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劳动娱乐第2/4段
“小学开学，有两位女教师又要在招待所长期住下，有个已经住了一年多了。”梅朵心平气和地说。
我一听是女教师，心头顿时一阵兴奋，我和颜悦色地说：“有人住就好，要不然你没事做闲得慌，人多才热闹。请问她们是教什么课的？”
梅朵一边弯腰整理床单，一边说：“婵亭岐霞是教美术的，她就住在这个房间。姬涛奥美是教语文的，她住在隔壁206房间。”
我听了婵亭岐霞和姬涛奥美这两个女人名字，心里暖痒痒的，不过现在没时间理会，我想，以后会有时间接触他们。我要去打谷场，等待安排活干。
我来到打谷场，老远发现瓦房南的灰砖广场上只集中了十几个人，他们有的倚在粗壮的柳树干上闲谈说笑，有的干脆坐在灰砖上东张西望，有的站在瓦房门口的台阶上向远处凝望着。
在我踏进打谷场从东往西行走的过程中，他们的眼光普遍朝向我，好像我是个异域来的怪物似的，这让我感到很不自在。我想，他们有的人只是道听途说过我，今天见面尚是第一次。我一路走着，没有看到迎联村长，也没见到守本组长，我一直走到打谷场的西北角。西北角有一个厕所，坐西朝东，它是独立的，既不与东侧的瓦房相连，也不与南侧的平台相接。厕所有两个出入口，以符号“|”和“‖”作为男女标识。厕所周围被柳树、杨树、松树环绕着，老远很难看清厕所。
我站在平台旁，看到太阳在东方早已升起。太阳出来喜洋洋，不管是谁，只要看到阳光普照，心情总比阴雨天开朗。偌大的打谷场不时地有成群的麻雀贴着地面起落，喜鹊则喜欢站立在麦穰垛的苫尖上甩头摆尾。从东侧路口进入打谷场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普遍向瓦房中央前的灰砖广场集中，他们习惯性地分成三个人团。我也向那里走去。
我站在房前的一棵浓密柳荫下，打量着眼前这群朴实无华的村民，他们有的穿着补丁衣服；有的带着斗笠；年轻的女子普遍留着长发或辫子；结了婚的女子普遍留着短发；上了岁数的男子普遍留着胡须，胡须修剪得很整齐；他们都不穿袜子；有的还把鞋子脱掉，放在坐着的身旁，似乎这样更踏实一些；他们最少的像个中学生，最大的能有近七十岁；一位喜欢吸烟的男子麻利地掏纸卷烟，用火柴点着小漏斗形的手卷烟，灰白的烟雾从嘴里吐出来，醇香味在周围弥漫开来，那种得意的样子赛过活神仙；有的自己没带烟，就笑嘻嘻地伸手向身旁的人要，身旁的人哭笑不得，只好慢悠悠地从衣袋里掏出烟和纸不耐烦地递给他。他们正在悠闲地聊着闲言碎语，等着村委主任、农业组保管员、农业组三个组长到来讲话或安排活干。
一会儿，一位老汉把头转向东看，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跟着把头转向东，只见村委主任兼农业组总组长英罗桑迪、一组组长守本和另外三人走过来了。权力的光环是无所不在的，像首长检阅士兵，村委主任和组长们感受到了村民们敬畏的目光，村民们也好像受到了某种崇高精神的鼓舞。
村委主任英罗桑迪站在灰砖上，在清晨阳光的映照下，他左脸的黑皮肤闪着亮光，他像蛟龙出海般神气十足，他不时地扬起左臂，好像是让大家看到他带着一块手表，他向南面对着大家作简短的发言：“各位村民们，今天是九月一日，再过十几天就是月亮节了，月亮节过后就是为期一个多月的秋收大会战，现在天已逐渐转凉，大家要趁机除草、浇水、施药，一组组长葵章守本、二组组长娟洋志松和三组组长瑜坡培金，你们要注意配合协调，把庄稼最后一个阶段管理好，秋收可能要使用某些农业机械、工具、粮仓等，保管员静宾中宽要抓紧时间把库房打开检查一下，好了，各个组长各自安排活吧！”根据组长守本的安排，一组村民要去骆驼岭南部的一块甘薯田翻蔓。
