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现迷踪第2/4段
裴易铮正色,“恐不止一户人家。”
黑影可眸中透出阴冷,“想必魔界少主受了重伤掉落在无乡镇,急需恢复生息,便寻了法子让这里寻常的百姓供养邪神,吸取邪气来滋养。”
“这邪神可不是,单单只需要烧些纸符便可以显灵,邪神,自是要供品。所以,每一个烧过纸符的人都必须拿出他最重要的的东西交换,而那人并不自知。”
有些人最珍重的生命,是自己的亦或者是他人的,而有些人最珍重的却是某些秘密。
陆溪瓷目瞪口呆的望着,心里都划过了一丝异样,然后伸出了一个手指指了指文昌,呐呐的问道,“那他交出了什么。”
陆溪瓷苍白而消瘦的脸愈发的白了起来,手指有些颤颤巍巍,“若是交岀了命又怎生活着?”
供养的香火一多,邪神成形,愿望一经许下,无可挽回。
*
两家人一开始是本是兄弟,后来生意开在对面。
更早之前,原本两家的生意不相上下,后来文昌娶了对家的女儿后,他的生意全被泄露出去,转而成了对家生意。文昌气不过,欲休了妻,对家便率人闯进门来,声称关系很好,借宿一夜,文昌在众目睽睽下不好拒绝,第二日房中却宿有美貌女子,文昌一时惊慌。
推开门时,屋子外头全都是人,对家声称文昌睡了他其他女儿,文昌休妻不成,对家更是在却暗自在文府煽风点火,败坏文昌的名声,而明面上摆出了一副不与文昌计较,让文昌享受其人之福。
不到一年,跟随文昌的人都走光了。有的是被人重金挖走的,有的是被他的两个妻子煽风点火弄走的,有的是听说他这般坏的名声不愿意跟他的………
屋外大雨滂沱,文昌想起妻子故去时看他的眼神,一心只想逃走。可后文昌来想了想,心里头却又出奇的平静下来,他并没有做错。
文昌又想起了被表面上温柔善良蒙蔽着的家中老母,原来,他却道忍一时风平浪静,但真的像一个懦夫。
文昌也曾好言相劝过妻子,可后来他的老母随他的妻子上香,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摔死了。
扶灵那天,文昌的妻子缩在墙角,绝望地别过头惊恐的不敢看他一眼。
文昌是休了两个妻子,将屋里头人赶了出去之后,便整日沉迷于诗酒。文昌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半昏半醒中,许了许多的愿望,然后他的愿望都实现了。
天亮了,文昌微微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温柔的新妇,好半天才清醒。
文昌脑中的那个声音似乎还在。“你会得偿所愿的。”
文昌的手上拽下了一叠纸符,新妇上前来为他布膳。
文昌笑了笑。
新妇为低眉为文昌端了茶盏,绣着漂亮纹饰的袖子,露出了一截浩然如月的手腕。
*
晨起,冷气已经忙不迭地汹涌而至。陆溪瓷蜷缩成了一团,整个身子恨不得的贴住墙角,免得被一阵风刮跑了去。
裴易铮长身玉立,站在池边。
陆溪瓷嘘嘘的拿眼瞥了一裴易铮眼,低头看着池水,池水清澈,映出了一张若有所思的少年的容颜,周身散发着远超于同龄人的宁静气韵。
“这些符纸……从何而来?”陆溪瓷冻得嘴唇发紫,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若是在长乡镇有过流通……任家怎么查不岀来?”
裴易铮面容仿佛天边的明月,闻言,只朝陆溪瓷笑了一笑。
裴易铮淋了一晚上雨,总算肯躲躲雨了,他抬脚往屋里头走去,陆溪瓷紧紧地跟着他,哆哆嗦嗦地钻进了他的袖口。
长乡镇有拜神的传统,每逢大事,总会去拜拜。
陆溪瓷从前不信这个,说来,是头一次来。
以前是陆溪瓷不想去,现在她可能没有资格去……
陆溪瓷飘荡在佛像外头,飘了半天,不敢进去。
裴易铮脚踩碎了几片枯树叶,看着陆溪瓷有几分好笑,他扯了扯面皮,冲她招了招手。
“佛告阿难,与诸大弟子言,善哉!善哉!汝等谛听,吾当为汝等分明说之。一切世间,男女老少,贫贱富贵,受苦无穷,享福不尽,皆是前生因果之报………”
陆溪瓷听到诵吟,头有些痛,不知道是真痛还是假痛。裴易铮没作理会
陆溪瓷倚在门口,晨起衾寒露重,她冻得嘴唇发紫,缩在一团,梦里野狗分食了她的尸身。她醒转时,冷汗涔涔,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便撞入一个深色的眸子,庭阶上,裴易铮正端端的瞧着她。
陆溪瓷长叹一口气,紧闭双目,复又睁开,然后缓缓对他笑了笑。“你可发现了什么?”
“供养邪神的灵符是缘于‘反向符’。”裴易铮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纸符,“我手中这个这个符是用来祈福的。”
陆溪瓷目光呆滞了一下。“是被改了吗?”
裴易铮干脆利落的回答道。“没有。”
陆溪瓷:“………那又是何故。”
*
任远意脸色一不太好,他回头望见任远航,一怔,脸上很快展露笑容:“小航……”
任远意见任远航眼底闪着泪,探手将他往自己的侧后方一推,淡淡的笑道。“出息……”
“你……你说,会是尸傀吗?”任远航怔怔的望着那少年爬起来,越挫越勇。
回头间,另一边映出了天空低处一对寒邪飞过,扑腾一会儿后架在树枝上,透过窗隐约看见了有某些物体影影绰绰的浮动着。
众人听着握在手中的剑抖的愈发的厉害了,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恐,那这样的话,自己越打他,他岂不是越强?
长乡镇怎么会有这些玩意啊?
不是说好了可遇而不可求吗?
下一瞬,任远航直接飞出去,同一墙之隔的任远意对峙着。
“是………浓重的……死气啊。”任远意垂了垂眼睫,微微一凛。
任远意主眼神一顿,不由自主地望着跟前的这一条巷口。抬起头来注视了那些浮在月光下的尘埃许久。
任远航咬牙切齿地蹦出两个字来,“再来。”
任远意低低头看着自己有些破损的伞,又看着那个从墙上掉下来的傻弟弟………
只见一道歪歪扭扭的红光窜上众人的脖子,一人大吼着,转身想要逃跑,不一会儿便没了声响。那颗高贵的头颅便离了他的身子,撞翻在地。
地上………是一滩新鲜的血。
众人眼神渐渐变得空洞,“李杳”嘴角发出古怪的笑容,一脚在在那人那个还洫洫流血脑壳那上面,然后朝着众人走来。
那模样像极了死神。
一时间,整条巷子沉寂下来
有人却缩在墙角,绝望地别过头。
有些人受不住哭时下唇瓣和睫毛都在抖,说话时也有些气短。
此时,众人将目光投向了面容还算得体的任远意,任远意抿了抿唇。“躲在这里,无异于等死。”
任远意向前一步,往角落里瞥了一眼,众人瞬间的站了起来,溪瓷不想去,现在她可能没有资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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