,于是就商量去酒楼点几道菜拿来。
寡月点点头,他倒是不排斥牢里的伙食的,以前在平安村的时候,以前还不会做饭的时候,他什么难吃的都吃过的……
接过小易盛来的米饭,他便扒拉着吃了起来。
九儿说他不挑食,将来也一定能生出几个乖团子,那时候他不懂“乖团子”是何意,后来懂了。
他的确不挑食的,能吃的都吃,尤其是九儿做的,他都会吃完。
细细嚼着米饭,他颇有些想念九儿做的饭菜了。九儿,还好吗?
●
“靳南衣!”昏暗的牢房里,传来一声牢头的呼唤,日渐黄昏,牢内昏暗,一室寂静。
倚墙的少年睁开双眸,似是震了一下,方才神游去了,似是听见牢头在唤他的名字,正想着便见那牢头走来,粗糙的大手已开始解牢房木门上的大锁链了。
少年似是要站起,却觉得打坐久了双腿一阵僵硬的疼痛。
“快起来,大人要见你!”
听得牢头这般说,寡月便是撑着身子从床榻上下来,又活动了许久的脚才觉得有了知觉。
“能走了不?”牢头厌烦地问了一句,“能走了就快些儿!大人们等烦了少不了怪罪到我们这些人头上。”
寡月点头,随着那牢头走。
原来今日早朝刑部的别大人向夜帝提及他后,夜帝方想起因祭坛一事靳南衣入狱至今未得到答复。
夜帝也是经别韫清提起才陡然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原来那靳南衣收监入狱已经三日了。
寡月苦笑,那若不是别大人提起,难不成还真得呆在牢里一辈子了?也着实不无这个可能……
“圣上怜悯将你贬去扬州花溪县。”苍老的声音传来,少年一震闻声望向那人。
是刑部的老尚书禀奏圣恩。
贬黜吗?
少年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竟是怔在了当场。
“还不叩谢圣恩吗?”
一声低沉又柔和的声音响起,提醒了一下少年。
寡月怔动了一下,忙跪地谢恩……他咬牙额头着地:“谢吾皇圣恩……”
寡月接过刑部代夜帝下发的公文后,才细细瞧了一下:去扬州花溪县认县尹吗?
从翰林正四品到外官不及八品?这个玩笑还开的真大了些……
又要外调了吗,这长安的宅子还没有住暖活,便又要到他不熟悉的地方去了……
他握着公文的手不由的握紧,只是一瞬又回过神来。
扬州离轩城不足百里……若是去花溪县,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的……
只是翰林院,他费了多大的功夫入翰林,便是如此草草收场了吗?想到这里他又心生些许痛意与不甘。
焦灼,不甘,还有能与顾九相见的欣喜,矛盾的纠缠着他,他此刻的心情无比的复杂。
如此大起大落的人生,他不是在乎靳南衣又会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也终是信了一句:伴君如伴虎。
前一日他还会在金殿上夸赞他才艺高绝,气质风流,更言他非池中之物,更是可造之才。
后一日便会因一个无关痛痒的东西,将他逐出翰林,由翰林侍读直接降为外官。
尚书大人和几个侍郎大人相视一望。
刑部老尚书深叹一声,朝寡月道了一句:“靳南衣,你好自为之。”
全大雍所有的官员谁不想往长安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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