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第2/4段
田水起着队伍的前面,他边走边时不时摸一摸褡裢里的中药。刚出镇子时,骑马的鬼子军官是又喊又叫,舞刀耍宝,走了十几里路,怕是也没劲折腾了,除了喘气的声音,队伍上静悄悄的。这日本鬼子还真是神了,手上不时拿出一张纸,比比划划,不但知道通往老窑坡的大路,居然还知道小路。
老鹰在天空盘旋,突然一个猛子扎向坡背面的沟里,一会儿又展翅在空中,看来,他这次出次没有收获。
自从听到掌柜的一声老窑坡,不知凶险的他居然在宪兵队里睡的得香,吃的饱,临要出发了,没见到褡裢,就是闹着不走,直到点清核实褡裢里的东西后,才背上启步。面对田水,清水居然笑了。田水那里知道,八木已经接到命令,不管到老窑坡有没有收获,这山娃都得处死。虽然没有证据说明什么,但他身上带枪加上出现在敏感地区,有疑点就必须死。
田水解开了衣领扣子,出汗了。现在离老窑坡不远了,越走越近,心情越重。他一路上都在想,队里会用什么办法解救他,想了无数遍,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半道上炸响个雷,他趁乱滚下坡去,但这都快到了老窑坡却还没动静,咋回事呢?瞎火了?不会真到老窑坡利用那打通了的窑洞来救吧?如是那样,自己固然可以脱险,但整个队伍会让鬼子汉奸堵在里面,出不来啊,那不更糟糕。一共才打通了六七个窑洞,活动的地方太小啊。今天这鬼子就来了十人,警备团的来了十五人,有个鬼子肩上还扛了个叫机枪的玩艺。唉,都是我惹的事,队长叫不让带枪,我就是不听,这下让队里担心不说,还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唉······
队伍停下了,骑马的鬼子又在看着那张纸。老窑坡到了,那三百多个窑洞尽收眼里。
“喂,小兔崽子。”何怪的一声喝,差点没把田水肩上褡裢给吓的滑到地上,那声音也太吓人了。“老窑坡到了,你说捡枪的地方在哪?”
“前面。”田水用手指了指前面,偷偷看了何怪一眼。
“带路。”
田水领着队伍朝前走,妈吔,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这是人的动静吗,如果何怪在这老窑坡一天喊上那么二嗓子,不但狼都吓跑了,就是鬼神都要让位给他。
在离窑洞近二百多米的地方,他停下了。
“到了。就在对面窑洞里。”
八木下了马,举起望远镜细细打量着。以前在地图上看过,也曾实地察看过,但如今身临其境,把它当对手,面对着这几百孔无人居住,荒芜了几十年的破旧窑洞,刚才那又喊又叫的劲头,荡然无存。在他的望远镜里,那一个个黑呼呼的窑洞口,就象一支支对着他的枪口,冷不丁就会要了他的命。那一个个黑呼呼的窑洞口,就象一个个怪兽大嘴,突然起性就会把他给呑没。就在这时,一阵风起,贴着老窑坡而过,发出一种尖利呼啸声,且余音不断。
风过了,音消了。
“你是从那窑洞里捡的枪?”八木就是与众不同,始终立着。
“那个。”田水朝着窑洞一指。
“哪个?”八木举起了望远镜。
“那个。”
“妈的,那个是哪个?你倒是说清楚啊。”站在一旁的何人地还顺势给了田水一脚。“你用手这么一指,前面可是上下三四层好上百个窑洞,谁知是你指的是那一个?”
“不得无礼。”八木喝住何怪。转身和蔼地对田水说。“是不是正对面第二层有五个窑洞门封了一半的地方。”
田水扭头一边。
“你能不能带我们过去检查一下?”
“不去。”
“小兔崽子,你还上树了?”何怪边说边举手要打。“敢这样同皇军说话。”
“住手。”八木阻拦了何怪的动作。“小孩,只要你带我们过去,是有奖金的。”“奖什么?”
