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第3/4段
听众3:〒▽〒阿!雁!什!么!的!【比刚刚那声“归期”还正中心口】
听众4:〒▽〒阿!雁!什!么!的!【除了嗷嗷嗷嗷之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听众5:〒▽〒阿!雁!什!么!的!【原来他们不但认识而且关系好到这种程度?】
听众6:〒▽〒人家不管了,二次元就二次元吧,请务必允许人家萌雁归cp!雁归来什么的,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
……
“那么,第67组计时开始——”
阳春曲声音上扬,轻快明亮的调子终于得以在沸沸扬扬的议论中一跃而出,重新成为人们听觉的焦点。
然而这个焦点马上即将转移。
在接下来的六十秒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将牢牢吸附在【不问归期】和【雁北向】这两个d前方的指示灯上,不肯错过任何一秒。
0:00到0:01的跳跃间,齐誩轻轻把眼睑一垂,闭上。如同关上了连接现实的门。
周围一片黑。
周围一片静。
刚刚扫过去的第一行台词中的场景描述开始于黑暗中浮现,那些字仿佛印刷排版字盘里面的一个个泥坯字模,从屏幕上接二连三凸出来,落到他面前形成声音——由远及近的声音,其中似有风吹草动的沙沙声,又似有动作间衣衫的簌簌声,可这些若有若无的背景音都比不上那“砰”的一声脆响更迅速地抓住他,抓进场景当中。
场景内只有对坐的两人,一轮明月,一墙树影,一间厢房,一张案几,一壶酒,一对杯。
——其中一只杯子碎了。
——因为自己持杯的手匆匆一震,失手丢开,所以摔碎在地。而失手的原因是对面的男人发狂似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既是发狂,力气必定不小,手腕应该像折断那么痛。
想到这里,他心头微微一凛,不由自主抽了一口气,非常隐晦地发出一记闷闷的吃痛声。痛的不止是手,刚刚一饮而尽的烈酒灼灼然烧过喉咙也痛,疼痛一路下到腹部,有如刀绞,分不出是因为酒本身还是因为酒里的毒。
对,酒里的毒。
因为喝下去以前已经知道了,现在毒性发作,也并不会表现出任何惊讶,而是选择一个人去默默承受。
声音根据思路做出反应,他轻轻咬住牙,把表达痛苦的那种喘气声压至最低。
这时,耳机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声音几乎是贴在麦克风上发出来的,近得不能再近,对比他似有似无的喘气,这一声结结实实,仿佛子弹脱膛而出那样打进耳中,却不是稳稳握着枪打出来的,更像一个人手发抖时失去方向打偏的,明明强劲居然也让人听出了软弱:“方遗声——”
那个人厉声一吼,他也真的像被一发子弹击中那样狠狠一震,呼吸戛然而止。
然而那个人的第二声却微微往下一塌,无论是冲击力还是贯穿力都大不如前,似乎是因为意识到出手就证明自己存了一分不舍得杀对方的心,从而又惊,又恼,又恨,同时又有些不自觉的迷茫:“……方、遗、声。”
颤巍巍地吸一口气,再叫。
“……方遗声……”
第三次叫出来之后,那个人开始匆匆一阵粗喘。声音仍旧是抖,其间断断续续有类似压抑的哽咽声被抖了出来:“呜——……”
齐誩心口忽然微微一窒,无法言语。
如果第一声是子弹击中人的过程,那么第二第三声则是取出子弹的过程。前者是冲击,后者是煎熬。
决赛选段是“白轲”给“方遗声”下毒的一幕,也是标志着他们关系崩裂的一幕。
根据原著描写,“白轲”从“阎不留”处取回一种奇毒,悄悄融入酒中,和平时一样约“方遗声”过来小酌几杯,在那时候给对方敬酒。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二话不说仰头就喝,而那一刻他产生了动摇,本能地去抓对方的手,可惜杯子落地的时候里面的酒已经空了一半。
至此,正式写出来的台词算算其实只有“方遗声”三个字,可是真正有声化的内容远远不止这些。一声呼吸,一声喘气,一声哽咽……都是“戏”。
至此,不过短短十几秒,一个戏剧性冲突已经被勾勒成型,让听众听到了十几秒之外的十几分钟、十几天、甚至十几年时间跨度下的角色性格由来。
“方遗声”这辈子身边大致只有两类人。
一类是“阎不留”那样处处提防他的人,有利则用之,有弊则除之,稍不留神即前形成声音——由远及近的声音,其中似有风吹草动的沙沙声,又似有动作间衣衫的簌簌声,可这些若有若无的背景音都比不上那“砰”的一声脆响更迅速地抓住他,抓进场景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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