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书信驸马提着剑去追杀公主了第1/4段
李蓉刚一出宫, 柔妃就慌忙跪了下去,急道:“陛下, 陛下恕罪, 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弘德……”
“罢了, ”李明有些疲惫,“你该受罚也受了, 回去好好休养生息,别管太多了。”
“陛下……”柔妃声音忐忑, 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话, 李明抬眼看她, 淡道, “还有什么事?”
“陛下, 臣妾知道此时不该多言,可是臣妾为陛下忧心,还是忍不住想多说几句。”
柔妃抬眼,看着李明,缓慢道:“陛下可知, 今日弘德法师拿出来那张符, 是什么符?”
“这是三生姻缘符。”裴文宣和李蓉坐在马车里,宫门不是谈话的地方,裴文宣便赶紧带着李蓉, 上了马车。
李蓉听到裴文宣的话,心里就有些发沉,她只能再一次确定:“不是你写的?”
“不是。”裴文宣『摸』着纸上的字迹, 缓慢道,“这些字看上去像我,但的确不是我写的。对方不过是找人仿了我的字迹,然后将殿下置身于一个情景中谈判,让殿下专注在弘德法师的事情上,失去了对其他的判断而已。”
“所以他们今夜,早就已经把弘德法师这个人舍了,甚至于,柔妃一早就做好了被我打压的打算,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承认这张符的确是我们的。”
李蓉立刻明白过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这张符到底是做什么的?”
“城东月老庙高僧特制的符纸,请这一张符,要沐浴斋戒,诵经四十九日,然后才能许下愿望。这一张符的意思,是符咒上的两个人,”裴文宣抬眼看向李蓉,“结三生姻缘,生死不负。”
“结三生姻缘,生死不负。”
柔妃跪在地上,给李明解释着这张符纸的含义:“这张符纸上是驸马亲笔,也就是驸马去求的符纸。这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对妻子有这样的感情?一世不够,生死不负,还得三世姻缘,生生世世相见。臣妾记得,陛下曾说过,裴文宣出身寒族,是陛下用来平衡世家的一把刀,他与殿下看上去虽然恩爱非常,实际上不过是他『操』控平乐殿下的一种手段而已。”
“可陛下,”柔妃抬眼,看着李明,“如今您说,到底是平乐在『操』控裴文宣,还是裴文宣在『操』控平乐?”
“若是裴文宣心许平乐,又如何?”李明问得很淡,但柔妃知道,李明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过是要她说出来而已。她笑了笑,温和道:“那,驸马公主两人就是夫妻一体,等日后驸马擢升为吏部侍郎,公主为督查司司主,一个负责抓人,一个主管升迁,这朝堂之上,可就是他们说了算了。”
“这样大的权利,若是尽归陛下所用也就罢了,若公主内心,是向着太子的呢?”
“那你觉得要怎么办?”
“陛下,”柔妃神『色』俯身叩首,“养虎为患,驸马既然已经心属平乐殿下,那就好好当个驸马就是了。日后平乐殿下当真是虎,”柔妃抬眼,冷静出声,“陛下也有能力斩得。”
柔妃的声音很冷,一贯柔美的音线,带了几分少有的铿锵。像是初春的夜风,吹得人背上发凉。
李蓉听着裴文宣的解释,感觉夜风从窗户一阵阵吹来,他们静静对视,她一瞬间便明白了柔妃的用意,甚至于,柔妃身后人的用意。
她不由自主捏起拳头,克制着所有思绪,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是我大意了。”
裴文宣不说话,他摩挲着符纸上的字迹。
他不意外李蓉会失手,毕竟,没有任何人,能提防得了曾经最亲近的人在暗处的刻意算计。
他有种说不出的愤怒在翻涌,在他所有遭遇过的算计里,从未有一场,让他觉得这么恶心,这么恶毒,这么愤怒。
可越是如此,他面上越是什么都不显,甚至于他还希望李蓉不要太聪明,她能将一切都归咎在柔妃身上,什么都不曾发现。
这样,李蓉至少不会伤心。
裴文宣思索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李蓉在旁边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她缓慢道:“你……不要生气,我以后小心一些。”
“嗯?”裴文宣笑起来,他抬起头来,温和道,“殿下说笑了,我怎么会生气呢?”
裴文宣说着,看着李蓉全是怀疑的神『色』,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伸出手,将李蓉揽进怀里。
李蓉的温度贴在他身上那一刻,裴文宣便感觉自己内心中那些躁郁像被清泉徐徐浇过,他抱着这个人,什么话都没说,李蓉感觉他的情绪,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等缓了一会儿后,她才道:“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父皇看到你求的这张符纸,怕是不会再信你之前的话,若不做点什么,川儿登基之前,便到头了。”
李蓉闭上眼睛,靠着裴文宣:“你可做好打算?”
