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公子很销魂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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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谁不想得到皇后和太子妃的赏赐呢,终究只是她一个人受封了,这么些年她自从出阁以后就没受到过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了,与她同一时候出阁的都成了诰命夫人了,偏生她没个亲生儿子又死了丈夫。

  那靳南衣还是个争气的,算他还混得不错,也没辱没了她这便宜娘。

  想着白日里皇后和太子妃赏赐的时候,那些夫人们钦羡无比的眼神,她的心中就暗自得意。

  末了,马车晃晃着,谢珍团扇遮着唇,沉声笑道:“倒是太子妃……以前听人说是个不易亲近的,我看不是。”

  琼娘朝谢珍瞧过去,听她再道:

  “前些日子那贱人生的得罪过他,我那侄女也嫁为太子侧妃,而她却一点也不计较,是个大度的……”

  谢珍意味深长的说道,琼娘想了想,点点头。

  ◆大雍皇宫

  郎凌霄坐在巨大的妆台前,面前的雕花铜镜足足可以照出她大半个身子。

  她双肩露出大片凝脂白肤,镜中妖冶的红唇微勾。

  谢侧妃的姑母?靳南衣的母亲?嗯?受了她的赏赐?

  还真当她是个大度的人了?

  她身后一个眉目深刻,唇极薄,一脸英气的女子半躬着身子,看装束打扮当是这宫中的女官。

  “你如何认为?”美丽的女子开口问道,“靳南衣会是哪一边的?”

  “臣……不知。”那少女浅淡答道,眉目不改。

  “嘭”的一声一盘的珠花落地,郎凌霄眉眼中多了几分狠戾之色。

  “好,真好,司幽凰!”

  郎凌霄一声怒吼后,那女子不惊不卑的跪地,默默地收拾落在地上的珠花。

  “谁要你收拾了?!”郎凌霄一脚将那珠花踢到很远的地方去。

  那少女住了手,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

  “本宫让你说,你今日若是不说,本宫便派人,现在就让你哥进宫!”

  她话音刚落,就瞥见那英气少女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惊惧,她不能让哥哥进宫,外男深夜进皇宫,被发现了,不是死路一条么?

  郎凌霄心中暗自得意,勾唇道:“你是知道的,本宫说的话,你哥不敢违背的……本宫要他进宫,他就会进宫,反正……”她意味深长的勾唇,“本宫要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本宫要他去死,他就不敢活着!司幽凰你想清楚!本宫不过是要你回个话,这么难吗?!”

  柜子地上的少女挣扎了一下后,紧咬着的唇瓣松开,极轻极浅地答道:“靳南衣为璃王恩典轩城北路之解元,又得璃王赏识殿试及第。但靳南衣嫡母一派为谢氏宗族,谢国公府从表面上来看,确实是站在太子一边的,可也不全是……谢相谢赟便就看不出具体帮衬这哪一党,况,更有传言谢相与璃王走的也很近……”

  郎凌霄慢慢地靠近女子,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是。谢国公府若是想弃掉谢侧妃也不是不可能的。”跪地的少女沉声平淡说道。

  “哈哈哈……”雍容美丽的女子一甩衣袖,大声笑了起来,“这天下,这朝堂,太子之势力如日中天,璃王卿泓再清正廉洁又如何,用命拼却的只是一个笑话!这么多年了,他带着尚方宝剑奔走东西南北,清查各部势力,他们以为太子不知道,我父亲不知道吗?不过是那些人找太子和我爹买的官,他们正想借璃王之手来铲除呢!璃王卿泓他除去了旧人,就能任用他的新人吗?痴人做梦!”

  司幽凰低垂着头,默不做声。璃王卿泓与太子卿灏的手段和势力相比无疑是弱了些儿。不过那个温润的男子,并不像是一个为权利而生的人,那个人,他不若不是为了自己,便是为了自己的三皇子。

  至于靳南衣,的确是一个难以琢磨的人,复杂的和那个人一样……

  司幽凰无视耳边的聒噪,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末了,那女子的聒噪声还没有消减,她不甚反感地皱眉,却一直沉默。

  “本宫命你放出话去。”郎凌霄说道,“说靳南衣在今日白马寺祈福中吐血晕倒了,身子十分薄弱。”

  司幽凰眉头又是一皱,道:“是。”

  身子太弱,也是不得委以重任的。

  朝中重臣,没有身子太过于薄弱的,这男子虽手段精明,进退有度,却身骨脆弱,这样又如何得朝堂长期托以重负?