“金票。”
“他刚才踢我了。”
“回去我会惩罚他的。”
“不行,我也要踢他一脚。”
“这公平。”
田水过去就是一脚。何怪气的二只眼睛瞪的圆滚滚的。
“我还要三块银元。”
“你······?”何怪快气疯了。
“何团长,银元。”
“八木队长,这出来执行任务,谁会带那玩艺?”
“是钱就成。”田水是一点也不松口。
何怪平时那双对眼,这会让气的给分开了。
田水把一小迭钱数了二遍,揣入怀里后,带着三个警备团的人就往窑洞走去。
“等等。”还没走二步,就让何怪叫住。“你提的要求我们都做到了,我们也有个小小的要求。”说着,手一挥。“来,把他身上的东西拿下,把手榴弹给挂上。”
“慢,你们可以把手榴弹给我挂上,但我决不能让褡裢离开我,否则,你就开枪打死我算了。”
“行,算你狠。来,把手榴弹给他挂上。”
上来了二人,熟练的把二颗手榴弹绑在田水身上。
“小子,你听好喽,你敢动坏心思,只要一拉绳子,五米之内就没活物了。”
田水身上背着褡裢,又绑上了二颗手榴弹,加上心里害怕,全身不自在,两条腿走路就显得不太协调。
看着田水那踉跄的步子,鬼子和警备团的人都发出开心大笑,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
何怪真不是个好东西,人长的怪,想的这主意也都是要命的招,二颗手榴弹在胸前,还真不是吓人的。
“老实点,小心老子一失手,就拉响了弦。”手握绳子的黑狗子威风十足,大声呵斥。
“走快点。别磨蹭。”边上的一位小个子也跟着吆喝。平时让日本人和同行欺负贯了,好不容易成为了注目的焦点,人也就张狂了起来。有事没事也跟着吼上那么一句。
田水立住了脚,慢慢的转过身来。
“刚才我听那位长官说,只要一拉绳,这五米之内就没活物。到时,我是没了,只怕你们也是不知死活。再说,你们如敢拉弦,我就回头抱着你们,谁也别想活。”
“喝,还真是个不怕死的主。”小个子上前一步,举起了手。
“住手。”边上那位年长些的黑狗子,断住了小个子的步子。“你们都不想活了?你们都活够了?真的弄响了,咱们一个都别想活。再说了,咱们这是去哪?是老窑坡窑洞,刚才那风你们都没见,还不够邪性?你们就没听人说过老窑坡,今天咱们已经是够倒霉了,让咱们三个进窑洞,那神仙能不能让咱们活着回来都难说,你们还要找死。”
没人敢吱声,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伴着老窑坡的神话长大的。他们的长辈不但说有有鼻子有眼,有的干脆就说在老窑坡见过什么什么的,这些长辈其中就有他们的爷爷爹爹什么的,能不信?
“怎么不走了?”后面何怪那刺耳的声音在这山谷里显的特别嘹亮。
“小哥。你别同他们一般见识。”年长的走到田水身边。“我知道,这趟差事是要命的差,凶多吉少,小哥,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你是住过老窑坡窑洞里还没事的人,是神仙关照过,今个我们三人的命就在你小哥手里了,你可要高抬贵手,遇上神仙给通融一下,不管如何,咱们祖上也都是在这方圆五十里内讨食的人。”
“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吗?”田水斜着眼问了句。
“是,是,是这样想的。”
“不是这样想,就不是人养的。”
刚才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这会跟孙子似的。
“好,那给我松开绳子。”
“小哥,这可不敢,日本人在后面盯着那。”
“小哥,只要进了窑洞,日本人看不见我们,就立马给你松绳缷下手榴弹。”
“这可是你说的。”
“一定,一定。”
“那好。我也说上句大话。只要听话,我保你们生命安全。”
“这那是大话,这是实在话,是实在话。我们都一定听你的话,msp; 田水过去就是一脚。何怪气的二只眼睛瞪的圆滚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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