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偏执型人格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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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丽说,“纸是包不住火的,火跳出来是早晚的事,我的前夫开始对我起疑,我害怕拿房子抵押借钱给孙四庆的事暴露,就去找他想办法,他说……”

  章一名记录着,“说什么?”

  陈丽的眼底浮现回忆之色,手指有点发抖,“他说不如找几个人让我的前夫消失,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章一名的眼睛闪了闪,“那是什么原因让孙四庆没有那么做?”

  “是我,我阻止了他,我说杀人是犯法的,日子好不容易过的好起来了,不能为了我的前夫,把我们的都搭进去,他被我说动了,就没有再去动那个心思,只是在背地里找人给我前夫制造一些麻烦。”

  陈丽说,“我的前夫为了应付麻烦,就没有心思再管我了。”

  “那时候只要是我说的话,孙四庆都会去听,从来没有一次对我敷衍了事,他很尊重我。”

  章一名说,“可你还是信错了人。”

  孙四庆有一段婚姻,他破产,妻子卷走他最后的财产跑了,在那之前,他们夫妻很恩爱。

  这足以说明,孙四庆辜负了对面的这个中年女人,那里面有多少是怜惜,同情,怜悯,利用,当事人都未必弄的明白。

  陈丽脸上的血色瞬间被抽的一干二净,前半生遇到两个男人,都没有什么好结局,她的那些年就是一个笑话。

  “后面的事,章警官应该想到了,孙四庆的公司发展的很好,他对我越来越疏远,没有耐心听我说话,没有时间跟我见面,我也不傻,知道他的心不在我身上了。”

  “再后来他换了住处,电话号码也换了,我彻底跟他失去了联系,直到一年后,我推着孩子出门,无意间从朋友那里得知他结了婚,喜酒都办了。”

  章一名问道,“你没想到你们会做邻居吧。”

  “没想到。”

  陈丽喃喃,“我怎么也没想到,在我带着我的孩子去敲隔壁的门,想礼貌的打个招呼,门里站着的竟然是他和他的妻子,太戏剧化了,像电视剧一样,太不真实。”

  章一名也觉得很凑巧,“你们做了邻居以后,你丈夫才知道你跟孙四庆以前的事,这也是促使你们离婚的一个重大因素吧?”

  陈丽点了点头。

  那天陈丽把孩子送去幼儿园回来,在楼道里碰见喝多了的孙四庆,她跟他已经你无话可说了,就打算越过对方往上爬楼梯,却被一把拽住了手。

  孙四庆拉着陈丽在楼道里拉拉扯扯,他乱七八糟的说着酒话,说他的公司又遇到了麻烦,能不能再借他一笔钱,完了又说他混账,不是东西,还说钱的事无所谓,想跟她做回原来的关系。

  陈丽觉得孙四庆疯了,就提醒他已经有了家庭,过去的就算了,谁都不要再提,就烂在肚子里,当做没有发生过,她连那笔钱都不想追要回来,只想把跟他的过去都抹掉,因为一旦被人发现,他们都完了。

  孙四庆不知道陈丽的顾虑,他说你那会儿白天勾||搭我,晚上回去还不是跟你那个丈夫睡觉。

  陈丽天旋地转,一巴掌扇在孙四庆脸上,对方清醒了一些,又发起酒疯,语无伦次的说他老婆不能生育,叫她给他生一个孩子。

  幸或不幸,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

  陈丽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那天她的前夫身体不舒服,请假回家了,她和孙四庆在楼道里的争执,纠缠,对方都看见了,也听见了。

  那晚陈丽差点被她的前夫用枕头捂死。

  前夫极其好面子,他哪怕被妻子戴了顶绿帽子,出了门照样会恢复如常,可一旦进了家门,就会变着法子的在陈丽身上发泄怒火。

  有好几次,陈丽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却没想到她会活过来。

  家不再是家的样子,大人的争吵,压抑影响到了正处在年幼无知年纪的孩子,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离婚是前夫提的,他是为了儿子着想,说不想儿子哪天被人说闲话,还说婚一离,她跟哪个男人搞在一起,跟几个男的发生关系,都随她的便,叫她赶紧滚蛋,永远不要出现在他们父子俩的生活里面。

  陈丽舍不得儿子,不肯跟老张离婚,老张就不断的逼迫,折磨,她遍体鳞伤的跟他结束了那段千疮百孔的婚姻,变的一无所有。

  真正迈出那一步,陈丽才发现她过去的那些担忧,都是源自于自己不够独立,没孩子之前围绕着前夫,后来围绕着孙四庆,有了孩子就围绕着孩子,她没有自己的理想跟奋斗目标,活的很单薄,没有安全感,全指望着从别人那里获取,没想到那应该是自己给的。

  思绪回笼,陈丽说,“章警官,在那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章一名说,“你跟孙四庆的事被老张发现,他有没有去找过孙四庆?”