裴文宣没有回声。
苏容卿这一步,走得太狠,釜底抽薪,彻底动了他的根基。
这一步,要解决简单。
毕竟,如今李明可用之人不多,他这步棋走了这么久,直接抛弃可惜,只要他对李明表忠表得足够,那也无妨。
如果苏容卿这一步走得早一点,他倒是可以肆无忌惮。
李明怕他被李蓉控制,那他直接和离,和李明表足了决心就是。
他和李蓉只是盟友,以何种形式,都无所谓。
可现在不一样。
他做不到用感情去铺垫他的官途。
他的妻子,他的爱情,他的李蓉,那都是他心中,不该染上半分尘埃的东西。
他低着头,说不出话。
李蓉静静等候了许久,终于道:“你是父皇最趁手的一把刀,现下所有的证据,都只能让父皇产生怀疑,以他的『性』子做点什么,川儿登基之前,便到头了。”
李蓉闭上眼睛,靠着裴文宣:“你可做好打算?”
裴文宣没有回声。
苏容卿这一步,走得太狠,釜底抽薪,彻底动了他的根基。
这一步,要解决简单。
毕竟,如今李明可用之人不多,他这步棋走了这么久,直接抛弃可惜,只要他对李明表忠表得足够,那也无妨。
如果苏容卿这一步走得早一点,他倒是可以肆无忌惮。
李明怕他被李蓉控制,那他直接和离,和李明表足了决心就是。
他和李蓉只是盟友,以何种形式,都无所谓。
可现在不一样。
他做不到用感情去铺垫他的官途。
他的妻子,他的爱情,他的李蓉,那都是他心中,不该染上半分尘埃的东西。
他低着头,说不出话。
李蓉静静等候了许久,终于道:“你是父皇最趁手的一把刀,现下所有的证据,都只能让父皇产生怀疑,以他的『性』子,大约还会再来试探你一次。”
李蓉低下头,用额头触碰着他的额头,仿佛诳哄一般道:“到时候,你就顺着他的意思,该如何表忠,就如何表忠吧,嗯?”
李蓉没有直接把那两个字说出来,裴文宣却是完全听明白了。
他抬眼看向李蓉,李蓉表情坦坦『荡』『荡』,没有半点其他神『色』,既没有为难,也没有难过,看着这样轻而易举谈着和离的人,他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升腾起来。
“殿下,”裴文宣扭过头去,他不想看李蓉此刻的表情,他竭力克制着情绪,缓慢道:“您不要抱着我,和我说这种话。”
李蓉动作顿了顿,她缓了片刻,直起身来。
他们之间拉开距离,裴文宣缓了片刻,似是在平复情绪,许久之后,他转头看她,平静道:“殿下的意思是,若到不得已时,我可以与殿下和离是吗?”
“对,”李蓉果断开口,分析着道,“符文一事,字迹既然不是你的,你大可向父皇解释清楚,我的话,我们想个合理的理由搪塞过去就是。但父皇我们干涉吏部升迁在前,弘德法师供我与川儿关系在后,现下又加上符文,就算我们一直解释,但事情多了,父皇必然疑心,所以如果他在这时候试探你,你不出错。”
裴文宣没说话,李蓉看了他一眼,她动作顿了顿,猜想依着裴文宣的『性』子,他或许并不乐意,她犹豫片刻后,缓慢道:“你同父皇证明了决心,和离也未必就真的和离。就算真的和离了,我们在不在一起,也不是一份婚契来决定的。”
“所以殿下是觉得,我们是不是夫妻,并不重要对吗?”
裴文宣抬眼看向李蓉,目光平稳。
“殿下有没有想过,”裴文宣平静出声,“你我和离之后,我若心有他人,殿下如何?”
李蓉愣了愣,片刻后,她勉强笑起来:“若……若你心有他人,你同我说一声就是了。”
李蓉捏着扇子,克制着情绪:“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没谁应当同谁绑在一起一辈子,你若心有他人……那……那不回来就是了。”
裴文宣没说话,他静静看着李蓉,李蓉想了想,缓慢道:“我知道此事于你可能比较难以接受,但是这是最简单不过的法子。你若有什么想说的,不妨说出来,我们好好商议。”
“没什么好商议。”
裴文宣果断出声,斩钉截铁:“殿下,我不会和离。”
“那你说怎么办?”
李蓉见裴文宣油盐不进,颇有些烦躁起来。她不由得加重了语气,皱起眉头:“你有其他办法?吏部侍郎的位置你不要是不是?”
“是!”
裴文宣见李蓉语气不善,他忍耐着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直接冷下声来:“我不要。”
“不仅是吏部侍郎,”李蓉见他冷了脸,她不由得来了气『性』,迅速道,“你可能再也坐不到实权位置上,甚至这个监察御史,你也坐不了!”
“那又怎样?”裴文宣盯着她,“我不当官了不行吗?!”
“然后呢?”李蓉抬眼,嘲讽笑开,“你不当官,你没有实权,难道你还要我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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