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回 又见馥香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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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惊不怒,笑的漫不经心:“哦,代善王子来的似乎心不甘情不愿,本王从不强人所难,既然如此,王子就请回吧。”

  “你,”代善是吐蕃的二王子,也是个尊贵至极,说一不二之人,哪受过这种挤兑刁难,顿时怒不可遏,本就不白净的那张脸气的发红,目眦尽裂,他蓦地冷笑:“汉王殿下冒着风险传信给本王,就是为了做这副欲擒故纵的把戏给本王看吗?可惜了,本王不爱看戏!汉王殿下也唱的忒烂!”

  听到这话,谢孟夏深深的望了代善一眼,斟了一盏茶过去,不惊不怒,慢悠悠道:“本王唱的忒烂无妨,代善王子不爱看戏也无妨,你我二人合力,能唱一场好戏,也不枉王子走这一遭。”

  代善磨了磨牙,戏子低贱,谢孟夏竟然将他堂堂一国王子比作戏子,这是何等的羞辱,可他没有暴怒,反倒骤然平静了下来。

  大靖朝上下皆知,汉王殿下是个不成器的纨绔,文不成武不就,更重要的还是个缺心眼,喜怒哀乐皆上脸,吃喝玩乐五毒俱全,被文韬武略样样出众的秦王压得抬不起头,直不起腰来。

  甚至连太子之位都丢了。

  就是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说得出这样隐含威胁的话,又如何做得出勾结外族的事?

  现在看来,这个人从前做出的尽是一副假象,隐忍蛰伏数年,终于忍不住了,要反戈一击了!

  他们大靖人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对,眼下倒是个他渔翁得利的好时机!

  虽然心里有了打算,但代善也不肯露了破绽,让谢孟夏抢先知道他的图谋,他目光一闪,面色冷然:“汉王殿下好大的口气,要本王和殿下一同唱戏,也要看看殿下有没有这个本事。”

  谢孟夏淡淡一笑,屈指轻叩书案,傲然道:“我大靖物阜民安,物宝天华,你吐蕃衰草寒烟,贫瘠荒凉,若真开了互市,算起来倒是我大靖吃了亏,罢了罢了,本王还是将这折子烧了吧。”说着,他当真从袖中取出一份簇新的折子,毫不犹豫的燃了个火折子,烧上那折子的一角。

  “等等!”看到这一幕,原本心眼就不多的代善顿时慌了神,根本顾不得多想什么了,一边大声阻拦,一边冲过去抢下了那折子。

  他按捺着兴奋激动,“哗啦”一声展开折子。

  那折子内页上的墨迹是崭新的,显然是刚写不久的。

  那一笔一划写的清楚,正是方才谢孟夏所说的那件事。

  代善长得粗野,心性却一点都不粗,虽然这折子上写的言辞凿凿,但终究只是一封折子。

  开放互市这件事实在太大,是一件会动摇国本之事,别说谢孟夏只是一个皇子,就算他日登基成了大靖之主,那也不能肆意妄为。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这世间之事风云诡谲,此消彼长是常有之事,谁也无法断定他日究竟局势如何。

  即便不成,也伤不着他分毫,可万一成了呢,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他看着那份折子心潮起伏,平静了片刻,手摸着折子烧黑的一角,声音中隐隐有些急切和期盼:“汉王殿下的意思是?”

  谢孟夏淡淡点头:“不错,就是代善王子看到的那个意思。”

  代善心中一顿狂跳,吐蕃屡次与大靖交战,不就是为了互市么!

  他来这长安城走这么一遭,不正是图谋达成此事么!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掩饰住脸上呼之欲出的喜色,压着声音开口:“当真!”

  谢孟夏早有准备,从袖中取出一页薄纸,搁到代善的面前,漫不经心道:“口说无凭。”

  代善满腹狐疑的接过那页薄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那页纸上写的与折子上所写一般无二,至于后头谢孟夏提及的条件,于他而言只是轻而易举的。

  他双眼一亮,径直拿过玉管紫毫舔饱了墨,提笔在纸上谢孟夏的名字下头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徐徐吹干了墨迹,将纸叠好收入袖中,才透了一口气:“立字为据。”

  话音一落,二人相视一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阴谋的味道。

  代善喜滋滋的走了之后,这片偏僻的溪边便安静了下来。

  折云提着个食盒,从密林中走出来,撤了石头上的一壶两盏,将清粥小菜搁在食案上,小心翼翼的觑了谢孟夏一眼。

  谢孟夏掀了下眼皮儿,横了折云一眼:“想问什么就问!这样鬼鬼祟祟的像什么样子,想想你现在的身份!”他重重拍了一下折云的脊背:“站直喽,丢人现眼事小,漏了破绽事大!”

  折云想到自己的身份,赶忙挺直了脊背,悻悻一笑:“是,小人是汉王府里的大管事,畏畏缩缩的不像样子。”

  谢孟夏看着折云的模样,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说吧,想说什么?”

  这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的,不闹不怒,但折云从谢孟夏的眼中看出了阴鸷和薄怒。

  折云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小人,小人,小人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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