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匪我思存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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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已有宫人前来催促,顾九皱着眉,愈发不懂了,无奈之下,她行了揖礼退下了。

  将将立春,夜里落了一场雨,庭院内的枯木受了一夜的洗礼,雨后的空气格外的好,泥土的气息从窗户处飘了进来。

  微垂着头的男子愕然睁开美目。

  有飞鸟扑腾而过,末了他的目光落在窗前,只见是一只毛色灰黑的鸽子。

  鸽子红色的小腿上绑着一物,那人眸子一眯,末了,伸手抓住那只鸽子,取过它腿上的竹筒。

  是密函。

  他阴寒的目一扫纸条上的小字:初二,燕北有异动,勿必警惕。

  黑袍人身子一震,那纸条于他指间化为齑粉。

  他也早知燕曜此人之野心,没有想到一年半的时光里,他和阴寡月派到燕地的人马带不到可靠的消息,更不能拿他怎样!如今终于带来了消息,却是燕北有异动!

  他从座椅上站起,黑色的衣袍涌动,大刺刺的破门而出。

  从孤府出去,孤苏郁带着几个近侍去了军营。

  “近日长安四城门增加禁军,换班时间缩短,每隔半个时辰换一次班。”

  将士们将这消息一层一层的往下面传。

  孤苏郁微眯眸子,燕曜此人十几年不曾落下把柄,数月前,借慕容鲜卑一事要辰王出兵,也未曾将他拿下,可见其人心思缜密,若是真是能留下蛛丝马迹,让他的人察觉燕北有异动,说明他已做好了十足的把握!

  他敢笃定,燕曜手中的兵马一定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至于燕曜的底细,除去得知他是燕氏嫡长子以外就没有再查出别的来!真是燕氏嫡母所生?

  “韩溪,你给我安排一下,我要见阴寡月。”孤苏郁同身后的人说道。

  身后的人静默地领了命当即退下。

  韩溪去的时候,阴寡月已同顾九就寝,他搂着她,方才的一场旖旎,仿佛让他回到了大婚那日,他吻着熟睡的顾九的臂膀,将她微湿漉的发别到一旁。

  数个时辰前她被圣上唤走,他觉得他的世界都要倾圮了,卿沂即便是要了他的命都可以,只是顾九不能有事……

  他一直隐忍,他一直劝说自己已本初的心态对待卿沂,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他是看着他长大的,终是做不到对他心狠……

  他微微合上眸子,酸涩感袭来,让他心痛无比……

  卿沂,他会依旧选择爱他。

  是他将他送到那个位置,卿沂接手了的本就是一个烂摊子,他不怨他,真的不怨……

  即便是初初知道卿沂的用心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责备他。

  卿泓生前他不能与他交心,他一直心存遗憾,待三儿,他一直拿他当弟弟来看。

  人在成长时哪里有不犯错的时候?

  他少时也犯过错,做错过好多事情,误会过璃王,抛弃过顾九,埋怨过夜风……他们都愿意原谅他,他为何不能原谅卿沂?

  他凝着头顶的芙蓉帐,眉眼一瞬氤氲,他是真的想看着卿沂长大,直至最后娶妻生子的……

  这样他才能带着顾九和毋忘、衣阑安心离开……

  卫箕本是不想在主子休息后前来打扰的,可是没有办法,那孤将军的手下强烈要求他来找主子,这不,他硬着头皮来了……

  “爷……”卫箕在门外头怯生生地唤。

  唤了约莫三五声寡月才听到,疑了一下,这个时候卫箕他们都不会来打扰了的,今日急忙来唤,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想着他拿起衣裳就往床下走,等穿好中衣,他挑起玉帘出了里屋在正堂里头应了一声。

  卫箕站在外头长吁一口气,还算是唤醒了,还好主子浅眠,不会睡得特别沉。

  没过多久,寡月便从房里出来。

  “什么事?”他问。

  “爷,孤将军府上的韩副将来了,恐怕是有急事。”卫箕赶忙禀报。

  寡月点点头,眉头一直拧着,不必说,是急事。

  正这时候,见高邺也急匆匆的朝着这处走来。

  寡月一怔,看来没错,不光是急事,还有可能是燕北那边来的急事。

  寡月边走,边示意高邺禀报。

  “云罗给我来了消息,燕北,燕北怕是有状况啊爷!”高邺急不可耐的在阴寡月耳旁说道。

  寡月震了一下,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两人一起去见韩溪。

  韩溪将孤苏郁的话传给寡月,寡月未曾多说,跟着韩溪上了马车。

  孤苏郁在军中等阴寡月,没想到阴寡月这么快就来了。他眯了下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指了位置让阴寡月坐。

  他官阶比寡月低,却也不曾对寡月讲究那些虚礼,还是他一贯的作风。

  寡月也不同孤苏郁讲究那些,坐下后,便直接道:“我这边潜入燕地的人也收到了消息,燕北有异样。”

  孤苏郁微颔首,扬手要韩溪奉茶。再道:“燕曜敢露出蛛丝马迹来让我们发现,不是他大意了,便是他兵马之数量太过庞大,我想过,不过是这几日的事情了。”

  寡月握着茶杯的手一抖,他微眯着眼,道:“燕曜此人,我查过。”

  孤苏郁闻言望过去,“我属下没查到他分毫,难不成你这里?……”

  寡月放下茶杯道:“也不过机缘巧合,探听到了些儿,你可还记得王舫舫主?正是王玄夫妇回京后带来的消息,他们在幽州滞留过一段时间,那燕氏本是庶出,只不过后来被燕氏嫡母抱过去抚养了。”

  孤苏郁凤目以眯,“那他生母?”

  寡月顿了心爱,凝着孤苏郁道:“是个鲜卑人。”

  寡月一出此言让在场的三人都唬了一下。

  孤苏郁一拍腿道:“原来还有这一层!这便足以解释了!”

&ems孤苏郁同身后的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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