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心结与铜锁第2/2段
英达似睡非睡,仿佛在梦呓:“梅鸯在哪里?奎鹰、弄掌在家里么?他们开心吧?”
“他们都在厢房,梅鸯应当等到王妃姐姐回家来。”
“哦、哦……哦……”
英达轻轻打着鼾,吹出的鼻息宛如蛐蛐低声鸣叫,待了一会儿,他扭了一下身子,咂巴几下嘴唇,呓语似地说:
“天就要倾覆,国破家也亡时,你能去哪里?”
祝英在英达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轻轻地打了个呵欠,说:
“哥哥,你担心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人顶着,太阳总会出来,天阴总是会下雨!”
英达听得真切,却依然轻轻吹着鼻息,祝英觉得英达没有回应,真是疲惫过度,沉进了梦魇中,她打起精神,轻声呼唤:
“英达哥哥,祝英跟你说话呐,你到自在的扯呼噜,没心肝。娘娘回来见是这般样子,祝英恐得责骂。哥哥心里只有王妃姨娘,眼里就没有祝英姑娘呀?”
她早已把桂花树下手掌心点烛火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把英达当成了哥哥,她想,是那烛火让她与英达王子结了缘。
英达一激灵,张开一双眼睛望着祝英,问道:
“祝英姑娘,你说什么,我什么也没听到。别打岔,我想睡一会儿,知道么,娘娘家里胭脂香,人陶醉,生瞌睡。唉呀,雪恋河畔的冷风,会把人的三魂七魄刮走一大半,我要乘梦去找一找,人丢了魂魄,脑子浑浊,四体无劲。”
“睡嘛,困苦了就睡。我也瞅空打个盹,”祝英深深地打个呵欠说,“我亦三日没好觉了,也真困的头好重。”
几天来,祝英跟随岩梓薇东奔西走,身心俱疲,坐在椅子上神经一放松,就进入梦境。
英达起身看着祝英,她粉红的脸颊和白暂的脖颈在彤红的火光映衬下,令英达心旌摇荡,神志迷糊,嘴角禁不住溢出一绺涎水来。
祝英轻轻扭身,头枕椅背,胸脯自然而然地挺拔,凸现出一种优美。
他抿嘴而笑,喃喃自语:“唉,人世间竟有这般美艳人儿,可怜被这深宫冷院糟踏了,我本装睡,美人是真睡了!”
英达静静的站着,心绪却是躁动不安的,他望了客室门外一眼,门外漆黑一团,一阵轻风拂动院墙下的桂树,叶片唰啦啦响一阵,重又复归宁静。
客室的门半掩着,他走到祝英跟前,伸手去解祝英胸口上的盘纽纽扣,蓦然间客室外又吹起一阵风,吓得他颤抖着缩回了手。
“王子殿下,你怕什么,冷风也令你打颤,你贵为王子,胆小怕事,怎能谋大事!”
英达在心底告诫着自己,定了定神,轻轻伸出两条长满汗毛的手抚住了祝英胸口上胭脂一般红润的纽扣,细心地解开。
祝英的盹打得沉重,丝毫不察觉英达的动作,只是嘟噜了一句:
“我累得要死了,王妃姐姐,英达王子好可爱啊!”
解开了第一个纽扣,祝英没有觉察,英达再解第二个纽扣,祝英没有醒。
领口翻开了,露出祝英一抹皙如凝脂的稣胸,英达凝神看着,两眼象是长了钩子,让祝英的胸脯勾住了,魂魄在渐渐散失,他本不想要去抚摸祝英的胸脯,可现在他六神无主,身不由己地用右手掌按住了祝英的胸膛。
就在英达迷失本性的时候,忽然有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英达一惊,慌忙缩了手。
梅鸯匆匆走过门口,大声说:“祝英姐,姐姐回来啦。”她一晃而过,不想搅挠祝英和英达王子。
祝英惊醒过来,发觉自己胸口的胭脂纽扣被解,惊乍乍地说:
“英达哥哥,你干了什么?你人面兽心呀,祝英好心侍候你,你却不安好心?”
英达朝着祝英摇手,说:
“祝英姑娘,你别误会,你是怕热吧,自己解的纽扣,我什么也没看见,你知道的,我喝了一碗酒睡得象死猪一样。你别给自己头上扣尿盆,王妃姨娘回来了,难道你想在王妃面前现丑么?我是个山野之人,无牵无挂,砍头只是碗大一个疤,我什么也不怕。”
祝英脸色彤红,无奈地忍耐着一腔怒火,回身面对屋壁扣好纽扣,说:
“象个什么王子,总有一天要报应的!”
她真的生气了,烛火伤的是手掌,解她胸脯的纽扣,是伤了她的心。
英达冷冷的笑着,两手一摊,无事一般,顺手抓起方桌上的酒碗,佯装饮了一口酒。
祝英怀着满腹怨恨,快步走出客室,合上门板,给屋门挂上了一把大铜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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