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黑先生第1/2段
今天的梨花酒楼真是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一楼大厅座无虚席，就连桌子之间的间隙都站满了人。二楼大厅却相反，桌子周围没坐什么人，倒是栅栏旁边挤满了一个个热切张望的脑袋，就连楼梯上都站满了人，所有人都兴致热烈，如酣似醉，吵闹不停。
趁着说书先生休息的盏茶功夫，大家谈论着方才听到的故事，所有人的目光都时不时地盯着一楼最靠里的那张桌子，等待着一个人，说书人老黑先生。
大概两个月前，这个闭塞的边陲小镇迎来了一件大事，一位自称游历四方的说书人老黑先生到此，于镇上最大的梨花酒楼开堂说书。
刚开始的听众不过是十来个正巧在酒楼吃早饭的食客，老黑先生鸠占鹊巢，挤走了正在说话的先生，足足讲了两个时辰，从太阳初升讲到日上中天，而这十来个食客也从早饭一直吃到了午饭。
自此之后，老黑先生每七天来一次梨花酒楼，每次都讲足两个时辰。从八百年前的神石天坠、八大剑阁，讲到六百年前的天地四奇；再从五百年前五帝降魔，讲到三百年前风云争霸；从东界神耀之地的九宗问天，讲到北界冥海的黑帝内决；又从西界战域的百族狩猎，讲到南界佛国的四阁朝圣。
从古至今，从东到南，五界奇闻，无不涉猎。白鱼镇毕竟是个边陲小镇，消息闭塞，镇民哪听过这个啊？人数也从最开始的十来个逐渐变成几十个，直到今天，这已经是老黑先生第八次在梨花酒楼开堂说书，而今天足足来了有近两百人，几乎是白鱼镇十分之一的人口，算得上白鱼镇少有的一次盛会。
梨花酒楼的听众们此刻正兴高采烈地谈论着，老黑先生方才所讲述的三百年前风云双圣、中界争霸的故事，对于风云争霸的结局，老黑先生故意卖了个关子，以口渴为由喝茶去了。
这可急坏了一些性急的听众，尤其是某些个来的稍晚，没有抢到座位，站着听书的听众。雷然、王昌、刘立等人旁边就有这么几位。
凭借着和李梨花的关系，虽然来的不早，雷然三人却仍然坐在了最靠前的一张桌子上。本来这也没什么，可问题在于，他们明明只有三个人却偏偏占着四个座位，这就难免让旁边站着听书的人有些怨言。
“嘿，兄弟，麻烦您挪一下，坐里面那座，给我让个座，谢谢您。”一个三十来岁的矮个男子轻轻拍了拍雷然的肩膀，尽量用缓和的语气说道。
“哦，大哥对不住，这座有人了，方便去了，马上就来。”雷然偏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矮个男子，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又回头与王刘二人继续说着刚才的精彩故事。
“诶诶诶，我一直瞅着呢，都一个多时辰了啊，这座一直空着。这儿还这么多人站着呢，您占着这空座，您觉得合适么？”矮个男子显然有些急中带气，又稍微用力地拍了拍雷然的肩膀。
“我刚说过了，这座有人，方便去了。”正和王刘二人热火朝天谈论着的雷然又被扰乱了兴致，但依然回头客客气气地解释道。
“那要不您去茅房看看呗，一个多时辰了，说不定掉里边，出不来了呢？”矮个男子显然不相信雷然的说辞，挪愉道。
“你丫说什么，找揍呢是吧？”雷然还没说话，一旁直脾气的王昌忍不住站起来怒吼道。
“不是，我是说这么久没出来，也许是没带纸呢是吧。”矮个男子看到身材健壮又气势逼人的王昌，顿时有些气软。
“哦，也是。”王昌愣了愣神，呆呆地说着，气势顿减，与方才宛若两人。
“是什么是，你忘了？”刘立暗中推了推王昌，低声提醒道。
“你丫上厕所才不带纸呢。”王昌这才反应过来，气势又盛，对着矮个男子喊道。
这座自然是三人给莫玉占的。说来也巧，老黑先生第一次在梨花酒楼开堂讲书之时，莫玉就在那十来个食客当中。虽然老黑先生讲述的故事莫玉都曾经在白鱼观的藏书中读到过，但是从老黑先生绘声绘色地讲述中听到，又是别样的滋味和体会。
从那之后，老黑先生的讲书莫玉是逢场必到，而且从不迟到，就在昨天，莫玉还嘱咐过雷然和李梨花等人务必给他占座。
可是，偏？”矮个男子显然不相信雷然的说辞，挪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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