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沉默的相恋第2/3段
眼泪涌出来,她低下头,委屈得低喃着:“可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只拿着丝帕的手伸入她的视野,她蓦地抬起头,因为动作太过用力,甚至还有一滴脱离地心引力的泪珠打在他的手上。
他还是那样淡淡得:“那就随我走吧。”
她觉得自己眼前所见的一切,就像是长久阴霾的天宇终于被破开,天光倾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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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拐到妹子一只。
至于萨弗艾尔家族,他在第一时刻已经差人上门,允诺规定的时间内将这位难得任性一次的小姐送回。
按她所期待的,他带她去维也纳。换上庄重的正装,在他专属的包厢里听了一晚的歌剧。然后转战伦敦,撑着伞走过细雨雾霭交织的街道,在酋长球场看了一场激情洋溢的球赛。
他带她去德国的黑森林,真正得扛着猎枪揣着长剑匕首去打猎。在戛纳看时装秀,转去巴黎香榭丽舍血拼,在日内瓦湖畔钓鱼,在布鲁日乘船游览,在伊斯坦堡吃烤骆驼,在爱琴海参加狂欢季……
她像脱出笼子的鸟般肆意高歌,如同发现了新大陆得注视她所见到的一切。可是她越来越看不透他。在他身上似乎永远笼罩着迷雾,任她怎么揭都揭不尽他身上的面纱。可每当她发现到什么的时候,总像是小孩子一般开心。
他的灵魂似乎天生就缺少了某种温度,一直就看不出有任何的热情。他听柔缓到极致的音乐,看激烈亢奋的球赛,会在开满花的旷野上长停,也能骑着马狂奔着进行野蛮的打猎……这是何等矛盾的一个人啊。
可世界上最感人的戏剧,哪怕演到最动情的时候,他也只是那样冷静理智得看着。扣人心弦的球赛,连她都忍不住尖叫,他的目光还是一样沉静而缓和。很多时候她回过头,总能看到他静静得注视着某个角落,就算是那样的冷淡,也能让她觉出几分常人难以理解的温柔。
她想他那颗被坚硬的胸膛层层包裹的心脏,一定是柔和而又脆弱的。试图去理解他,剖析他,努力试着去靠近他的心脏。她无法控制得为这个青年所吸引。
然而她没有时间。
这场旅途结束的时候,他们回到了佛罗伦萨。
抬头看了眼来接自己的人,她踌躇许久,还是只能与他告别。恋恋不舍,可面上已经失了少女式的开朗与活泼,恍惚仍是那端庄稳重的贵族小姐。
他们都知道……有些任性与放纵,已经到不得不终结的时候了。
他在原地注视她离开。而她明明已经转身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过头问:“您马上就要走吗?”
“……不,我需要去办一件事。”说起这个,他的瞳眸中似乎带上些笑意,语速缓慢意有所指得,难得说了段长句的话,“因为预料之外的行程变故,我想我已经错过它很久了。”
她一怔,马上想明白自己就是那个预料之外,匆匆道了声歉红着脸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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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瑞尔去西曼大师的居处取走了那副画。
佛罗伦萨一直是出艺术大师的地方。作为欧罗巴文艺复兴运动的发祥地,举世文明的文化旅游胜地,这个城市,比它百花之名更甚的,是它的文化。
一年前他偶遇西曼大师,一番谈话彼此都很有好感,大师主动提出为自己作一幅画,他又怎么会拒绝。可出乎他的意料,画中的不是人物,而是一片沼泽。
沼泽,浓黄色的沼泽地,是一种非常深沉的浑浊的色彩,连天空都是夹杂着灰与黑色调的浓郁与沉闷,整张画给人以某种沉重的渲染力。就在他都忍不住惊疑大师这样作画的缘由时,他的视线,注意到沼泽的一角,那里开着一朵小小浅浅、脆弱得几乎不见的小白花。仿佛只是大师无意中的随手一笔,又像是一片沼泽中空白的瑕疵,那样容易被人遗漏,但却是这浑浊的肮脏的世界里,唯一纯净而又精细的东西。
这样的小白花啊,能触到人心里最柔软最易动情的静静得注视着某个角落,就算是那样的冷淡,也能让她觉出几分常人难以理解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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