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哄妻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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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答话,载驰斗笠下温柔睿智的目凝视一眼孤苏郁,又将目光落在燕曜身上,他缓缓上前,将燕曜搀扶起来。

  在那二人转身给孤苏郁留下背影的时候,孤苏郁隐约听见那深灰衣袍的男子,柔声道:“孤影收了一个好徒弟,却……”

  后来的话淹没在了风声之中,没有下文了。

  那人带着燕曜策马狂奔而去。

  那些儿死士果真是死士,真还敢不怕死的去追逐!

  孤苏郁捂着胸口从地上站起,压根没有看远处的尸体一眼,愚蠢者死之不可惜!这个时候还想着要取燕曜首级,他是该叹他们太忠心了,还是该说他们太蠢了些儿?

  叶羽上前去搀他,“孤……你没事吧?”他自行省了称谓问道。

  孤苏郁甩开叶羽的手,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来问他有没有事?

  他冷冷道:“你还是担心你的腿吧。”

  他说着傲然离去,黑色的披风带着阴寒的决绝,无人知道他在离去的那刻,手捂着胸口,鲜血又从唇角滑落。

  还剩两三个活着的黑衣人上前来扶叶羽,叶羽只是吩咐了一句:“留两个,将死去的战友的尸体都处理好,上报朝廷说燕臣离京遇劫。”

  如孤苏郁所言,叶羽在跌下马的时候被惊马踢了腿,如今那腿是痛得他已无知觉了。

  一个黑衣人背着叶羽往叶府而去,其余的两个黑衣人将尸体处理完后才向相府,找阴寡月汇报情况去了。

  燕曜没有死,这无疑是让人不安的事情,一个有野心的人逃走了,若是一辈子被打压着还好,若是有了施展的机会儿,便是大患!

  阴寡月在得知消息后,沉默了许久,半晌才他问道:“叶将军和孤将军如何?”

  黑衣人讶异于丞相未曾责罚他们,他低垂着头道:“叶将军伤了腿,孤将军似是受了内伤。”

  寡月微颔首,末了,挥手示意他退下了。

  窗前的月光倾泻下来,映着玉阶竹影斑驳,寡月觉得现在的心地很乱,燕曜终究会成为一根心头刺……

  不可否认那人与自己很像,清明的眼神之下是一颗复杂的心,在万人热闹中上演着一个人的孤寂,在声色犬马中看似不争却又是在极力的关注着周遭,他们规行矩步、唯唯若若、亦步亦趋、小心翼翼……

  他们都是懂得隐忍的人,然而这世间一个懂得隐忍的人往往会成为最可怕的人。

  少年的阴影成就一个人的隐忍之路,也正是出于一份自我的超越,他们往往会执著于自己初时的梦想,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翼翼。

  寡月轻叹,燕曜今夜里没能死,回了燕地,到了他的地盘,便更不好杀了!

  如此一来,以那燕曜的野心定是要生出什么事来!

  派刺客去燕地是万万行不通的,派探子奸细潜入燕地,让他们的势力渗透入燕地这招可行,也必须行,但是时日会拖得很长……

  如今想除去燕氏,最好的办法是……

  寡月眉目一沉,窄长的凤目阴鸷无比。

  借辰王之手,或者燕南奚家之手……

  只是燕北燕氏终究是世代功勋之家,如此要辰王与之生嫌隙又当如何?想到这里白衣男子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些儿。

  卫箕端着刚熬好的汤药过来,小易跟在后头,提着一桶的药汤。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打断了阴寡月的思绪,他偏头望向他二人。

  二人朝他见了礼,他微点头示意。

  “爷,今日刮痧,您看是刮完了药浴还是先药浴?”小易边问道,边同往常一样朝浴桶里头添药汤。

  “先沐浴吧。”那人漫不经心的答道,心思重重想着别的事情。

  卫箕则将药碗给寡月奉上,寡月想也没想接过一口气灌下,末了,他目光落在书案上一处。

  那是江南来的乡试过考的举子的名单,他大致瞟了一眼,本来那些人他也没见过,只是将解元、亚元的名字和生平记住了。

  最近他觉得犯了头痛,许是这一来半年没好好休息,又出了两趟远门,如今正年少,他却觉得身体疲乏有些劳心劳力了,可是路还很长,当初选择了,想放手也放不了了。

  “爷,安置好了。”屏风前小易柔声唤着他。

  末了,他撑着书案起身,随手将发簪拔下,一头如瀑的墨发倾泻下来。

  他边解着衣带边柔声问道:“夫人可睡下了?”

  “夫人歇下了。”卫箕柔声答,接过寡月递来的外袍。

  孤苏郁当即命人派出一队人马追杀燕曜等人,无论是不是无用之功……

  夜里,孤苏郁回了府宅,用药压制内伤后,唤来韩溪。

  “主上有何吩咐?”

  反复思量的孤苏郁想了很久又道:“将方才派出去的人唤回来!”

  韩溪讶了一瞬,不解地望向主上。缘何又要将人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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