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进杨柳村第1/4段
~~~~~7 进杨柳村~~~~~
我站在杨柳村大院出入口，像位异域来客，好奇地张望着周围，心里默默地记着今天是1967年8月19日。村长转身笑眯眯地对我说：“牟勉，你在海上遇险被救算是幸运。前几年也有一名菲律宾船员遇险被救，被安排在杨柳村，他去年已经结婚了，你们很快会见面的。依你现在的情况，只能暂时把你安排在杨柳大院的招待所里吃住，现在我就把你领到招待所里。”我跟着村长走在后面，我的心情和脚步都感到很沉重，因为我现在一贫如洗，身上只背了个布包，布包里没有几个钱，更没有换洗的衣物，如果住招待所要自费的话，以我现有的摩币恐怕只能住几个晚上，稍微让我感到慰藉的是，这个村已住了一名海员。
走到大院中间，村长停住了脚步，他调转健硕的身体，一边用手指点比划，一边对我讲解，他说：“牟勉，这个大院比较大，以后你会慢慢熟悉的，现在我只大体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大院名叫杨柳大院，因为大院里的树木以杨树和柳树为主。咱们身旁的这个高塔是座水塔。这个大院呈长方形结构，东南西北方位很正。你看咱们刚才经过的进出口，位于大院的南排瓦房中间。北面从西到东这排树是柳树，南面这排树是杨树。这个大院东排、南排、西排全是一层瓦房建筑，只有北排建筑是二层楼房。你看东面有四棵黑松，黑松东侧是公共厕所。你看西面也有四棵黑松，四棵黑松围着一个紫藤架遮盖的方形舞台，舞台西侧是一排娱乐室。南排瓦房建筑从东到西依次是村殡仪馆、村纪念馆、村仓库、村大会堂、村商店、锅炉房。咱们刚才进去的小院位于西北角，那是村委办公室。从村委办公室往东看，依次是村小学、村招待所、村净身馆、村卫生所。你看，在村小学和村招待所之间有个过洞，过洞通向北面一个大的运动广场，面积与杨柳大院差不多。大院的南北有排水沟通向大院外面。”我听着村长的讲解，眼看着他的指点，偌大的杨柳大院好像简单了许多。介绍完毕，我跟着村长走向招待所。
招待所位于大院北排，过洞的东侧。我们踏着架在排水沟上面的花岗岩石块走进招待所，我看到它的院落由修剪整齐的三面龙柏丛围成长方形，龙柏丛的土基由约半米高的花岗岩石块砌成；院落地面以灰色水泥砖铺成；院落西侧紧挨着龙柏丛的地方南北排列着两只双人木椅；院落南侧比较狭长，紧挨着龙柏丛安放着四张双人木椅，排水沟南侧的柳树枝叶只差几厘米就能抚摸着椅背；楼房二层有十扇窗，从西数第二扇窗户敞开着；一层有三个门，西门通往二层客房，中门直通一层用餐大厅，东门直通厨房。一见村长走进餐厅，一位白种人妇女笑盈盈地正要从餐厅东侧的服务台迎出来，只见她头发金黄卷曲，蓝眼睛放射出充满磁力的神采，**非常丰满，“迎联村长，有何贵客？”她甜蜜蜜地问道。
村长一招手，说：“艾美丽茜所长，你不必出来了，上级警察给咱们村分配了一个海上遇险被救船员，他叫牟勉，要暂时吃住在招待所。”村长说着用手指了指我，女所长心领神会地瞧我点了一下头，接着他继续说道，“你给他安排一个房间，一日供应三餐，按照最低标准收费，可以先记账，到月底找村会计核算。”
艾美丽茜所长爽快地说：“村长，我明白了，就按你说的办。”
村长在服务台前，当着所长的面，对我说：“11点多了，我要回家；今天是星期六，你先休息两天，下个星期一上午安排工作。”说完，村长拔腿走出去了。
丽茜所长敛起笑容，对站在服务台南侧厨房门口的黑人服务员招呼道：“花民梅朵，给刚来的年轻人牟勉安排一个房间。”花民梅朵经过服务柜台南侧的小长廊从中门出去，并回头向我示意了一下，我赶紧跟在她后面，经过院落和独立的西门上了二楼，她给我打开了201房间。
我问花民梅朵：“梅朵小姐，中午几点钟开饭？”
“11点30分。”她说。
我又问她：“梅朵小姐，吃住一天最低收费多少摩币？”
“一天8镑。”她说完，郑重地看了我一眼就下去了。
