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2第1/4段
太平镇上清水办公室里正开着会。会议沉闷的气氛生人喘不过气来。边上那只大狼狗也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倒是大缸里的那两条锦鲤优雅的摆动着身体,这鱼是何怪给弄的,他知道清水的喜好。
“原先我,我们认为铁路的治安万无一失,结果是接連出事。而且是出在最不应该出事的地方。车站内外有宪兵和警备团的人担任警戒,他们却进出自如,就象逛集市一样,更为严重的是,他们还敢下手刺杀卫兵,你们的脸面何在,何在!更何况,我是一再提醒,多次电话,结果,结果还是防不胜防呐。”
“司令官阁下,是我失职,请给予处分。”八木说完,狠狠地甩了自己二个耳光。
“坐下吧。怎么处分,是军部的事,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查找漏洞,确保铁路运输安全。刚才大家都谈了,这二次破坏都是八支队的人干的,这一点我也认可。现已经查明,专员身边那个随从的介绍信和身份证明都是真的,但人是假的,现在铁路系统正在调查此事,这件事,没有内线熟知铁路的人介入,是不可能的做出这么精准的方案。同一地点,十天之内,二次作案,丝丝入扣,环环相衔。镇外二人一直开枪骚扰我们,分散我们的注意力,镇内竟敢独闯有重兵把守的车站,有内有外,有明有暗,这是一次完美的战术配合,都可以成为教科书上的案例。”
“司令官阁下,这二次出事,都是铁路方面的问题。那个傲慢的站长根本不把我们放眼里。”八木想起那天的站长的脸色心里还愤愤不平。
“刚才我说了,铁路的事铁路自己会查,但我们的责任我们也要负。我们是帝国军人,不应该出了事就推卸责任。”
“明白。”
“何会长,我记的你说过一句话,军事要主动出击,就算是没有什么成果,至少可以打乱敌人的活动节奏。说的很好啊。”
“老朽不才,随口说说而已。”何雨之坐着欠了欠身。
“何会长,你饱读诗书,又对本地风情十分了解,现对眼下这些情况,有什么高见,可指教一二。”
“不敢不敢,我只有一条,随时听从皇军调遣。”
“你上周出击,颇有斩获。”
“那是根据八木少佐制定的计划,对重点村庄实施定点突击清乡活动,虽然屡遭袭扰,但坚决执行命令。”何雨之知道在这时给八木说上几句好话,对他今后会有很大的好处。“我们要维持会民团同警备团配合,先由警备团的人对村庄进行搜查,粗查一遍人走了以后,这样做,会使部村民认为事情过去了,放松的警惕,一些抗日分子也从躲藏地出来,这时,再由民团突然杀进,进行清乡活动。有时对一些区域这样反复三四次清理,所以出了些小小的战绩。这完全是司令官领导的结果。”
“很好,很好。”清水拍着手。“在我四面楚歌时,总算听到一声振奋人心的号角。何老爷子,来原县的治安就全靠你何家父子了。”
“不敢不敢,还是那句话,我们维持会和民团坚决服从司令官的指挥,我何家对大日本皇军一定要做到尽忠尽心尽力。”这几句话一说出,連坐在边上的何人地,对他老子也佩服的不行。来原县的治安你日本人机枪大炮都搞不定,我们能搞定?这个锅我们才不背。
“好好好,何家通民情,晓地理,知风俗,这大大有利于我们的治安,这是我们来原县的幸事,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幸事。”清水起身对何雨之鞠一躬。何雨之忙起身还礼。
何人地一个立正敬礼。
“何团长,你的治安报告八木少佐转给了我,写的很好,分析的很到位。你说的对,虽然在来原县到处都有八支队的声音,但真正八支队声音的原发地就在太平镇以东十公里范围内。别的都是,嗯,用中国人的话来说是扯大旗做虎皮,用八支队的名号来给自己壮胆。你分析的很客观啊,近一年来,他们的人数没什么变,但他们的战术更灵活了,活动的范围更大了,武器也有了机关枪,射击水平甚至达到了阻击手水平。你提醒的好,原先一直认为他们是一股独立的武装,现在看来不是,尤其是通过这二次铁路事件,看得更清楚了,没有一个强大的情报网是干不成这事的,而搞情报恰恰是八路的长项,什么事情一旦同八路挂上钩就会很麻烦的。”
“报告司令官阁下,在进门开会之前,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在铁路桥附近发现有可疑人员活动,他们可能在打桥的主意。”何人地报告的内容比他的声音更吸引人。
“确切?”清水脸上那刚刚放松的肌肉又绷了起来。
“警备团长期驻守保卫铁路桥,对周边的环境十分熟悉,稍有异常,是会感觉得出来。我相信他们的报告。”
“你准备采取什么措施?”
“原先守桥有警备团十五人,现准备命罗东山再带十人加强铁路桥的保卫。”
“很好。八木君,派出皇军六人同警备团协同守桥。”
“是。”
“何团长,你报告中提及关于警备团的编制的枪支弹药问题,全部照准。”
“谢谢司令官。”
“散会。”
人员散去,八木给清水倒了杯热水。
“老师,请喝点开水。”
“你认为何人地关于铁路桥的情报准确吗?”
“根据学校教科书,当在一个目标打击成功后,往往会对类似目标再次进行打击,直至失败才会住手。我相信他们也这种心理惯性。但铁路是不能再出事了。”清水眼镜闪了一下,背后的眼睛露出少有的怯懦。“宁可信其有。
“是。”
“山地特战队现在何处?”