桑迪今天跟随一组参加劳动。二十几位村民跟着组长走在前面，我故意找机会跟着桑迪走在后面。我看到路旁有两个六七岁的儿童，都赤着脚，男孩正在攀爬杨树捕捉树干上移动的天牛，女孩则站在树下聚精会神地仰望着。我感到奇怪，我问桑迪：“桑迪主任，这两个儿童应该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了吧，怎么还在路边玩耍？”
“你刚来，不知道。杨柳村没有幼儿园，儿童到了八岁就开始上小学。在摩西岛，有两种人是最快乐的，一是学龄前儿童，他们无忧无虑，自由快乐地玩耍；二是65岁以上的老人，他们可以不必上班或参加劳动，游手好闲地安享晚年。”桑迪说。
我和桑迪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已来到一大片甘薯田边。大家都弯腰伸手翻动甘薯藤蔓，谁也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落在别人身后。我在守本旁侧只隔两垅的位置，干了十几分钟，我问守本：“组长，甘薯长得好好的，为啥要翻动藤蔓？”
“翻动藤蔓是为了防止发生不必要的次生根，这样容易失掉养分。”我尚未弄懂他的话意，他接着说，“你看到了没有，干在最前面的那个妇女是淑农占彬的妈妈红京辛淑，她是个哑巴，别看她块头不高，干活可快了，她是个十分劳动力。占彬的父亲苓夫林农是个瘸子，担任治安巡逻员。”我抬头向前一看，果然占彬妈妈干在最前面。忽然一只麻雀色的蜥蜴像精灵似地从我脚旁迅速溜过，它那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睛还与我对视了刹那，我吓得浑身一阵哆嗦，唯恐它钻进我的裤筒里，守本抹抹鼻子嘿嘿笑了。
九月的第一天像往常一样，一晃而过。傍晚，我吃完晚饭，从餐厅4号单间走出时，我看到1号单间有两位年轻女子正在面对面用餐，我向她们点头微笑，她们也回以微笑点头。我想，她们俩应该就是语文教师奥美和美术教师岐霞，只是我眼下不能对号入座，不过她们的青春靓丽已瞬间映入我的眼帘。
回到201房间，我敞开房门，泡上一杯热茶，我坐在椅子上回味着过往的细节，我踏上杨柳村已近半个月，熟悉了不少的人和事，许多人我还能叫出他们的名字；最重要的是我认识了海员奎松拉维，这样我以后不必上船也可以与他侃聊有关海员的话题，毕竟海员生涯是我人生很重要的一段经历；我现在不欠别人的钱，只欠村里借给我的150锭，我要设法挣钱尽快还清这笔钱，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借过别人这么多钱。突然，我听到楼梯有走路和说话的声音，我倏地起身走了出去。
我贴着楼梯西墙慢慢走下楼梯，我刚走下最后一个梯阶，迎面两位女教师已上到了中间平台上，我望着她们说：“你们好！我是农业组的牟勉，我住在招待所已经十几天了，听梅朵说你们是刚来的小学教师，是吗？”
站在前面的那位皮肤稍白的女子把脖子一扬，说：“我是语文教师姬涛奥美，来到小学已八个多月了。”她说话时，我仔细端详着她，只见她皮肤白皙，个头中等，体形轻巧曼妙，金黄色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披挂在后背，面颊两个浅浅的酒靥像漩涡荡起的涟漪，隆直的鼻梁充溢着果敢之气，犀利的眼神丝毫不减笑容的可爱，扎进棕色腰带里的丁香色长袖衬衫，完美地包裹出上身的曲线。奥美的姿容让我不忍久视。
&em任、农业组保管员、农业组三个组长到来讲话或安排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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