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扩张(2)第2/3段
这一点属实,德内尔和戴高乐都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强烈的草药味。巴布鲁少尉告诉二人,这味道正是“防蚊树”的汁液所发出的。
“问题就出在防蚊上,蚊子不是夜间活动最频繁嘛……护士们就在熄灯睡觉前喷一圈驱蚊剂,然后关窗,防止蚊子进来。”
从医学角度上说,此举并没有什么错误,但护士们显然忽略了伤员并不能适应闷热的环境——关窗关门导致一点风都进不来,将伤员热得整晚睡不着。他们起初是打算好好跟护士们说明情况的,但护士总像老妈子一样,以“我这是为你们好”的态度拒绝开窗的要求。
于是某晚,热得忍无可忍的伤员们开始高声齐唱《马赛曲》,把所有在医院睡觉的护士和卫兵都吵了起来,《马赛曲》刚一结束,外籍军团的伤兵又开始带大家唱《血肠歌》,接着是塞内加尔狙击营和加蓬守备军的士兵领唱《猎兵颂》,还有军校生的《圣西尔进行曲》……直到护士气鼓鼓地同意晚上开门开窗,他们才停止夜半鬼嚎。
提起这件事,这些难以下床的重伤员都笑成了一团,完全看不出几天前他们还在互相射击,戴高乐一行人也被他们逗乐了。向来习惯于想尽办法改善士兵生活的德内尔则开始考虑,或许可以为医院订购一批制冰机?
除了两军士兵们毫无芥蒂之外,加蓬被俘的军官们对自由法国也并没有什么敌意,有些人甚至非常崇敬戴高乐将军和戴泽南上校。他们之所以没有立刻倒戈,仅仅是因为“军人的天职”使他们不得不服从德杜准将的命令,戴高乐只要一呼吁,立刻就有一半的军官加入到自由法国的队列中来。
剩下的一半人中有三分之一的军官出于家人在本土,怕加入自由法国后被维希定成叛国罪而后抄家的心理,才遗憾地拒绝了戴高乐的邀请。还有人怀疑,自由法国到底能在英国人面前保持多少独立性。
“戴泽南上校说,做德国人的鹰犬就是叛国,可做英国人的鹰犬不也一样吗?”
戴高乐当然向这些抱有疑虑的军官们解释,自由法国与英国的合作是完全平等的。虽然英国曾经占领了法属马达加斯加,但是在自由法国表示抗议之后,英方已经向抵抗委员会了马达加斯加的主权和管辖权。
“现在每一块被我们解放的属于法兰西的领土,都在自由法国抵抗委员会的管辖之下,财政、外交、军事、治安……等等这些,完全由法国人执行,英国人没有任何插嘴的余地。”
话虽如此,但是自由法国如今占领的地区基本都是些穷乡僻壤,又远离英国传统势力范围,英国人不插手说不定只是因为瞧不上这些鸟不拉屎的地方。一旦自由法国的力量拓展到了英国的势力范围附近,要是戴高乐还能顶住压力,那才能证明自由法国的独立性。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强求,你们就在加蓬暂住一段日子吧。我们不限制你们外出,也不禁止你们往国内写信,只是不允许你们进出军事设施,如果离开梯也尔港,要向加蓬总督迪奥上尉打报告。”
即使是坚决忠于维希的那两个人都不得不承认,戴高乐的安排对于俘虏而言的确是极其宽大的。
戴高乐要拜访的最后一个人,就是维希任命的赤道非洲总司令德杜准将。由于德内尔曾恐吓要“枪毙他”,因此他对前者十分不满,连带对戴高乐也不假辞色,并不同意加入自由法国军队。
不同意就算了,戴高乐也不是什么人都要。他对德杜准将并不陌生,在本土的时候,他就陪同第五军军长参观过德杜准将领导的师。说实话,这位德杜准将带兵能力属实一般,指挥也没什么出众的,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本事倒是一绝。
拍马屁能打飞机,打坦克吗?显然是不行的嘛。
两人离开梯也尔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他们匆匆吃了些木薯,便乘车返回了利伯维尔。他们刚到总督府,便从电台里听到维希政府在怒斥“戴高乐叛匪”。
&emp; “戴泽南上校说,做德国人的鹰犬就是叛国,可做英国人的鹰犬不也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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