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莲花台双雄鏖战第1/2段
到了与布料店掌柜约定见面的日子，江寒冰如约而至。掌柜见到江寒冰便一脸哭丧，恨不得给跪下来，拿出官交子，说道：“女侠恕罪，染坊我盘不下来，无法完成差事，把定银还给您。这里还有十几丈绛紫色布料，女侠如果喜欢就拿去，我不收银子。”江寒冰厉色道：“我已下了定，不能履约你得给我个说法。”掌柜浑身发颤的道：“女侠，恕我实在无法履约。”这个结果早在江寒冰预料之中，只是不来会让掌柜起疑心。她收回交子转身离去。
江寒冰又去了一趟州衙，详细了解染坊女工的审讯结果，得知女工与此案无关，也没得到其它有价值的线索。随后，江寒冰拜见了尹洙，将“引蛇出洞”的计划全盘托出，尹洙点头首肯，和江寒冰在一些细节上反复推敲。
子时，整个渭州城内突然喧动起来，州衙西边的校场响起了号角声，成队的兵弁快速奔往校场集结，手里都拿着松油火把，跑动的步伐和甲胄的响声吵醒了沿街百姓，有的屋内的灯点亮了，开窗探头看究竟，有的干脆跟在队伍后面看热闹。
西校场是平时厢军操练的地方，官兵在深夜集结十分罕见。跑出来观看的百姓也预感到有大事发生，屏着气息，不敢交头接耳，眼睛盯着点将台，等着将官上场。
一刻后，只见知州尹洙全副戎装登上点将台，后面跟着兵马副都钤辖葛怀敏。台下的兵弁举着火把，有节奏地喊着“嗬、嗬、嗬”的军威号。尹洙下令道：“渭州将士们，兵部有令，沿边三州军队在萧关会师，攻打威州，即刻开拔。”葛怀敏接过令旗，领兵从北门鱼贯而出。
天门驿站内，张亢与江寒冰在大厅内饮茶对弈，等待着猎物入笼，两人都气定神闲。
城外所有路口和关隘已经在夜前就部署精兵，等待抓捕渭州城内的暗桩。江寒冰落了一子，啜了口茶说道：“葛将军夜袭威州，城内细作必然连夜驰报，将军就等好消息吧。”张亢道：“此事关系重大，擒获细作后应抽丝剥茧，将番贼布在渭州的暗桩一网打尽！”此时，丁汝君用食盘端来两碗宵夜，说道：“将军，天气寒冷，吃口宵夜暖暖身子。”张亢揖礼道：“有劳嫂夫人了。”放下食盘，丁汝君又往铜炉内添了几块木炭。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驿站大门被拍得山响，捕快范甫在门口大喊：“快开门、快开门！”焦七闻声跑去开门。范甫推开门就问：“张将军呢？我有急事禀报。”焦七指着大厅回到：“将军在大厅内弈棋。”范甫飞奔到大厅门口下跪道：“卑职范甫，有急事禀张将军。”大厅内灯火通明，厅门敞开，只是门内里挂了一张厚厚的棉布门帘。江寒冰出来掀开门帘，对范甫说道：“快进来！”估摸着已经抓到细作，江寒冰一脸兴奋。范甫道：“张将军，尹大人令我来报，在通往仪州半路擒住细作，已押在州府正堂，将军是否前去审讯？”张亢道：“前面带路。”遂与江寒冰往城内去。
到了渭州府衙正堂内，张亢与尹洙见礼后，就厉声问细作：“你着我宋人装束，是宋人否？”细作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低着头不作声。范甫抡起水火棍在细作后背打了一杖，细作顿时哇哇大叫求饶。范甫喊道：“将军问话，好生回话！”张亢道：“抬头见我！”细作抬起头，看到张亢威仪四射、双眸如电，吓得浑身哆嗦，磕头如捣蒜的哀叫：“将军饶命！小的叫潘兴，宋人，兴庆府人氏，在渭州城内经商。”江寒冰闻声觉得耳熟，定睛一看细作竟然就是布料店的掌柜，她也感到惊奇。
潘兴一看到江寒冰，一下子明白过来，知道已经狡辩无益，耷拉下头来。江寒冰对张亢说道：“将军，此细作正是布料店掌柜。”张亢继续审问：“你即是我宋人，为何做此叛国的勾当？”潘兴回到：“将军，小的一家六口都在西夏人手里，实在是被逼无奈。”张亢道：“将所知之事不遗巨细从实讲来，可免你一死。”潘兴低下头不吭声，范甫扬起水火棍喝道：“再不道来打死你这厮！”潘兴吓得举手挡住头，哭出声来：“将军，不是我不说，我要是说出来，我一家人就会人头落地啊。”江寒冰上前在潘兴耳边说了一番，潘兴脸色轻松了些许，给江寒冰磕了几个头，说道：“女菩萨大恩啊！小的照实道明，不敢有半丝欺瞒。”江寒冰对范甫说：“给他松绑。”范甫给潘兴松绑后，还搬了一把凳子，示意潘兴坐下，潘兴摇了摇头不敢坐，他吐了一口气，哭丧着脸说道：“我们主人是邦泥定国（西夏）南府元帅吴昊的弟弟吴晟，衙房称为集闻社，专司在大宋境内安布细人，搜集舆情战报、接应递信等事，也散布谣言、刺杀官员。我们在渭州的头人是州府的参军夫人，是贱内的表姐，我们都管她叫头娘。”
张亢继续追问：“你去仪州给谁报信？”潘兴答道：“黑风国师，在仪州莲花寺。”江寒冰心里大喜，布下的圈套收获巨丰，不仅渭州城有望清除所有暗桩，对整个西北边防都有裨益，她按住心中喜气，平静的问：“攻打威州，理应往北报信，你怎么往南面的仪州？”潘兴回道：“攻打威州必经怀远城，怀远城的主将野利波儿跟黑风国师在莲花寺，头娘令我去莲花店的掌柜，她也感到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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