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篇 难忘的孟加拉国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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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船的左右两舷靠了两个小货船,准备卸货。晚上七点,来了一只较大的驳船,载有卸货工人、商贩、儿童、服务人员以及一些上船游玩人员,足有五十多人。他们陆续登着舷梯上船,形成一股可观的人流。他们普遍头戴小白帽,身穿长衫,皮肤黝黑,身上散发着可能是汗液、河水及皮肤代谢物混杂着的气味。这时船上到处是人,甲板开吊工、指挥者、舱底搬运工各就各位;生活区的走廊里,也布满了人,他们在抢占自己的位置,他们用塑料袋、报纸、纸板、布单或垫子简单地一铺,就可以晚上睡觉或用作朝拜了;生活区的外围甲板上下三层,也被他们铺占着;右舷梯旁的甲板,由于正对着生活区门口,则被一个卖衣服的商贩铺占着;三号货舱旁的主甲板,放着几桶他们自带的饮用水。

  孟加拉国是世界上第二个***众多的国家,***教为国教;孟加拉族占总人口的98%,孟加拉语为国语,通用英语;***的信仰仪式就是他们的生活主旋律之一,每日朝拜五次,每年斋戒一个月,一生至少要朝觐一次,等等。在生活区走廊或外甲板,经常能看到朝拜者。有一次,我上甲板检查救生艇,看到一位个矮敦实的人正在朝拜,他就是那位见了我老说那句中国话“你好——你好”的中年人。他一会儿蹲下,一会儿又站起,眼睛微闭;我站在旁边,他全然不觉,可见他对真主是多么虔诚!

  一天傍晚,吃完晚饭,我来到三车房间,跟他聊天。我说:“***每天朝拜五次,要消耗一定的体力和时间,况且他们的生活又是那么贫穷,如果这些时间和体力用在教育和工作上,该多好!”三车也附和说:“这是几百年流传下来的宗教习惯。看来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宗教也需要改进。世界有些丰衣足食而精神空虚的无信仰者,他们才应该向***学习。”我和三车一致认为,在所有宗教中,***教徒可能是最辛苦的;他们已陷入宗教无法自拔,离民主、自由、科学更相去甚远,难怪他们连人口都控制不好;看来,西方文明主导的科学技术还是很实惠管用的啊!

  大约九点钟,我和三车来到甲板,见有好几个船员围着服装商贩讨价还价,这个商贩有着典型的孟加拉国男子的外貌特征: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眼廓凹陷,手臂上长满了长而蜷曲的汗毛,样子很精明。他摆的服装摊有三平米,一会儿的功夫,已有四条短裤被买走了。孟加拉国的棉麻质量不错,透气性好,我拿了一件衬衫看了看,又放下了。别看这个商贩轻松自在,可不比那些卸货工人少赚钱。

  由于经常下雨,又要等装货船,卸货很慢,已经卸货十天了,还不见舱底。一天下午,天气不错,我正在甲板巡回检查。当我转了一圈,回到右舷甲板时,看到一个小男孩,只有十岁左右,淡黄的小方脸,长得精瘦有神,看样子很像中国南方人,他手里裹着两小袋花生,脚旁还有个稍大的袋子,两眼严肃地好像渴望着什么。我拿起他手里的花生看了看,每粒花生都不够大,有些秕。我说你等一下,我回房间取了两包方便面,跟他换了一袋花生。当我正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拿出一张纸条,上面有一行中国字,其中有“广远”二字。我不愿跟他多磨蹭,就回房间了。

  我马上喊四车到我房间吃花生。我跟四车讲了刚才的事情,四车说:“广远是不是指广州远洋公司?”我一听还真有点道理。我又拿了一包方便面,和四车一起来到了甲板,把它给了小男孩,男孩有些吃惊。四车说,他的肤色还真不像孟加拉人。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心想:还要多久才能返航?孟加拉这个地方太贫穷落后了,电视没有信号,收音机信号也很微弱;当地人民的生活更是艰难困苦;宗教——宗教——偏执地信仰宗教能改变命运吗?那个卖花生的小男孩,极有可能是某个中国船员的私生子,他的命运也太令人同情了;船员下地接触女人,可千万要当心呀!第一不能影响工作,第二不能染上性病,第三千万不要播下情种。

  十月三日的下午,我们用两瓶啤酒换了一塑料桶鲜活的螃蟹。晚上八点钟,我们叫大厨煮好。叫上船长、大车、二车等,正好代理也在船上,我们一块在餐厅吃螃蟹、喝啤酒、聊天。代理的英语很好,他说,孟加拉国河流纵横,密如蛛网,而且池塘众多,星罗棋布,平均每平方公里约有4个池塘,如同镶嵌在大地上的一面面明镜;在水网沼泽地带还随处可见美丽的睡莲,她是孟加拉国的国花可见他对真主是多么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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