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皇太极的局 - 1第2/4段
“袁崇焕”,皇太极心里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宁远城那高大、坚硬的城墙,硝烟弥漫处,红衣大炮正一刻不停、发射着骇人的炮火……
“三贝勒所言极是!”不等皇太极回应,二贝勒阿敏已紧跟着高声附和。
阿敏,后金天命汗努尔哈赤胞弟舒尔哈齐次子,年长皇太极六岁,多有战功,努尔哈赤天命元年(公元1616年)受封和硕贝勒。
“毛文龙不足为虑,先汗在时,本贝勒就曾与他多次交手,皆大败之,其兵不堪战,从不敢与我大军正面交锋,只是一味于偏僻遥远之地虚张声势、以偷袭骚扰为能,不过是一偷鸡摸狗的“鼠辈”罢了。
去年正月,本贝勒奉大汗之命,会同济尔哈朗、阿济格、岳托等诸贝勒率大军讨伐朝鲜,连克义州、定州、安州、平壤,朝鲜王逃往江华岛躲避,朝鲜王畏我军威,遣使求和,而后,我大金允其所请,大军遂订盟凯旋。此次征伐,我大军攻城拔寨、势如破竹,破朝鲜如摧枯拉朽,前后用兵不过两月有余,其间,又大破毛文龙,尽收其陆上之地——义州、铁山,可恨海水阻隔,才使毛文龙逃过一劫,其兵马只敢于海岛躲避、观望,而不敢与我大军交战,若我有水师,早已擒此贼多时了,现在,我大金也用不着与他浪费口舌,谈什么“和”与“不和”,倘他年海水冻结,我当再率大军,一鼓而擒之!”
二贝勒阿敏挺起胸脯、扬着头对台下众臣大声说到,一脸得意之色,全然没有注意到皇太极脸上悄然闪过的一丝尴尬。
要说军功,这次降服朝鲜,阿敏作为统帅,自然是功劳最大,然而,由于随后皇太极宁锦之战的失利,情形却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皇太极冷冷看着阿敏,反复品味着他那番豪言壮语,“再率大军,一鼓而擒!”,心中却猛然生出几分郁闷、焦躁和不安。
台下渐起的议论声打断了皇太极的思绪,大臣们正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皇太极抬起头向台下扫视了一圈,目光中透出一股凛凛的威严,待台下重归寂静,皇太极随即转向大贝勒代善,缓缓问道:“大贝勒以为如何?”
不像阿敏和莽古尔泰那样言词激烈,大贝勒代善则沉稳了许多,见皇太极来问,遂不紧不慢地说道:“毛文龙固然不足为虑,但自古擅用兵者,倒也不全在“战”之一法,是战是和,当审敌我形势,善加为之。”
代善是后金天命汗努尔哈赤次子,年长皇太极九岁,不仅骁勇善战,且颇有些长者之风,努尔哈赤天命元年(公元1616年)时,受封和硕贝勒,位列四大贝勒之首。
“从前先汗在时,就曾多次劝谕我等,征明朝,如伐大树,必先从两旁砍削,先去其左右,砍削既深,则大树自仆。”代善继续说道:“朝鲜、蒙古犹如明朝左右两臂,我大金欲击败明朝,当先收服朝鲜、蒙古,以绝其援。
方才三贝勒说到,前番袁崇焕假托议和,暗行缓兵之计,只道是他以“和”愚我,殊不知我大汗却也是以“和”愚他,大汗正要借议和缓其戒备,出其不意,一举收服朝鲜,现朝鲜已降,与我订立“兄弟之盟”,毛文龙再不能借道朝鲜来袭扰我后方,只能坐困海岛,无能为患了,从此我大军西征蒙古、南下伐明再无东顾之忧。
观我大金今日形势,东患已解,毛文龙不足为虑,现我大金已有三千兵马留驻于朝鲜义州、铁山,足以震慑毛文龙,使其不得上岸;毛文龙势朝鲜,连克义州、定州、安州、平壤,朝鲜王逃往江华岛躲避,朝鲜王畏我军威,遣使求和,而后,我大金允其所请,大军遂订盟凯旋。此次征伐,我大军攻城拔寨、势如破竹,破朝鲜如摧枯拉朽,前后用兵不过两月有余,其间,又大破毛文龙,尽收其陆上之地——义州、铁山,可恨海水阻隔,才使毛文龙逃过一劫,其兵马只敢于海岛躲避、观望,而不敢与我大军交战,若我有水师,早已擒此贼多时了,现在,我大金也用不着与他浪费口舌,谈什么“和”与“不和”,倘他年海水冻结,我当再率大军,一鼓而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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