  况且,男子身子太弱,本就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对了,还听说这靳大人喜欢男人,那你便命人传他体弱多病,没那个能力,所以便只能被男人压在下边,反正怎么难听怎么说!反正本宫以后不想再听到这人的名字了!对,要让他声名狼藉!无法立足!”郎凌霄说道,面目显得愈加狰狞。

  司幽凰微皱眉,答:“是。”

  末了,郎凌霄坐在座椅上喘息着,显然方才情绪太过于激动了,于是自行倒了一杯水,缓解了一下。

  ◆

  在佛寺里只住了一日,次日顾九便将寡月送回了东城的宅子里。

  顾九将隐月阁交与紫砂和杜师傅去打理,自己则搬去和寡月一起住了。

  还没有呆足两日,顾九就觉得自己回到了以往在江南的日子,做饭熬药,给他研墨倒茶。

  每天花心思做让他眼前一亮,又颇有食欲的菜肴,她知道寡月也是会做饭的,做的还不赖,可是他的确没有多余的时间。不仅有自己的公务要处理,还因为他治理蝗虫有功,被勒令编撰一部关于蝗灾的产生和治理的书籍,这些都够他忙的了。

  所以现在顾九在一旁照顾他,最主要的就是催促他吃饭、喝药和休息。

  小易他们不敢对他说重话,可是顾九不会,而且寡月也只听顾九的。

  如此又过了几日,九月结束了。

  寡月这几天看着养的白净圆润了不少,小易就咋舌的感叹:主子怎么就跟小猪仔似的,养几天变化就这么大了……

  寡月一个锋利的眼神扫过去的,小易立马打断了自己的想法。

  顾九也觉得奇了怪了,这人连吃的也赖定了她做的了?

  只有她能养好他吗?

  或许再过几天就会变得气色极好,英俊潇洒了。

  寡月这几日都没有去藏经阁了,每日也只是进学士阁自己的房间,晚了就回家,也没多和其他的人接触。

  看了眼天色,他将笔和纸收好,又将砚盘里头多余的墨汁倒在墨瓶里。

  他本是极爱惜墨的人所以没回这墨砚都没有洗,等着次日来了再蘸了水继续用,可是进了学士阁后,发现他每日留着的墨砚都会被人冲喜干净。

  罢了,他不想麻烦别人,便自己抱着砚盘和笔往洗砚池去。

  正是离院的时候,一路出来的时候,有许多人朝他打招呼。

  与以往不同的是,寡月觉得今日这些神情微微有些尴尬之意。

  他皱眉,不甚在意的往洗砚池走去。

  十月初了,这水已有凉意。

  他很认真的洗漱着,这时候又见几个庶吉士来洗砚盘毛笔,瞧见是他都尴尬地朝他行礼。

  寡月头一次觉得周围的气氛如此不协调,就如同这些人其实都想要刻意的疏远他,却又碍于他的身份。

  他纤细的心不由他不这么去想……

  只感觉他一瞬间就回到了,三年前,他还是阴寡月的时候。

  他快速的冲喜完后,将笔砚用毛巾擦干。

  而后,静默地离去。

  四周的翰林人瞧着寡月走远以后,都聚集了过来。

  “这几日长安大家小巷里都在说呢:靳家子,病南衣,嫩兔子,压榻里,芙蓉暖帐叹销魂,一醉春宵夜无眠……”一个庶吉士说道。

  “都编了歌了啊?我前几天也听人说了,靳大人其实就是个无能,说什么,一直是被男人压的,哪里能压女人啊,所以才会堂前拒绝赐婚,他压根就玩不了女人呀!”

  “嘘嘘嘘,你们小声点,别说了。”一个胆小的忙阻止到。

  “又不是他一个这么说的,大街小巷都这么说的,这歌也不止这么一首……”

  “都别说了,这里也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大家快点离开吧。”一个官阶高些的说道。

  这一群人将将散,从一棵树后就闪出一个白色的身影。其实方才他不过是感觉不对,于是就折回来了,没有想到让他听到了这么一段让他血液凝固,面红耳赤,却又无法发作的事情。

  他本是不在乎什么好男风的传言的,可是那编的歌谣……

  他阻止自己去回忆那歌谣里的内容,踉跄地回了学士阁,放下笔砚后,又朝翰林院的门口走去。

  小易已在翰林院外候着了,他下意识地瞧了眼小易脸上的神情,没看出什么来,他叹了口气,进了马车。

  “主子,您有心思。”小易笑着说到,已解开马缰。

  寡月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小易都骇了一下,主子竟然承认自……谢相谢赟便就看不出具体帮衬这哪一党,况,更有传言谢相与璃王走的也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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