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天风姤，殷商初见（12）第2/2段
晴姒也赞同道：“我听说帝神教以帝神之名在先王丧期强行褫夺他人之奴，烄祭他人之妇，征占他人之地。也不知大商是你子姓商族的大商，还是帝神教巫氏的大商。”
“老夫听说滕老曾因此数次向先祖武乙、先王考直谏，削减祭祀所耗，削弱巫人之权，你猜先王考怎么说，哎……”子余一边慨叹，一边揉捻着光洁的下巴，“他说，裁决兹用之权还在他手中，巫氏不过代为交通帝神罢了！”
“滕老这么说，都不见帝神降罪，难道我姑母又说了甚么不可饶恕的欺神之语不成。”晴姒拍着案几不忿道，一口将觯中酒饮尽。
子余嘿嘿一笑道：“人祸罢了！”
仲牟左右看了看，担忧道：“你等言语，若传出去，怕是要将鼻舌耳目刖之刑遭个遍。”
“烄焚炮烙，肉脯凌迟，又如何？看老夫会不会皱皱眉头。”子余昂了昂脖子道。
“有老鼠！”晴姒突然指着子余腿旁喊道。
“啊～啊～”子余立时跳将起来，却听到晴姒咯咯娇笑不止，才知上当，没好气道，“丫头大胆，竟戏弄老夫！有甚么好笑的，老鼠可不认得我三王叔是谁，说咬便咬，自然是更可怕些！”
晴姒收敛了笑容道：“子余，你说人祸是甚么意思？”
“子衍的母妃雍妃，笃信东母，但你姑母我长嫂却不信帝神，还曾劝王兄削减宫中祭祀用度，若你等是大巫主，两人之间更希望哪个将来谁成为司妇。”
司妇，便是众妇妃之主，统管后宫众妇。（‘后’字便是反过来的司，卜辞中有司妇，司母之称，如司母戊鼎。）
见晴姒沉默，怕她陷入这等扑风捉影的仇恨中，仲牟忙道：“别再说这些，明日便要月考了。”
晴姒从思索中被唤回：“牟弟，你是不是想进大学的典册室，去看滕老言及的记载阴阳之说的经册？”
见仲牟点头，子余好奇道：“牟贤侄，你想看那《黄帝素女经》？族里这部经册，老夫是知道的，据说是素女与黄帝有关男女和合之法的对答，你怎会想看这等经册？你怕是小了些？”他说着上下打量仲牟，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花来。
晴姒见状咯咯笑道：“子余，怎么这男女之事，说得你好像很懂的样子！”
“男女之事乃氏族传承之道，老夫自然懂得，男女睡在一处，可孕育子嗣，我等便是如此而来，这素女经便是各种睡姿的讲究……”
“真的假的？”晴姒一脸不信。
“睡姿？难道阴阳之道就是指睡姿？”他飞快回忆着《自然经》，怎么都觉得对不上。
“素女究竟何人，可以与黄帝论道？想必也是美貌女子～”晴姒问道。
“传说那素女，乃黄帝之师氏广成子的弟子。”子余答道。
“广成子？”仲牟疑惑。
“广成子你都不知道，让老夫失望了，广成子为黄帝师氏，传说乃活了千年的神人。对了，贤侄，若想进典册室，每月唯有月考头名才有那准许。你若真想进入，老夫明日考虑让你一让！不过有个要求，便是将你脖颈所戴的双眼玉璧借给老夫几日，如何？”
见仲牟犹豫，晴姒便道：“子余，你又不缺美玉，无论珏、璧、环、瑗，你定是不少的，为何要借牟弟这一块。”
“就是有些眼熟，但总也想不起哪里见过，老夫最怕这等回想不起的感觉，故此借来参忆参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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