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月亮节日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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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学有个图书阅览室,你可以跟校长佩夫君笙联系一下,到那里借书看。你现在没有家,确实挺孤单的。”奥美充满同情地说。

  奥美刚刚说完,岐霞从走廊东侧过来了,也站在门口说:“奥美,时间不早了,咱们要收拾行李回家了。”接着,岐霞一展灿烂的笑脸对我说:“牟勉,这两天你不见我们,不会感觉孤单吗?”她说完,我们三人都会心地笑了。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午觉醒来的时候,我忍不住饥饿,吃完了最后四块酥馃,又吃了一块河石烤饼,才刚刚中饱。我去酒吧屋吸了一支烟,这次在酒吧值班的管理员不是露丝,而是黑种人米娅阿姨,我跟她聊了一会儿,也算是消磨时间吧。从酒吧出来,我摸一摸头发不短了,已经一个月未理发了,就向净身馆走去。

  我站在净身馆院落门口,看到一个较大的院落,三面被龙柏丛围着,二楼有六个窗口朝南,一楼中间有个大门,我走了进去。这是净身馆的厅堂,北面是管理员收银台,收银台西侧一个出入口通往二楼男子洗澡处,收银台东侧一个出入口通往二楼女子洗澡处。一楼厅堂西墙中间有一个门洞,门洞西屋是男子理发屋;厅堂东墙中间也有一个门洞,门洞东屋是女子理发屋;厅堂东西两侧靠墙的位置各摆放着木质长椅。

  管理员青木作和坐在收银台里面,不知在干什么,他并没有注意到我。于是,我只有先开口说话了:“青木作和,我是住在招待所的牟勉,我想理个发,理完发再洗个澡。”

  作和站起来看着我,微笑着说:“理发1锭,洗澡1锭,搓澡加5镑,买票才能进去。如果要上二楼洗澡,毛巾、肤皂、洗发膏都要自己带,搓澡巾就不必带了。”

  我说:“好的。等我理完发,我回去拿。”我掏出3锭钱递给他,他找了5镑零钱给我。

  我转身走进西门洞理发屋,理发屋里没有别人,只有男理发员龄修得志,我把理发票一边递给他,一边和蔼地说:“龄修得志,我想把头发剪短一些。”

  龄修得志说:“没问题。”他给我洗头、剪发,服务既专业又熟练。我看着这个理发屋足有两间房大,非常宽敞。理发的时候,我看着大镜子里的自己,比一个月前刚下船的时候,皮肤明显变黑了,这肯定是下田干活风吹日晒造成的,不过我觉得体能状况比以前好多了,最起码感到浑身有力气。

  理发的时候,得志以钦羡的语气说:“牟勉,你的头发很密,头型也容易与发型配合,你的髭须、颏须、髯须、颊须都很旺,如果你将来结婚了,注意修剪脸上的各处胡须,能够增添你的男子汉魅力,对女性很有吸引力。你看我脸上的胡须就没有你长得这么旺盛。好女一身膘,好汉一身毛。”

  我听了,哂然一笑地说:“男子汉就应该长胡须,不过,我现在还没结婚,不想把胡须留得过长,那样容易显老。”

  我的话刚刚讲完,女理发员卉宽保英说着话从女理发屋过来了,她倚在门旁说:“胡须浓密的男人特别有男人味,男人和女人都可以借助头发打扮自己,然而只有男人可以借助胡须来增添面容魅力,而女人只能千方百计地借助衣服来装扮自己。”

  我和龄修得志听了保英的话,感觉非常有道理,得志插话说:“男人结婚后有胡须而不留,是浪费美的天生资源,这种人不懂得爱惜美。”

  “你们看年轻的女子,宁可省吃俭用,也要花钱购买新衣装扮自己,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保英紧接着说。

  我听着他们俩说话,自己一言不发不合氛围,我也附和着说到:“这个世界不仅是奇妙的,而且是美妙的。人们在生活中除了首先关心健康和实用,剩下的就是对美的关注了。服装要讲究美的设计和搭配;建筑物在设计上既要考虑到实用,也要兼顾美学效果;可以说美是个普遍而深刻的哲学话题,甚至可以说‘美学是第一哲学’。”

  他们俩听了我的话,面面相觑,得志打破僵局说:“女人追求美的代价远远大于男人,当然获得美的感受也不同。”

  卉宽保英是静宾中宽和菜明小卉的女儿,她的密人佳久镜方是饲养组马车夫,她的女儿英方佳久才五岁。静宾中宽作为农业组仓库保管员,我经常接触他,感到其人尽管话语不多,但比较随和,我平时借用什么工具,他都能借给我。于是,我对卉宽保英的态度也热和起来,我从大镜子里仔细端详卉宽保英,发现她与静宾中宽在厚厚的嘴唇和宽阔的耳朵及说话声音方面非常相似。

  我理完发,回到招待所,拿着毛巾等物又回到净身馆,我把洗澡票递给青木作和,他给了我一个钥匙牌,让我从收银台西侧上了二楼男子洗澡处。男子洗澡处有三个房间,西屋是更衣室,中屋是淋浴室,东屋是搓澡室。我在更衣室脱衣,把衣服放在柜里锁好,走进了淋浴室。淋浴室里有六个人在洗澡,其中两个站着淋浴,另外四个坐在石墩上淋浴搓洗。淋浴间没有浴池,我把身体洗净后,进了东侧的搓澡间。搓澡工绸文利焕见我进来,他不紧不慢地说:“你等一会儿,葵章守本马上就搓完了。”

  我一听是葵章守本,心里格外热络,只见他俯卧在搓澡床上,双手耷拉在床边,绸文利焕正戴着搓澡巾揉搓他的后背,一绺绺灰卷像水蛭一样贴伏在他的腰背上,我站在旁边说:“守本组长,我是牟勉,等会儿我也搓背。”

  守本兴奋而吃力地扭头看我,他说:“哦!牟勉,你也来了。”

  我看到搓澡间比较宽敞,但只放有四张搓澡床,我说:“怎么四张床只有一个搓澡工?”

