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死人了第1/4段
大厅的气氛微妙。
刘楚见青年愣愣的看着自己,他的视线上下一扫,唇角就勾起来,揶揄道,“宋少爷,我脸上长花了?”
几个捕快都憋着笑,他们也发现了,这宋家大少爷看老大的眼神,就跟见着相好的一样。
他们老大皮相是好,小姑娘喜欢的很,见了就走不动路,一爷们这么不眨眼的盯着看,还是头一回。
黄单回神,“刘捕头像我一个故人。”
刘楚挑眉,“哦?”
黄单说,“再细看,又不像了。”
刘楚扯动嘴皮子,没有再出声,不感兴趣。
黄单看向中年人,“族长。”
族长嗯了声。
去年修祠堂,宋邧氏拿出的那份跟大家一样,并没有多出。
宋家人都冷嘲热讽,说宋邧氏经营那么大的产业,拥有一大片茶园,财产多的几辈子都花不完,祠堂的维修,就应该由她一人负责。
宋邧氏视若无睹,闲言碎语在她面前不起半点作用,她赚的钱,花在哪儿,怎么花,那是她的事,轮不到别人决定。
宋家三天两头的往族长那儿跑,他为那事烦的,还跟宋邧氏闹得不怎么愉快。
今天踏进这大宅子,是因为事态严重,他不得不亲自过来。
叶家在镇上,怎么也是名门大户,叶小姐失踪,宋望是她的同学,又是她失踪那天找过的人。
族长的面容充满威严,宋望最好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否则他只能按照族规来处理了。
“族长,什么事让你这么兴师动众?”
宋邧氏拄着拐杖,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脚步缓慢的过来。
大厅众人都打招呼,“老夫人。”
黄单走过去,把老太太扶到椅子上坐着。
宋邧氏拍拍孙子的手,无声安抚,“这大中午的,我刚睡下,就被外头的动静吵醒。”
族长说,“叶小姐失踪,我带刘捕头过来查问一番。”
宋邧氏扫一眼大厅外站着的王教头和那十几个人,“只是查问啊,我还以为是来抓人的。”
族长面露尴尬之色。
刘楚在内的几人事不关己,宋家的是非曲折比戏文里的还精彩,宋族长带这么多人过来,那里头的意思深的很,也浅的很。
他就是要给老太太难堪。
不过,宋族长的如意算盘没打响,反被老太太识破心思。
“阿望,你可得把当天的情形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
宋邧氏看着孙子,严厉道,“不能在族长和刘捕头跟前有什么隐瞒。”
黄单说,“好。”
族长端起茶杯,吹吹漂浮的几片叶子,余光从刘楚那儿经过。
刘楚把刀放一边的桌上,“宋少爷,你和叶小姐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
黄单说,“蚯蚓河。”
刘楚问道,“当时是否有别人在场?”
黄单说,“我的几个下人一直跟着,桥上也有人走动,都能看见。”
刘楚又问,“那天叶小姐从宴会上跑出来和宋少爷见面,你们是提前约好的吗?”
黄单说不是,“我们只是恰巧碰见。”
接下来,无论刘楚问什么,黄单都会回答,他不慌不忙,从容淡定,态度很坦然,不见一丝异常。
一个捕快在做笔记,大厅其他人都没发出声音。
刘楚停顿几秒,和做笔记的捕快眼神确认,“宋少爷,我需要去你的房间看一看。”
黄单尚未回应,宋邧氏就说,“族长,这不像话吧?”
