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南衣遗信第4/4段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却是想将这个瞒下去,不能让谢珍发现是她说漏了,再说也不一定是她说漏了被人听到了,若是表姐说的呢?她那个表姐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就连她都看不出来她那优秀的让她羡慕嫉妒恨的表姐到底想要什么。
反正,一切都是因那靳南衣而起,没有那靳南衣他们一家子都是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大娘不会和娘亲吵架,她哥也不会成为她们争执的话题,如此一来靳素宜又对靳南衣生了许多怨怼!
都是靳南衣的错!
“大娘!我想您误会了,我娘怎么可能同外头说这种话呢?您对我和我哥这么好,我娘怎能帮着那靳南衣让他的贱人娘进府呢?”靳素宜绝对是个小小年纪便会见风使舵的人。
一句“对她喝她哥那么好”将谢珍给稳住了,一句“贱人娘”又让谢珍心里头无比痛快。
这小辈倒是个念好的,不光是个念好的呃,还是个醒事的,想着谢珍心中不由一软。或许……不是谢珊说的,只是被人查出来了?看着谢珊平时呆笨好赌了些儿,也不像是个不知分寸的。
靳素宜见谢珍神情松软下来,忙上前解开谢珍抓着她娘的手道:“定是叫人给查出来了,这至靳南衣及第以来,他的流言蜚语就没少过,别人查他也在情理中,倒是爷爷也真是的,摆明了有些帮着靳南衣他娘,明知道别人会查出来,还说什么传出去了就让他贱人娘回府!这不心中就是给他娘留了后路。”
靳素宜越是这么说,谢珍越是往这方想,越想越是咬牙切齿,她为靳公府操劳得到了什么?
靳公怎么能如此不仁不义,她没为靳家开枝散叶,没有功劳好歹也有苦劳吧!
“姨啊……”靳素宜娇声一唤,这会儿唤得是她常唤的,先前唤“大娘”是因为谢珍在气头上,按照这宅子里的规矩唤的,她狡黠地眸光一闪,离得谢珍更近了些,“姨啊……素宜听到了一件事儿,觉得还是得同姨说的……”
“嗯?”谢珍给了个反应狐疑地问道。
靳素宜贴的更紧了些儿,她身后的谢珊也凑了上来。
“素宜听说靳南衣在江南有桩婚事!”
“他有婚事与我何干?”谢珍回了一句。
“姨姨糊涂,你现在才是靳南衣的嫡母!”靳素宜赶紧道。
这一句“嫡母”让谢珍心头又是一撞。
“况且他的未婚妻子可是富甲江南的华胥楼主的妹妹!”靳素宜说道,双目打量着此刻谢珍脸上的表情。
谢珍果然一震,之后又皱起眉头。
靳素宜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靳南衣的未婚妻子是华胥楼主的妹妹,无疑是告诉她们靳南衣若是真娶了那女子,便是傍上了金主,无疑是有一个强大支撑的,这无疑是大大的威胁到她哥。而谢珍要是有那个心思,她为靳南衣嫡母,自是可以不同意这桩婚事的。
靳素宜想就算她哥靳公之位没指望,那谢珍不帮忙,也可以找那慕家的敲一大笔嫁妆费用!
靳素宜能想到的,谢珍也自然是想到了的。
见着安静了许久,谢珊动了动身子,上前一步似乎是想开口再提将才的话题,却听谢珍笑道:“珊儿,我将将是急糊涂了,我是无心的,你也别放在心上。”
谢珊听得谢珍此刻松口竟是有些感动,本来就是好姐妹,又有什么一直要放在心里膈应着,她一把拉开靳素宜,上前道:“姐啊,我从来都拿你当亲姐,你自是比我的亲娘对我还好,我在靳家这么多年也是多亏了你,我家熙儿和素宜你都当成自己的亲骨肉对待,我又怎地吃里扒外拖你后腿?姐我绝对不会乱说话的……”
谢珍点点头,心头柔软了些,淡声道:“我也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那好,姐,我便带素宜退下了。”谢珊说道,眼圈红着。
――
将入夜的时候,松景楼前又见几个神色匆匆的小厮。
原来是,大少爷回府了。
钟翁不在便是几个小厮来禀的。
将将用了晚饭的靳公在书房里头练字,听得人来禀,就才到靳南衣是为了“身世”一事来的。
搁下笔的靳公,久久不给那两个小厮答复,是称病不见,还是说已经歇下了?
过了许久,靳公才说道:“你们退下就说……本公现在在休息。”
那两个小厮讶了一下,领命退了出去。
等那小厮一走,靳公还真躺倒榻上休息去了。末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是酉三刻了。
起榻时候他唤了一声,进来的是钟翁,他问了一句:“南衣回去没有?”
却听得钟翁愁苦着脸道:“南衣少爷已经在祠堂里跪了一个多时辰了……”
靳公无疑是讶了一下,在床榻前坐着,低着头想了许久,才开始慢手慢脚的穿衣。
等将中衣穿好,他站起来,钟翁上前给老人家穿上外袍,正考虑着要不要系腰带。
“我去见他……”靳公叹了一声。
钟翁这才去取腰带还有宫绦玉佩。
――
寡月一直跪在祠堂里,昨日他便想着要来一趟靳公府的,可是昨日今日都太忙了。
他还是来了,靳公却在休息,黄昏时候休息的确说不过去,只有一个原因,靳公也知道了外头的传闻。
如此一来,他不得不赶紧提议了。
祠堂的灯烛很多,方才已有婆子丫鬟来将这里都点亮了,他知道他今天一定要见到靳公。
他可以让郑氏回府,更可以快些让九儿成为他的妻子,让九儿名正言顺的站在他的身边。
方才他奉上的香柱已经燃尽了,一旁站着的一个婆子两个丫鬟已经开始打起瞌睡。
小易一个人在祠堂前的院子里头颇为无聊地把弄着那些花花草草。
正当小易发现这里遍地黄芪的时候,他瞧着两个人朝他这里走来。
小易认出来是靳公和那个老管家。
只是那二人走到那歪脖子老杏树下就停住了,小易不禁皱了下眉。
看着祠堂里头的耀眼灯火,靳公正踌躇着不敢靠近。
郑氏的事,谢珍那方死咬着不放,更是将他的湛儿都提出来膈应他。
靳家又好不容易出了个三品翰林学士,说出去别人都说他有个号孙子,便是比现在的郑家和杨家都强了好多倍,这郑、杨两家,也好歹是国公府!
如今他汾阳靳氏得以扬眉吐气都指望这个庶出的孙子了,南衣这边他也不得不处理好。
“靳公爷,您要是为难,老奴替您再同南衣少爷说说……可是老奴终是认为,南衣少爷也有南衣少爷的苦,您便是不认他娘,也要认了这些年他寒窗苦读,可是从没话咱们府上一分银子,南衣少爷虽大了素熙少爷几岁,也终究只是个孩子,听人说三岁那年也差点病死了……当然老奴只是随便说说……”钟翁说着低头退后一步。
靳公自是晓得钟翁之意,他不能这样连句话都不回了南衣。
钟翁的意思是总是要面对的,不妨先去回个话,是好是坏,让南衣先安心。
末了,老人抬腿朝着祠堂走去,衣摆拂过十月伏地而声的植被。
祠堂中静跪在蒲团上的白衣少年听闻身后的脚步声,眉间一动,睁开沉郁的凤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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