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奸情进行(二)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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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帝子嗣稀薄,能在宫中如此说话的,不难想到此人就是三皇子。

  於思贤一撩衣袍跪地,沉声道:“下官叩见三皇子,千岁千千岁。”

  卿沂面上的疑惑没有减退,却因他的行礼,神情缓和了些儿。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卿沂冷冷道。

  於思贤这才想起方才三皇子的问题。

  “回三皇子,下官在此处将侍讲大人的备课册子给誊录一遍……”於思贤答道。

  见他回答问题不惊不躁,从容冷静,卿沂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因为在这宫里头,能够淡然回答他的问题,不傲慢更不胆怯的人不多……

  狗仗人势者都欺他生作庶出皇子,母妃无能,兄长势力单薄。

  那些因他宫中恶名而对他望而生畏者,更是不会好生同他说上一句话。

  “你让本皇子想起一个人……”卿沂突然间说道。

  这一言让於思贤都是一惊,他是聪明人,不难猜测到此刻的三皇子对他产生了兴趣。

  若是能得三皇子的青睐,于他而言也算是一个机会。

  於思贤私心不想错过,可是三皇子生于皇家,小小年纪阅人无数,他又如何能对他一个小小六品修撰产生兴趣呢?

  “很荣幸下官能让三皇子想到某个人,只是……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就像世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於思贤说完低下头去。卿沂微蹙的眉头动了一下后,松开来,他凝着於思贤片刻后道:“你起来。”

  於思贤震了一瞬,心头一暖,从地上站起来。

  “大人姓甚名谁?”卿沂的声音放柔了些,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放弃了宝贵的时间温习,来同这个男人“搭讪”。

  “下官於思贤,现居翰林六品修撰一职。”於思贤低垂的眉目微放光彩,沉声答道。

  卿沂目中神色复杂,似是沉思了片刻后,他道:“你最擅长的是什么?”

  他问得很直白,於思贤知道三皇子是在问他,他的专攻范围。

  “臣比较擅长历史……”於思贤是沉思了片刻后才作答的,其实他最擅长的是文赋,尤以六朝文学为主,刘勰的《文心雕龙》他是倒背如流。但是通过方才浅浅的交流,尤其是得知三皇子说他让他想起一个人,他就能猜测到那人是谁……

  靳南衣在外人眼中最擅长的是历史……

  果然卿沂的眸光起了变化。

  “哦,那大人如何理解西汉贾谊之《过秦论》?”卿沂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称呼已从单纯的“你我”,成了“大人”……

  於思贤便知道三皇子会临时考他。他沉默了片刻后答道:“贾生之文采举世卓著,可历史终归是历史,成为过往再议之,无非是……”

  “无非是什么?”卿沂皱着眉头说道。

  “马后炮……”

  於思贤说完低下头去。

  卿沂扬起的眉头抖了抖,凝着於思贤气得小鼻子都要歪了。

  “若照你这么说历史都不用人去反省了!那前人做错的事情,我们后人都不必总结经验了!当时六国没看出来的过错,放之于如今我们也都不必去明察洞悉了!”卿沂冷声说道,虽说他的声音大了许多,可是他心中却有些动容,这人虽说有“取宠”之嫌,却是个“胆子肥”的。能这般同他形象比喻,险些要将他弄得又气又笑的,除了那个靳南衣,也只有这个歌於思贤了!

  於思贤听卿沂这般说,心一震,低下头去,有些自责,看来自己还是行差步错了吗?

  正当他有些失落的时候,卿沂却是冷着脸,沉声道:“既然连贾谊如此才俊都说成‘马后炮’想是对历史诸家之事了若指掌,正巧本皇子不爱听好话,历史之中的负面之事本皇子颇感兴趣,未时开课,便由你来讲!”

  於思贤,震得不清,由他来讲?

  “这……下官六品修撰,怎可越举抢了侍讲大人们的……”

  他还没有说完便被卿沂打断了:“还没有开讲,就要同本皇子要升官了吗?”

  於思贤识相的闭嘴,俊脸绯红。

  “如何?愿意给本皇子授课吗?”卿沂冷声问道。

  於思贤回过神来赶紧答道:“是,下官荣幸之至。”

  未时的学业,卿沂点名让於思贤来授,这一来在座的侍讲,连着太傅萧时神情都有些异样。

  於思贤不过翰林六品,未曾得到圣上的允许如何能来教导皇子?

  有心人心中想着於思贤一定是璃王派来教导三皇子的,或者是璃王派来监视他们一举一动的。

  这於思贤以前就和靳南衣走得近,难道靳南衣真的是璃王的人?

  此刻,一些人心中盘旋着这么几个想法,只有部份人想着这於思贤的才学如何能得三皇子青睐呢?更对於思贤接下来要上的课产生了好奇……

  酉时的钟声打了之后,於思贤才被三皇子放走。

  比起靳南衣的历史知识,於思贤虽说是逊色了点,也比其余的侍讲讲得要耐人寻味,单就《过秦论》一篇他因贾谊对陈涉的评价,就讲得他听得喜欢。

  如今这书院里,卿沂喜听古雅讲《诗经》及《乐府》,再便是勉强听其他侍讲讲一些他不得不学的东西……卿沂从书院出来的时候早已经天黑了,玄达守在书院外头,看着小主子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达达?”卿沂瞥见玄达的愁眉苦脸,略显紧张地问道。

  他以为是他哥出了什么事……

  “不……没事。”玄达摇头道,不过是回来时候路径东宫,听说是出了些什么事情,如今还闹着呢!

  不过闹着也好,皇后那里闹着了也不会想到同主子塞女人……

  这对主子来说也是好事。

  瞅着玄达沉思的面孔,卿沂心中起疑,他走进了些儿   “若照你这么说历史都不用人去反省了!那前人做错的事情,我们后人都不必总结经验了!当时六国没看出来的过错,放之于如今我们也都不必去明察洞悉了!”卿沂冷声说道,虽说他的声音大了许多,可是他心中却有些动容,这人虽说有“取宠”之嫌,却是个“胆子肥”的。能这般同他形象比喻,险些要将他弄得又气又笑的,除了那个靳南衣,也只有这个歌於思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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