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崇祯裁饷 - 2第2/3段
此次奏报,只怕是朝廷不肯遽信,也要委派文官加以核查,如今登莱巡抚已撤,核查之事便只在袁崇焕一人身上,只怕是他不会为我东江说话啊......”
龚正祥的一番话让毛文龙如坐针毡,现在想来,那袁崇焕只会比袁可立、武之望、李嵩、孙可桢这些个登莱巡抚更不好说话,要让他相信自己的话、在皇上面前为自己报这个功,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哼!皇上不信,又能把我怎样?!”毛文龙冷笑一声,索性耍起横来。
“帅爷,上次登州之后,朝廷已裁剪了我东江粮饷,现在皇上又命各镇裁兵清饷,只怕明年我东江钱粮会更加困难。”龚正祥说道。
“不理他!什么裁兵清饷,我不裁看朝廷能把我怎样?!”
毛承禄坐在一边,早已听得不耐烦,一拍座椅,便大声咆哮起来:“上次我去登州,对他们已是很客气了,如果朝廷敢再断我等的粮饷,我们索性再起大兵,就抢了他的粮、占了他的登莱,看他能把我东江怎样?!”
“少帅,还请稍安勿燥......”龚正祥见毛承禄火起,连忙劝阻,“如今时机尚未成熟,我东江一家单独行事,只怕是难以成功,当务之急,我等还需先谈定大事,方可一起行动。”
毛文龙一直在默默地听着二人的说话,听龚正祥提到“大事”,毛文龙心头一动,连忙问道:“自阔科那件事后,皇太极已不信我等,如今还怎么做事呢?”
“帅爷,上次阔科之事,确实是我东江有不到之处,以至恼了皇太极、坏了我两家大事,不过......眼下,刘爱塔前来投我,此不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吗?”
“如何安置爱塔?......我也正一直在思量此事,龚总管,依你之见,这怎么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呢?”
“帅爷,那刘爱塔乃是皇太极心腹爱将,他来投我,皇太极必定是大为震怒,必欲捉他回去不可,而爱塔在我手中,我便可以派人前去与皇太极谈判,只要他肯答应大帅的条件,“我不分尔所得,我亦不归尔管辖”,两家各自罢兵,相约进取,“尔取山海关,我取登莱”,到那时,我便可将爱塔送还与他,大帅虽失一爱塔,而可成就大事,岂不是一桩美事?”
毛文龙听完龚正祥的这番话,坐在椅中盘算半天,过了许久,才一拍桌案,对两人说道:
“也罢,就依龚总管之言,本帅这就即刻派人前往沈阳,与那皇太极下书谈判!”
崇祯元年(公元1628年)十二月,紫禁城乾清宫
转眼一个多月,毛文龙和袁崇焕的奏疏先后都到了京城。
毛文龙在奏疏中说,“东江兵马停泊登州乃是漂风所致,另外,东江将士听说朝廷要裁兵清饷,又听说朝中大臣责难东江将士怀有谋叛之心,一时群情激愤,臣毛文龙几番劝解、弹压,人心方才稍定。”
而袁崇焕的奏疏,则将刘兴祚反正的前后经过做了详细的汇报:
“刘爱塔,原名刘兴祚,辽人。天启年间,举家为东奴兵所得,奴酋努尔哈赤爱其才,待之如子,然爱塔虽身在敌营,却心在大明。
臣袁崇焕出任宁前道时,爱塔曾多次来书,欲西来反正,臣当时予以劝阻,使其暂留敌营,以打探东奴举动报我。宁远保卫战、宁锦大战,东奴两次来犯,爱塔都曾先遣人来报,使我得以预先为备。
天启七年秋,崇焕去任回籍,我边将差人与他报信,事泄,爱塔几遇不测,后设法得免。
元年九月,爱塔派其胞兄刘兴基乘船来宁远,报告说,爱塔已设计,安排一人代死,家人将那人尸身穿上爱塔的衣服,再焚毁其尸,使人不可辨认,再上报皇太极,诈称爱塔已死,故此,爱塔才得以脱身前往了东江。”
两份奏疏,一前一后,崇祯看罢,龙颜大怒,“什么“阵召爱塔”、萨尔浒大捷,统统是一派胡言!”
崇祯越想越气,索性一股脑把毛文龙之前的奏报也都一起扯出来痛骂:
“什么龙神助战、天后助粮、温帅祛病!又谎报兵马十五万!还有什么阔科请和、漂风登州!阵召爱塔、萨尔浒大捷......这桩桩件件,他毛文龙可有一句实话?!
毛文龙欺君罔上、大言不惭,你当真把朕当作个三岁的孩子吗?!对,还有!语出狂悖,藐视朕躬,竟敢连声质问,“皇上知之否”也是你能说的吗?!毛文龙罪大恶极,罪无可赦,纵千刀万剐,也不足平朕心中恶气!”
崇祯在房中快步地踱来踱去,一通咆哮、骂不绝口。
“毛文龙你痴心妄想,竟然还敢到朕面前邀功请赏,朕赏你个锤子!给你个铲铲!”气得崇祯连四川话都出来了。(玩笑啊,总之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说!怎么处置他毛文龙?”
骂了一阵儿,崇祯又向站在一边的王承恩大声问道。
“皇上,您先暂且息怒,现海面封冻,东江已不通消息,如今也只有等到开春,再设法处置那毛文龙了。”
崇祯恨的牙根发痒,可又无可奈何,只得先坐下来,独自生起闷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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