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第141章罪孽滔天,便由他一人第3/4段
个温和的琉璃罩子里，妄想让外面的风雨不要波及她。
妄想给她打造片安定祥和而又不真实的世界。
终究他的妄念破灭。
卫楚岚的女儿从来都不该是燕雀，她应该是翱翔于九州之上的鸿鹄。
沈绛像是受不住般，转身就要走，她不想再留在这里。
远处骏马飞驰，马蹄声渐近，直到一人从马上翻身而下，冲到她身前。
“阿绛，”谢珣轻声喊她，声音里情绪复杂。
头一次他清冷的声音中，带着愧疚。
沈绛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谢珣，心底那根一直被拉着的弦，再次一紧。
都来了。
好，都来了。
她心底戾气陡升，被姚寒山『逼』到墙角，她并非全无反抗，只是她的尖锐对准了谢珣，她问：“阿鸢是谁带进宫的？”
阿鸢乃是一个侍女，若无人带入，她怎么可能轻易皇宫。
甚至是靠近奉昭殿那样的地方。
谢珣心底痛，他知自己早晚要面对刻，他如实说：“是我命晨晖带她入宫。”
沈绛红了眼：“你为何要带她入宫？”
谢珣沉默。
沈绛嘶声道：“你可知我宁愿死的人，是我自己。”
谢珣望着她，声音无比平静：“若是今日我可代你而死，我亦是毫不犹豫。”
沈绛往后退了步：“可是我不愿。”
她不愿任何个人为她而死，她不要眼睁睁看着，旁人因她而活生生被打死。
谢珣反而在这刻，丝都不肯退让，他说：“阿绛，你的命比世间任何都重要，我知你心底痛楚，可是今日之选择，我不后悔。若是让我再选次、两次，甚至千次，我亦是一样的选择。”
样冷漠而又残忍的句话，让沈绛心底的那根弦，终于彻底崩断。
沈绛心头堆积的情绪，终于在这刻到达了顶点，明明只是这日，可是她仿佛活过了几个尘世，所有的怨恨、憎恶、痛苦、愧疚，交织在一处，终于尽数喷发。
她望着他，声嘶力竭呵道：“你的手上也沾着阿鸢的血，你也是杀人凶手。”
句话几乎是在不假思索间说出，皇帝是杀人者，他便是递刀的那人。
是他将阿鸢带进宫中的。
他那么聪明，他得到消息时，便肯定已经知道，自己就是卫楚岚的女儿。
但是为了能救她，他还是毫不犹豫选择，让阿鸢代她去死。
望着谢珣眼底流『露』出的丝痛苦，沈绛居然没有丝心疼，反而有种莫名的畅快，还有种报复成功的痛快。
原来痛苦的并非只有她一个人。
突然，谢珣将手中一直握着的刀递了过来：“把刀乃是我师父道远禅师，临终前托付与我。他说有朝日，若是遇到卫氏后人，便将把刀交还给她。”
沈绛低头看着他手中的刀。
“把名为‘定太平’，乃是当年镇国公卫楚岚所持佩刀。”
沈绛眼底有那么丝茫然。
定太平。
连他的佩刀都取了样的名字，他定比任何人都希望，天下能够永保太平盛世。
她方才竟还敢大言不惭质疑他的品『性』。
谢珣将刀递过来时，沈绛握着刀柄，她下意识拔出刀刃。
雪亮刀刃在夜幕中划出一道锋利的寒光，哪怕已封刀十数载，依旧刀锋凌厉，刃劈寒山。
她看着样锋利的刃，眼眶陡然发红。
“刀早已经失去了它的主人，”沈绛看着谢珣，眼底的怨憎浓烈到溢出：“你们谢家人的手上，沾满了他们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