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见面第1/2段
北地春城，夜，天阴，无风。
谭智舜记得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时节，差不多的天气。
都是春天，都下过雨。
只是今天的夜空却尤为灰蒙，像是罩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雾霾；街上仅有的行人也来去匆匆，几乎不在街上逗留，整座春城在这个夜晚都显得十分萧索。
仿佛整座城市都在紧张的忙碌之后进入了休息。
望着门外，谭智舜的心情好像不是特别好。
坏的天气总会让人的心情变得糟糕，何况他要等的人现在还没有来，这就更让他的心情糟糕了。
…………
终于，他等的人来了。
然而他的心情却并没有变好。
只见冷清的街道上缓缓走过来一个人，可以看到这个人行走的每一步都各有不同。
有的时候从一个人的脚步上也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来。
性子急的人走得也快，直来直去，从不停留；性子懒散的人便走走停停，随时观望；还有的人走路搔首弄姿，生怕别人看不见她的美丽。
这个人当然不是以上三种，他走得不但不直，而且行进的路线甚而有些曲折。
但若是你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其实也没有故意磨蹭，他似乎在用脚画一个诡异的图形。
图形随着地势变化而变化，同时伴随着图形的变化，脚步也随之而变。
时而踏步踏得十分有力，会微微地溅起雨水；时而却很轻，好像随时都害怕踩死了一只蚂蚁。
每一步都各有各的特色，然而有一点是相同的，每走一步，就会有一股莫名的气势加持到他的身上。
以这个人的身份，本不该如此锋芒毕露。
但是今天来到这个地方，他本就是来了结恩怨的，自然不会向往日一般藏起锋芒。
黎塞书店。
不知何时，突然起风了，书店的招牌被风吹扬，不安地晃动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当赵飞踏进门槛的一刻起，今夜注定就已不能再平静了。
谭智舜坐在书店内供人看书的桌子之前，伸出食指在小桌面上轻轻刮着，发出吱吱的摩擦声，默默地看着气机几乎与周围连同一体的赵飞。
赵飞站在门口，同样看着谭智舜，一双往日里隐藏在笑容下的双眼不在眯着。此时显得锋芒毕露，充满煞气，而又决绝。
谭智舜自然是也看出赵飞来者不善。
终于他最先开口，他冷冷地道：“组织让我来告诉你，尽快完成任务，不要在拖延，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
沉默。
良久。
“我要退出组织。”
突兀的声音响起。
赵飞突然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
“你知道退出组织的后果！你承担不起！”谭智舜有点儿愕然，随即愤怒的吼道。
“我知道。”
谭智舜冷笑一声，语气有些急促。
“你知道？那你还说要退出？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赵飞两眼紧盯着谭智舜，继续平静的说：“我知道，我说我要退出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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