  “有过。”

  陈丽回忆着说,“我的前夫让孙四庆尽快还钱,他还说那时候的三十万已经值一百万了。”

  章一名说,“你当初借钱给孙四庆,没有要他打借条吧?他会答应还钱?”

  陈丽点头,又摇头,“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从孙四庆那儿要回了一部分,剩下的也催的很,邻居们只知道我们两家没什么来往,却不知道还有这种纠缠不清的因果在里面。”

  说到后面,她悲凉的笑了一下。

  章一名思索着说,“你的前夫捏住了孙四庆的某个把柄,逼他还钱。”

  陈丽没出声,算是默认了。

  章一名问道,“你们离婚,财产是怎么分配的?”

  陈丽说她什么都没要,“我的前夫也不会改,他说孙四庆借走的那笔钱要回来也是给儿子用。”

  章一名挑眉,“你就没有想过,他是想自己私吞?”

  陈丽说,“有,还是没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章一名欲言又止,“那你们的儿子……”

  陈丽说,“是我前夫的。”

  章一名盯着中年女人,“你们平时吵架,你前夫动手打你,你儿子有什么反应吗?”

  陈丽说,“我的前夫从来不在孩子面前对我动手。”

  章一名问,“那他知道你们跟孙四庆之间的事吗?”

  陈丽不是很理解,“章警官在开玩笑吗?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

  章一名耸耸肩,这次真开起了玩笑,“网上不是有句话吗?有一种不懂,是大人以为我不懂。”

  陈丽似乎不接触网上的东西,她露出迷茫困惑之色,“什么?”

  章一名咳一声,说没什么,“你不想知道在你走后,孙四庆这些年过的如何?”

  陈丽冷漠道,“我以前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他过的怎么样,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知道。”

  章一名自顾自的说,“他的公司经营不善遭遇破产,妻子偷偷跑了,在那之后他游手好闲,酗||酒||赌||博,过的潦倒又颓废。”

  陈丽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好像他们的确再没有过任何联系。

  好一会儿,陈丽叹息,“都是命。”

  章一名不赞同,他也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倒不觉得是命,就是牌没打好,自作自受。”

  陈丽说,“我又何尝不是,幸好我比较走运,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她站起身,“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就请章警官离开,我要去陪我女儿了。”

  章一名把写了手机号的那张纸撕下来递过去,“如果孙四庆找你,还请你第一时间联系我。”

  陈丽没接,“他不会找我的。”

  章一名说,“陈女士,我说的是如果。”

  临走前,他将那张纸压在了果盘底下。

  陈丽坐回椅子上,双手交握着,她整个人都呆呆的,陷入了那些久远的回忆当中。

  “妈妈,那个叔叔走了吗?”

  耳边的声音让陈丽一个激灵,她把女儿抱到腿上,“嗯。”

  小女孩好奇的问,“他还会来吗?”

  陈丽说,“不会了。”

  小女孩要去拿桌上的那张纸,被陈丽给先一步拿了丟进垃圾篓里。

  章一名的车离开小区,跟着导航上了高速,孙四庆有杀人动机,或许找到他,什么就都清楚了。

  回到t城,章一名就直奔局里,把带回来的笔录丢给底下人去打印,随后就通知队里的人开会,分享得到的线索。

  “孙四庆有消息了吗?”

  “还没。”

  “他要是真想藏,找个僻静,人烟稀少,又很落后的山村隐姓埋名,一直不用有关身份信息的证件,我们的人很难找到。”

  “那也得找!”

  章一名扒拉扒拉头发,“叫几个人,分头监视死者老张的前妻陈丽,还有他的儿子小杰。”

  “章队,孙四庆会去找他们吗?”

  “现在没有更进一步的线索,我们只能利用目前掌握的。”

  章一名一手撑着头,一手点着桌面,自言自语的说,“假设老张拿把柄要挟孙四庆还钱,他还不了,被逼急了就对老张杀人灭口……”

  他停顿一两秒后说,“那么刘大娘的死是怎么回事?孙四庆杀她的动机在哪里?”

