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朝争2裴文宣死了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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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李蓉跪着,镇定出声, “在城郊, 被人集体屠杀之后弃尸荒野, 儿臣苦查许久,才终于把人的尸体找了出来。父皇, 如今证人都已经没了,还要把秦家人放在刑部, 儿臣不放心。”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 如今证人已经全都死了, 口供再无推翻的可能, 人证物证都在, 秦氏的罪,改不了了。”



  谢兰清慢慢开口:“秦氏的罪改不了,殿下又坚信秦家人无罪,所以现在得把秦家人保护好。那请问殿下,您到底是为什么坚信秦家人无罪呢?您现在, 拿到任何证据了吗?”



  “任何一个案子, ”李蓉声音平静,“证人都被人杀了,这个案子没有问题吗?”



  “这人是谁杀的呢?”谢兰清提高了声音, 似是在提醒什么。李蓉回过头去,冷眼看着谢兰清,谢兰清笑了笑, “殿下,说句大不敬的话,证人都死了,可能是案子有问题,也可能是案子没问题。”



  谢兰清没有说完,但李蓉已经明了他的意思,一个年轻的朝官似是疑『惑』,小声道:“怎么会是案子没问题呢?”



  旋即另一个朝官便笑起来,声音不大不小,似是私下议论,却又刚好让大家听到:“张大人就不懂了,一个案子的证人全死了,看上去必然是有问题,但万一其实是没问题,有些人坚持想让这个案子不能判呢?”



  人死了,一切都成了悬念,如果李蓉坚持,那就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将案子无限期的推迟下去。



  “所以殿下,证人死了,证明不了什么。就算证人死了,证物还在,杨烈的信是真的,他们收受贿赂的黄金也是从秦家找出来的,这些证物御史台刑部大理寺纷纷都检验过,殿下是觉得,三司都在欺瞒您吗?”



  谢兰清说着,冷笑起来:“殿下,您刚成婚,还是不要参与朝堂之事,回去做些女子当做之事,绣花读经,修身养『性』才是。”



  谢兰清说完,朝堂群臣都小声附和。



  李蓉跪在地上,假作未曾闻声。



  这天下对女子都是如此,哪怕身为天骄,若有一日行事出了差错,身份就是原罪。



  李蓉年少听这些话,便觉激愤,常常想证明些什么,而如今听这些话,纵使不平,却也冷静。



  她只道:“既然三司都觉得没问题,为何我去取卷宗,调证据,提审囚犯,都如此困难呢?”



  “殿下说笑了,”谢兰清平静道,“刑部惯来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不会刻意为难任何人。”



  “谢大人不亏是两朝元老,稳坐刑部的尚书大人,”李蓉说着,她单手撑在自己膝盖之上,缓缓起身,谢兰清皱起眉头,就看李蓉转过身来,抬眼看向谢兰清,平静道,“一张巧嘴糊弄人心,事儿做不好,嘴皮子倒是利索得很。”



  “殿下这是被老臣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怒,我当然怒,本宫如何不怒?!”李蓉大喝出声,“你堂堂刑部尚书,面对疑点重重之案,不思如何查案,不思还原真相,只想着玩弄权术,视人命如草芥,你让本宫如何不怒?!”



  “本宫建督查司,你们这些人,”李蓉抬手,一一指向朝堂众臣,“日思夜想如何夺权,如何让本宫知难而退,本宫调卷宗,刑部左右为难,你推我我推你,跑一个下午拿不到一个审批,本宫不强闯,如何拿到卷宗?”



  “刑部的证据,至今仍在推脱,不肯将证据交给我看,本宫怎么知道真假?”



  “你口口声声说流程,说章法,如果人人办案流程都是连主审官拿证据都要走一个月,我看你们刑部也不必要了,重建吧!”



  “就你们这批连证人都保护不好只知道为难办事人的酒囊饭袋,本宫叫你一声大人都是给你脸,你还真要本宫把你的脸扯下来踩才是吗?”



  李蓉一通大吼,谢兰清面『色』发沉,刑部一位官员站出来,大声道:“殿下,这里是大殿,不是您撒泼的地方,您……”



  “退下!”李蓉朝那官员怒喝出声,“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同本宫说话?!”



  “你们要做什么,本宫清楚。”



  李蓉环顾四周:“可本宫今日也要告诉你们,你们可能会冤死的秦家人,他们不仅仅是几个朝臣,不仅仅是几条人命,他们还是边境的高墙,我大夏的脊梁!你们今日毁掉的是大夏的江山,大夏的未来!本宫今日在此,绝对不可能为此让步。”



  “但秦氏有罪,”谢兰清神『色』镇定,“殿下拿不出证据,他就是有罪。”



  “他有没有罪你我都清楚!”李蓉声音怒喝出声,“谢兰清,诸多事本宫不在朝堂提,我就问你们一句,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就算边疆百姓哭号之声你们听不到,秦二姑娘在我公主府前留下的鲜血你们看不到吗?!你们今日欺辱秦家,不过就是因为秦家寒门出身,无权无势好欺负罢了!可你们想过没有,秦家今日若如此含冤而去,日后边境还有谁肯效忠?而日后这朝堂之上,是不是只要是寒门出身,就可以忍你们如此羞辱?”



  “殿下说得太过了,”右相苏闵之皱起眉头,“审案定刑,讲的是证据,殿下已有立场,如此情绪用事,又何谈公正?”