八木上前用手在地图上指了一下。
“命天黑后即移动铁路桥附近,潜伏候敌。”
“是。”
这支山地特战队是太原军部,应清水的请求,专们为了对付八支队,二天前悄悄地潜入了来原县,除了清水和八木外,谁也不知道。
山地对山地,游击对游击,军人对百姓,专业对业余,若两相遇,哼。清水把杯中的热水缓缓倒入鱼缸,里面的二条绵鲤顿时搅起了水花。
八木预测的没错,李子同真的是在计划炸铁路桥,并付诸实施。
二次铁路行动,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战果,加上意外获得了炸药,让他心中那个炸铁路桥的心结一下子泛起。
那天,羊娃带着他们从洞里取出的炸药整整一车。五公斤的有五包,十公斤和十五公斤的各有三包。大宝还从那洞里找出了二箱导火索和一盒雷管。他们整整高兴了一天,又整整二天对铁路桥进行侦察,用了整整三天的准备,一切妥当后,这天晚饭毕,借着夜色,队伍开拔。
这一天,鬼子山地特战队悄悄进驻铁路桥边上的山坡已经是第三天了。
这条铁路是鬼子来了以后建的。它根据华北地理特征,依坡而建。来原县境内,有条小汾何,在此建了座三墩铁路桥,春夏丰水季节,水淹三墩,秋冬枯水季节,只有中间桥墩在水中,左右桥墩尽裸在岸。李子同想用十五公斤的军用炸药对其边上的一个桥墩进行爆破,一则是想试试这炸药的威力,虽说以前在军队里呆过,可还真没接触过这玩艺。二则是想即使炸不塌这桥墩,也有可能炸的这桥墩松动不能用,让鬼子的火车走不成。
天黑风轻,他们一路上翻山越岭,穿公路,跨铁路,时值半夜来到预定的地方,略为休息后,在子同的示意下,羊娃手握羊铲,躬身隐入黑暗,前往探路察看情况。
破窑洞外面,漆黑一团,清风徐徐,时尔从旷野远处传来几声野狼的嚎叫声,还有那突起厉声刺耳不知什么名的鸟叫声。
“这是什么叫,怪吓人的。”大宝紧紧抱着炸药,黑暗掩饰了他紧张的表情。
“不要说话。”
李子同手提驳壳枪,守在洞口向外张望着,丁子靠墙休息,双目微闭,田水怀抱机枪,侧耳细听。
出发前,李子同再次要求每人明确自己的任务后,宣佈了几条纪律,其中一条就是没事不准说话。一路上他一直觉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可又说不清楚。最后一次实地侦察时,桥上发现了有鬼子兵,这说明铁路桥的安全已经引起了鬼子的注意,鬼子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措施,铁路桥的警戒有什么变化,应该多观察二天再做决定,太草率了,太想炸鬼子的桥了。从回来的第一天起就一直有这念头。
田水提着机枪,走到洞口,轻声对李子同说。
“队长,~~~~~~~”
李子同打了个手势,止住了田水。他知道田水要说什么。
外面风停了,二只野兔嘣嘣跳跳在离洞不远处觅食。
是啊,按时间羊娃是该回来了。
李子同拍了拍田水的肩膀,低声说道。
“你到离洞口不要超过三丈的地方,听听动静。”
田水放下机枪,抽出短枪,滑出的窑洞。
山里长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不一会,田水返回。
“队长,我们周边很安全,只是刚才听到坡下面听到有人的叫声。”
“什么样的声音。”
“声音很尖。”
“队长,会不会是羊娃遇上事了。”大宝也凑了上来。
李子同过了一会才回答。
“羊娃怕是遇上事了。但他没事,一会就会回来。”
羊娃真是遇上事了。
他领命走出破窑洞后,象只山狐,时而疾行,时而伏下,聚听四周的动静,他很快就来到了离大桥不远地方。
夜黑时分,桥上桥下东西两岸却亮着二盏马灯,照着小汾河上大桥轮廓显得十分清晰。这是怎么回事。羊娃定睛一看,还真是桥下也亮着二盏马灯,难怪刚才看这桥感觉别扭,原来桥下也设了岗哨。这可得仔细瞧瞧。
“咕咕,咕咕。”不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不一会儿,在羊娃的另一侧也响起猫头鹰的“咕咕”声。
羊娃收回目光,冷静地朝发出猫头鹰叫声的地方扫了一眼,缓缓起身沿着坡底往回跑。
他没有原路返回。
虽然天黑,但这对打小在这块土地上长大的羊娃,就如同农户人家熟悉自己的院子一般。在这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土地上,他如履平地,健步如飞。在坡底跑了一阵子后,他开始登坡。他是迂回向队长的驻地奔去。
在全力登坡时,羊娃突然停下脚步,静听四周,接着又对一个方向侧耳细辩,他悄悄的走到了路旁,选了一地卧下。他竖着耳,张着眼,仔细感觉着周边一切。
突然,身后动静声起,他头也不回,就地十八滚后刚站起来,只见对面一个黑影已经扑到面前。
羊娃挥铲化解了对方的攻势。这才借着稀疏的月光看清,攻击他的人是个日本鬼子,个不高,头上军帽后面二片帘子,随风飘着。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这主动出击的鬼子居然手上并无兵器。容不得他多想,新的一轮攻势又来了,鬼子那双手忽掌忽拳,羊娃是左挡右躲,几个回合后,他找了个空档抽身而去。
前面在跑,后面在追。来到一处相对平坦地,羊娃柱着羊铲立住。
那鬼子倒是十分务实,不说话,不对峙,甚至都不要调整刚才跨步登坡的喘气,上来就挥拳相向。<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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