201房间的门打开了，我背着包孤零零地站在门口。我想，我在渔船“摩渔18”轮被安排在201房间，今天住招待所又被安排在201房间，莫非我与“201”这个数字有缘。我放大眼睛谛察着这个房间：它在二层的最西侧，透过南面的玻璃窗几乎可以俯瞰整个大院；一个床头小柜紧靠房屋东北角，一张双人床的床头紧贴东墙，床头南侧又摆着一个床头小柜；东南墙角安放着一个淡黄色衣柜，约两米多高，分两层设置，衣柜的门向西；玻璃窗较宽，窗上头紧靠天花板下缘的墙壁上固定着一根栗色滑杆，拉向两边墙角的鹅黄色窗帘依靠滑圈的力垂挂在滑杆上；窗台旁的地面上靠南墙的位置安放着银色的暖气片，有两根银色管子从西墙穿出与暖气片连接；西侧墙壁靠窗的位置安放着一张较宽的淡黄色木桌，桌子上放着一只竹壳保温瓶和两只乳白色带盖瓷杯；一把木椅椅背靠墙地摆放在桌子北边；门旁的西墙壁上固定着一个淡黄色的木质挂衣架，它的八个突出的横梁头圆溜光滑；一双暖色胶质拖鞋摆放在桌子下面的地面上；墙壁的颜色是浅淡的杏黄色；走廊和房间地面以白色为主的杂色花岗岩石板铺就；一只白炽灯泡悬在空中；一只圆形时钟挂在西侧的墙壁上。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回到了一个星级宾馆，它尽管没有独立的卫生间，甚至也不够宽大，但它布置周全，充满温馨，起码远胜于船舶舱室。我轻快地迈脚进去，把背包挂在挂衣架的第二个横梁上，把木椅移到桌子东边。房间有些热且有点异味，我把东扇玻璃窗向里拉开，看到镶嵌的纱窗有些灰尘。我想，这么好的房间一天才收费八镑；天气这么热竟没有挂蚊帐，纱窗是不能轻易打开的，要不然蚊子会窜进来，想到这儿，我赶紧把门也关上；房间居然有银色的暖气片，摩西岛的冬天能有那么冷吗？上海的冬天可不需要暖气片。我看太阳已近正南方，我想洗一下手，准备用午餐，无奈房间没水。我走到走廊东头，才发现210房间是个盥洗室，但它不是厕所，这个房间被分成两部分，里间是淋浴，外间东侧是洗漱槽，其上安装着四个自来水开关。里间与外间之间有个门。尽管连块香皂什么的都没有，我还是把手和脸简单搓洗了几下。我把201房间的门锁好，下楼准备用午餐。
我走出西门，经过中门进入餐厅，看到艾美丽茜所长站在服务台里侧。她听到脚步声，向左转头，没等她开口，我抢先微笑着向她问候：“丽茜所长，你好！”
“你好，牟勉，你只一个人，可到最西侧的单间就餐。”她说完，用手向前方一指，我看到她头顶高耸的卷发晃了一下。
我说：“好的，谢谢！”我转身经过餐厅南侧，走到最西侧，总共有四个单间，我走到西北角的4号单间坐下。4号单间的长方形木质餐桌东西摆放，西端靠墙，东端对着门口，总共四把椅子，北两把南两把，木门朝东敞开着。我坐在桌子南侧靠门口的一张椅子上，我侧脸向右观察着餐厅里的一切，餐厅里摆放着十张较大的正方形栗色木质餐桌，成两行排列，南面一排五张，北面一排五张，每张桌子都配有八把椅子，由于没有客人用餐，每把椅子的椅背紧紧贴着餐桌；服务台在餐厅的东侧，最东侧的厨房与服务台只有一墙之隔；服务台的小出口朝南，厨房的内门向西，它们紧挨着经由一段小长廊通向东门和餐厅；餐厅的天花板和墙壁呈现素雅的白色；我和丽茜所长能够对眼相望。
等了一会儿，花民梅朵端着一个栗色小拖盘来到我的单间，她把一碗玉米粥、一盘炒马铃薯丝、一个麦粉馒头拿到餐桌上。我趁机迅速地打量着着梅朵，只见她两条麻花黑辫垂在胸前两侧，一只白底红线、右端束着绸花的发卡箍在头顶，额头丰隆饱满，两只大眼睛洋溢令人沉醉的神采，鼻梁呈下曲的弧形，鼻翼向两侧伸展，鼻头向下突出，整个鼻子很像一只展翅飞翔的小鸟，嘴巴特别开阔，短袖白色衬衫的最上面两粒纽扣敞开着，更加凸显了她皮肤的乌铜色，我和蔼地说：“梅朵，谢谢你。我看这个小托盘挺精致的。”
梅朵站在我的右侧，她张开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感到很惊讶地说：“怎么，你看好了吗？这可是楸木做的，色彩也很典雅，不信的话，你拿起来掂一掂。”她说完就往我胸前推，我站起来用双手抓起小托盘，手感很光滑，重量确实不轻。我点点头说：“质地和做工确实不错。”她右手拿起拖盘走开了，我则开始用餐。我想，我夸奖托盘好，是为了找话茬与梅朵套近乎，我想近距离体验黑人少女的风情，想不到她挺快活和大方的，我从事海员工作本来阳已近正南方，我想洗一下手，准备用午餐，无奈房间没水。我走到走廊东头，才发现210房间是个盥洗室，但它不是厕所，这个房间被分成两部分，里间是淋浴，外间东侧是洗漱槽，其上安装着四个自来水开关。里间与外间之间有个门。尽管连块香皂什么的都没有，我还是把手和脸简单搓洗了几下。我把201房间的门锁好，下楼准备用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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