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黎明前夜（下）第1/2段
这一顿连呛是怼得王子殿下左脸直抽抽。围观的一人先看不下去了：“斯凯尔卿不得无礼！注意你的态度，现在的王可不是之前那个庶民，这位是——”
“是伟大的弗雷姆正统？你好？请问阁下哪位啊？很难相信刚刚那段略带歧视性的话是从这么一位年轻有为的爵爷口中说出的呢。”
位置较为靠前的这名中年爵士似乎一点不惧斯凯尔，迎着说道：“王的面前纵使是你铁面大人也不得无礼！王不仅是正统，是领袖，更是指引我们前进的光！请你正视自己的职位和立场！”
“嗯…诚如所言。我大概能想象到阁下在这和平的几十年里，于如此年纪就受封爵位的原因了。”斯凯尔稍稍侧过身子，朝着这名爵士一步一步走过去。
男子自身也有点好奇，自己悄然混杂了木属性魔法的慷慨陈词可是能渗透进大部分人体内的万精油，是爬至今天这个地步的倚仗，怎么今天周围的同僚非但没响应还有点躲开自己的意思？
被语言震慑到的应该是对面这个老头才对，难道这个老家伙拥有更强力的暗示性魔法？可近距离面对过后也没什么感觉啊。
“每个人心中都有照亮自己前行的一束光，我也不例外。对我来说，只要那位能照亮王国前行的道路，就是我心中的光。现在的光就是王子殿下，无疑。阁下说出了我的心声。”什么嘛，原来还是起作用了，周围这帮怂蛋没中招这个老家伙先遭中了，我这招可是屡试不——
“可是。”老者一步一步走到了自己跟前，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看不出任何情绪，“与此相对，我心中最初，也是最开始照亮我人生的光，于今天，今晚，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上。生于和平年代的你不会知道，一个连家里老牛都不忍心解脱的放牛娃，被一群接受了‘指引’的军士强行带走，背井离乡、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决意；你不会知道，一个你们口中的庶民，在吸收了无数强者生命的‘圣剑’面前，敢于主动迎上、熬过迫近的死亡、撑过爆体的痛楚、强行将其制服的勇气；你不会知道，一个被迫成为勇者并出色胜任的战士，面对三国围剿，满身伤痕，以胸部被三柄强力魔剑穿透的代价，血战斩杀两名强者，将剑悉数拔出后用魔力代替发声器官，高喊出‘圣火不熄，扫尽吾敌’的震撼…”
老人说完这段话时依旧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可能只是说快了导致有些喘，才在这里稍停了一会。
“你不会知道，一个被迫无法与人深交、不断抑制内心情感的王，当着一众大臣的面，在大殿上，是以什么心情，亲手将自己的爱人逐出圣都，只因为那个女娃不是各位口中的‘人’。而这些年来，你们逐步给那位王也打上了‘非人’的标签。所以我应该表示惋惜，各位的温柔来得太晚，若是‘怪物’能早一点认清现实离开宫廷，都是怪物的他们就能修成正果了是吗？”爵士无法回答最后的问句，只能哑口看着对方。
“那束光，是我心中最初的光，是老一辈弗雷姆军士心中最初的光，也是照亮弗雷姆黑夜的最初的光。”一通话说完后的斯凯尔仍然从脸上看不出别的情绪变化，稍稍变红的脸颊应该也是年迈之躯气血上涌导致的吧。
“抱歉啊，当时我只是因为牙尖嘴利被老弗雷姆王看重，派来随军作个记者也就想混个功勋，活着回去就是赚，死了就是光宗耀祖。是那个红毛让我从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变成了想为国作出真材实料贡献的人，我想报国，我想助他一臂之力。阁下如今就自发有这般格局，这般觉悟，老头子我自愧不如。见谅，见谅。”
“那——”
“只是有一点我想提醒一下阁下。”老者直勾勾的视线仿佛要把眼前的人扎穿，“在没有举行加冕仪式之前，王还是王，王子殿下还是王子殿下。至少在礼的方面，请相信我这个老头子的判断。”说完，斯凯尔头也不回地朝王子走去。
那位爵士也为自己扛住了传说中铁面的直接攻击而送了一口气，不过周围人的眼神有一股怜悯的样子？
“失礼了，殿下。”
“无妨，斯凯尔卿。卿所言字字珠玑，本王子也颇受启发。我很高兴能成为你口中的弗雷姆之光。”
&最初的光。”一通话说完后的斯凯尔仍然从脸上看不出别的情绪变化，稍稍变红的脸颊应该也是年迈之躯气血上涌导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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