  见其他人连屁都不放一个,章一名敲桌面的声响加重些许,“都说说,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别一个个的装聋作哑。”

  有人说出调查的信息,夹杂了自己的猜想,“死者刘大娘生前有个嘴碎的毛病,这可能就是她被杀害的原因。”

  顿时就有人说,“老人多数都有这个毛病,不足为奇。”

  那人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一般人被嘴碎的惦记上,顶多就是觉得烦躁,郁闷,心有不快,最严重的也只是见面绕道,碰到了也装作不认识,但是,如果对方是个偏执型人格,那就不好说了。”

  “就因为这么点事杀人?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了?老师在课堂上就说过,一切都有可能是犯||罪的根源,我的前提是偏执型人格患者,知道什么是偏执型人格吗?偏执型人格又叫妄想型人格,敏感多疑……”

  “行了,别详细解释,我们都知道,捡重点说。”

  “凶手是隐藏的偏执型人格,别说是被人说三道四,就是有人多看了一眼,伸手碰了一下,都有可能刺激到对方过敏的感觉神经,从而做出极端疯狂的行为。”

  有个身形肥胖的男人闻言就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你们几个成天的叫我胖子,我也没把你们怎么着。”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的轻松,大家都发出笑声,调侃了一句,“这只能说明你是个正常人。”

  “不,这只能说明我确实是个胖子。”

  “……”

  章一名示意起哄的几人都安静下来,他抬抬下巴,“继续。”

  那人接着往下说,“也许当年孙四庆跟陈丽拉扯的时候,刘大娘也在场,她听见了,或者是她发现老张跟孙四庆因为钱的事争吵,就去跟人嚼舌头根子,毕竟有的人藏不住事儿。”

  “孙四庆常年酗酒,性情很差,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他被刘大娘激怒,失手杀了她不是没可能。”

  章一名提出质疑,“那为什么孙四庆要等到最近才动手?”

  那人被同事们盯着,他挠挠头,“可能是孙四庆以前没发现,也有可能是刘大爷让刘大娘不要往外头说,但她瞒着瞒着,还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你的这些可能都不成立。”

  章一名掷地有声,“首先,刘大娘的尸体被发现那晚,孙四庆有不在场的证据,当时他跟季时玉在客厅喝酒,这个没有疑点,因为季时玉没必要替他撒谎,其次,假如刘大娘真往外头说了,那邻居们就都会知情,可事实却不是那样,这条线索还是从孙四庆的老家查出来的。”

  那人涨红了脸,他的眼睛一亮,“如果刘大娘说漏嘴的对象是周春莲呢?她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会跟孙四庆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张的事这种话,章队,这线索是季时玉提供的,错不了吧?”

  “而且刘大娘的尸体晚上被发现,可她的死亡时间是在早上,孙四庆说自己那会儿在家睡觉,没人给他证明。”

  有人很快做出总结,“所以现在得到的推论是,孙四庆因为借款一事杀了老张,又因为过去的丑闻被刘大娘发现,拿来碎碎叨叨,觉得那是一种嘲笑跟侮辱,就气不过的对她下了杀手?”

  目前掌握的线索很少,只能靠猜想往前推着走。

  章一名问一弟兄要了根烟抽,“山沟里的碎尸案有进展了吗?”

  负责调查的俩人说有了,“嫌疑人已经锁定,就是死者的前男友,对方想跟她旧情复燃,她不同意,被惨遭杀害埋尸。”

  章一名舔舔发干的嘴皮子,头疼欲裂,“别的案子破起来轻松多了,怎么老楼里面的两起这么难破?”

  其他人也想不通,他们就像是遇到了鬼打墙,被困在里面找不到出口,没准儿出口就在眼前。

  章一名回办公室给陆匪打电话,“出来吃饭。”

  那头的陆匪气息很粗喘,语气狂躁,异常的不爽,“妈的,章一名,你早不大晚不打,偏偏这时候打,我差点被你害死!”

  章一名听的面红耳赤,舌头都捋不直了,愣是被骂的狗血淋头才反应过来,他也不是省油的灯,迅速就反击,“陆匪,你还是不是人啊,小季的伤都没好,你就碰他?”

  陆匪闷哼了声,喘几口气才说,“他的伤好没好,我不比你清楚?”

  章一名不敢置信,“等等,陆匪,你哭了?”

  陆匪怒骂,“哭个屁!”

  章一名还想说什么,电话那头就已经挂了,他拿着手机呆滞了足足有五分钟,“操,陆匪那小子真哭了,还是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啧啧,这笑话我能笑一辈子。”

  想去脑补的,章一名又觉得自己太不是兄弟,就硬生生的给忍住了,他走到桌前,把手伸进玻璃缸里戳戳趴着不动的草龟,“小草啊,你说我是不是也该找个伴儿了啊?”

  “算了算了,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儿有能耐去照顾别人,不过,要是另一半跟我一样是个男的,就不用我照顾……”

  话声戛然而止,章一名扭过头在地上呸了好几口,还抽自己一大嘴巴子,“让你嘴贱!”

  另一边,陆匪   陈丽没接,“他不会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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