  苏闵之这话说得不错,老臣眼中到都是赞同,可他们未曾注意到,年轻朝臣之中,却隐有松动。



  这样诉诸于情的陈词,李蓉自然不是说给这些老狐狸听,只是这朝堂之上,不仅有浸『淫』权术已久的政客,还有对这天下心怀担忧的臣子,不仅有百年高门,还有那些经营游走于下位的寒门士子。



  李蓉一番提醒之后,见目的达到,她目光才回到苏闵之身上来,平静道:“是,苏相说的是,凡事是该讲证据,那如今证人集体被杀,是不是能证明,此案存疑?”



  “有关联,但并不能绝对证明。”苏闵之平静道,“殿下,您已经查了这么久了,秦家人这>

  “但秦氏有罪,”谢兰清神『色』镇定,“殿下拿不出证据,他就是有罪。”



  “他有没有罪你我都清楚!”李蓉声音怒喝出声,“谢兰清,诸多事本宫不在朝堂提,我就问你们一句,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就算边疆百姓哭号之声你们听不到,秦二姑娘在我公主府前留下的鲜血你们看不到吗?!你们今日欺辱秦家,不过就是因为秦家寒门出身,无权无势好欺负罢了!可你们想过没有,秦家今日若如此含冤而去,日后边境还有谁肯效忠?而日后这朝堂之上,是不是只要是寒门出身,就可以忍你们如此羞辱?”



  “殿下说得太过了,”右相苏闵之皱起眉头,“审案定刑,讲的是证据,殿下已有立场,如此情绪用事,又何谈公正?”



  苏闵之这话说得不错,老臣眼中到都是赞同,可他们未曾注意到,年轻朝臣之中,却隐有松动。



  这样诉诸于情的陈词,李蓉自然不是说给这些老狐狸听,只是这朝堂之上,不仅有浸『淫』权术已久的政客,还有对这天下心怀担忧的臣子,不仅有百年高门,还有那些经营游走于下位的寒门士子。



  李蓉一番提醒之后,见目的达到,她目光才回到苏闵之身上来,平静道:“是,苏相说的是,凡事是该讲证据,那如今证人集体被杀,是不是能证明,此案存疑?”



  “有关联,但并不能绝对证明。”苏闵之平静道,“殿下,您已经查了这么久了,秦家人这个案子,本来早该定案,是您坚持翻案,如今您也没查出个什么来,不可能为了您内心之中的相信,把这个案子一拖再拖。还请殿下将秦家人还回刑部,还权于陛下,应赏应罚,按律处置。”



  “苏相担心的,是本宫借以查案之名,拖延秦家人的死期,那我们不如各退一步,”李蓉盯着苏闵之,“本宫不推迟秦家处刑时间,可秦家处刑之前,他们需得在公主府由本宫之人保护,任何人不得提审。而本宫的人也能继续审查此案,若在任何时候,查出秦家有冤的证据,皆可翻案。”



  苏闵之得了这话,有片刻犹豫,谢兰清却是断然道:“不行,陛下已经给过殿下诸多机会,殿下却在我刑部多番闹事,今日所商讨的,根本不该是秦家案,而是殿下屡创刑部如何处置一事。”



  “擅闯刑部的责任我担着!”李蓉高喝,“我就问秦家人你们敢不敢放在我这里,秦家案你们敢不敢让我查!既然说证人之死证明不了秦家案有问题,你们怕我查什么?!”



  “微臣不是怕殿下查案,”谢兰清寸步不让,“微臣是怕殿下闹事!”



  “那你想怎样?”



  李蓉盯着谢兰清:“秦家我必须查。”



  “殿下也必须罚。”



  谢兰清回以李蓉,冷声道:“微臣乃刑部尚书,不能容忍有人如此践踏王法,哪怕殿下贵为公主,也该遵守天子之纲。”



  “好,”李蓉点头道,“谢大人,那我如你所愿。”



  李蓉说着,广袖一张,转身就朝着李明叩首,扬声道:“陛下,儿臣擅闯刑部,为儿臣之错,愿自请杖责三十,北燕塔诵经一月。”



  李蓉说完,谢兰清『露』出满意神『色』,旋即听李蓉道:“但刑部之人办事不利,对关键证人不多加保护,记录行踪,间接导致证人全部死于他人之手,此为一罪。”



  “藐视父皇权位,父皇授予儿臣督查司司主一职,刑部却不肯听从圣旨安排,全力协助办案,反而借以规章之名对儿臣多加刁难,此为二罪。”



  “如今明知证人全死,此案有疑,却懒职怠政,不肯深查,此为三罪。”



  “谢大人乃刑部尚书,掌管刑部,刑部如今上下却弊端百出,谢大人难辞其咎,儿臣愿领罚,但整顿刑部,势在必行。此三罪虽集中于秦氏案,却能管中窥豹,知刑部平日办案风格,此乃危害社稷之事,还请父皇上下严查,绝不姑息!”



  李蓉一句一句陈述下去,刑部之人脸『色』渐渐难看起来,李蓉叩首在地上,平静道:“而秦氏案,儿臣既然『插』手,便不会放下,请父皇再给儿臣二十日……”



  “不可……”



  朝臣纷纷嚷嚷出声,还未说完,就听李蓉一声大喝:“二十日后,若本宫当真查不出什么,便足以证明秦氏案并无冤屈,是儿臣胡闹,儿臣自愿领罚,愿被逐出华京,自回封地,再不入京!”



  自回封地,再不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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