族长喝口茶,“老夫人,出这档子事,对宋家的影响不小,我们理应配合着点,让刘捕头尽早找到线索,这样对宋家是百利而无一害。”
宋邧氏的脸色不好看。
刘楚轻笑,“在下是职责所在,还请老夫人和宋少爷体谅。”
他是一身浓重色调的捕头标配,此时是笑着的,唇角的弧度明显,和那份痞劲儿搅合在一起,就是一种逼人的气势。
有的人,天生就给人一种坏坏的感觉,和长坏了是两个意思,也不犯浑,吊儿郎当,反而很成熟,有担当。
宋邧氏欲要说话,黄单对她摇摇头,看就看,无所谓。
不多时,刘楚出现在黄单的房里。
原主在国外留学,看的听的见的都跟镇上的东西大有不同,住的地方会有一些从西洋带回来的玩意儿,比如望远镜,油画。
刘楚拿起望远镜,“这望远镜,叶小姐那里也有一副。”
黄单说,“我跟她一块儿买的。”
刘楚意味不明,“看来宋少爷和叶小姐的感情不错。”
黄单说,“还行吧。”
他伸出手,不小心碰到刘楚,刘楚似是条件反射的挥开,望远镜从掌心滑落,掉在了地上。
黄单的下巴被打到了。
刘楚侧头,看到青年弯下腰背,一脸痛苦,他嫌弃的啧啧,“大少爷这么娇气?”
黄单没听清,男人那一下很突然,他的下巴受伤不说,嘴里的牙齿还大力磕到了一起,震的他太阳穴都疼。
刘楚撞上青年流着泪的眼睛,他愣怔片刻就捡起望远镜,发现有几个地方开裂了,“这望远镜,我拿去给你修一下,修好了再送还给你。”
黄单哭着说,“随你。”
刘楚挑起一边的唇角,“说真的,宋少爷,你这哭起来的劲儿,比哪个女的都强。”
他倚着门,“喝过洋墨水,就是不一样。”
黄单把遮住下巴的手拿下来,红了一大块,“刘捕头,你打了我,还在这儿说风凉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打你?”
刘楚嘲笑,“我要是打你,你就不只是红个下巴,还能站在这儿跟我说话了。”
黄单擦擦脸上的泪水,声音哑哑的,带着哭腔,“行吧,你没打我,是我自己打的。”
刘楚,“……”
黄单嘶一声,揉揉下巴,疼的脸都皱在了一起。
刘楚皱眉,下一刻就不自觉的扭头朝门外喊,“四毛,给我进来!”
四毛飞奔进门,拿着刀左看右看,满脸紧张,“老大,怎么了怎么了?”
刘楚伸出手,“那什么药,拿来。”
四毛眨眨眼睛,不明所以,“什么药啊?”
刘楚踢他的小腿,“就你那小宝贝。”
四毛顿时就变成苦瓜脸,慢慢吞吞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儿,“老大,你省着……”
他话还没说完,刘楚就把药扔给黄单。
四毛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刘楚拽着他出去。
到花园里,四毛才被松开,他撇嘴,“老大,人宋少爷是宋老夫人唯一的孙子,整个宋家都是他的,要什么好东西没有啊。”
言下之意是,拿他的东西做人情,宋少爷也不会稀罕。
刘楚边走边说,“回头再给你弄几份药材,你多搞一些药。”
四毛立马就龇牙咧嘴,他忽然想起来个事,“老大,我看宋少爷哭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刘楚说,“跟我没关系。”
四毛狐疑,“那宋少爷为什么哭?老大,你不会是欺负他了吧?”
刘楚扯唇,“我只欺负女人。”
四毛呵呵呵,“拉倒吧,回回喝|花|酒都一脸无趣,去了也只是喝酒,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还欺负呢,就知道纸上谈兵,一实际操作,溜的比谁都快。”
刘楚斜眼,“你嘀嘀咕咕什么,还不快去叫上老张他们,跟我到裁缝铺走一趟。”
四毛一抖,连忙去喊弟兄们。
刘楚的脚步一顿,那大少爷一哭,正事都给打断了,他低骂,回头再来查看吧。
族长和刘楚他们走后,宋家的大门就关上了。
宋邧氏让管家把府里上下所有人都叫过来,“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私自放少爷出门,如果有谁大意,我会打断他的腿。”
下人们胆战心惊的应声,“是,老夫人。”
黄单惨了。
别说大门,连后门,院墙,甚至是狗洞,都有下人看守,他除非长翅膀,否则是绝对出不去的。
&em你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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