  绸文利焕说:“大部分人到这里来只是淋浴洗澡,搓澡的不是很多,一个搓澡工足够用。况且,有时两个人关系不错,他们洗完澡后,可以互相搓澡,这样就可以节省5镑钱。”

  我听了感到很可笑,我又问:“净身馆有几个人?”

  绸文利焕说:“共有11个人。”接着,他又解释道:“收银台的管理员、男理发员、女理发员、男搓澡工、女搓澡工各有两个,这样就有了10个人,再加上馆长芙文杰明,总共有11人。除了馆长整天在这儿,其他人员隔天轮换一次,我们白天都有自己的另一份工作。比如说我吧,我白天就在林业组干活。净身馆只在平时每晚和星期天开放,平时白天一般是不营业的。”

  守本被搓完澡,他站了起来。我说:“守本组长,你在下面厅堂吸支烟,跟青木作和聊聊天,等我一会儿。”

  守本说:“不等了,我要回家。明天是月亮节,放假一天。”说完,他就走了。我听了他的话,心里感到很快活,因为明天就不必干活了。

  绸文利焕非常年轻,也就是中学刚刚毕业的年龄,马车夫红杨兴文是他的爸爸。我仰卧在搓澡床上,白毛巾覆盖着我的阴部,绸文利焕手戴蓝色的搓澡巾,从面部开始为我搓澡。我望着光滑洁白的天花板,蒸汽凝结的滴滴水珠密密麻麻地粘挂在天花板上,恰像人工打磨的块块小水晶莹润剔透,我说:“绸文利焕,你看天花板上的水珠多美啊!”

  “你的观察真仔细,我整天在这里搓澡都没发现。”绸文利焕将头一仰,惊讶地说。

  沉默了一会儿,我找话头说:“你的爸爸为人和善快活,我坐过几次他的马车。你这么年青,怎么不继续上学啊?”

  “我和我的哥哥绸文利炜都没考上大学,绸文利炜在农业二组务农,过几年就结婚到女方家落户了。我中学毕业近两年了,在杨柳村还要待好几年,到时候结婚真不舍得离开杨柳村。我的弟弟绸文利炳目前学习还可以,不知将来能否考上圣约翰大学。如果他也考不上,就要回村务农,在杨柳村结婚。不过我觉得,在农村务农的话,中学毕业就足够了,书读得太多也用不上。”绸文利焕打开话匣子说。

  我翻了个身,俯卧在搓澡床上,他开始揉搓我的后背。我深有感触地说:“读书确实是一件漫长很辛苦的事情,中国有句古话‘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据我所知,小学五年加上中学五年,十年时间已经很漫长,毕竟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啊!对大部分人来说,中学毕业就足够了,但对有些人才和专业来说,十年读书时间远远不够,人类知识的积累已非常深厚,知识的更新也时刻在进行,学海无涯,习无止境。”

  “你讲的很有道理,我心里非常赞同。读书学习应是极少数人的事情,大多数人应从事体力劳动,读书虽然清雅高尚,但我宁愿作劳动大众中的一员。”绸文利焕爽快地说。

  我看着一绺绺灰卷像一条条水蛭从我后背滚落到大理石地面上,我感到自己身上的灰尘一点也不比守本少,我有些惭愧地说:“不搓澡真不知道自己被这么多污垢覆盖着!”绸文利焕听了,嘿嘿地笑了。

  我搓完澡,从净身馆出来,身体感到格外滑爽轻松。我想,洗澡净身应是人们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内容,它胜过一支烟、一杯酒,特别是对于那些上了岁数的老人,一次周到细致的搓澡净身能使人舒畅好多天,印度教教徒沐浴恒河水,***教教徒礼拜前用水净身,中国傣族泼水节泼水娱乐,“上善若水”,水的功能真不能少视啊!

  我将脸盆、皮皂、洗发精等送回招待所,天还没有黑,我喝了一杯水,就上街逛游。我出了大院大门口向东拐,走到南街与东街交界处,我向北看到在大院公共厕所的外面东侧蓄粪池处,悦程元荣和雾盛延久正在掏粪,旁边停着粪桶、粪车。杨柳大院原本就是由他们俩清洁的,在村长的安排下暂时由我清扫。悦程元荣有些弱智,眼神黯淡无光,身形羸弱瘦小,仅能干些轻度和简单的体力活,他的妻子绣印所梅则智力更差,仅能在家料理家务,他们的孩子梅荣平彩已三十岁了,什么也不能做,整天坐在门口发呆。雾盛延久是个哑巴,个头不高,甚至有些驼背,但头脑很清醒,眼神贼亮,见了人总是哩溜哇啦比划个不停。

  我在路口刚站下,雾盛延久就看到了我,在他的示意下,悦程元荣慢悠悠地抬起了头望了我一眼,我怕哑巴雾盛元久向我唠叨,我赶紧沿着东街向南走去。走了不过四排房,就看到悦程元荣的傻女儿呆坐在西侧最东一幢瓦房门口,她妈妈绣印所梅正提着篓子出来拿草,孤单瘦小的绣印所梅像个饿殍,一看就浑身无力,两眼像炕上的席篾缝眯成一条线,仅能模模糊糊看到东西。我想,人的基因真是多变啊!摩西岛对人口生育控制如此严格,劣质人口也会产生;劣质人口在智力、体力上均低下于正常人口,他们的**也会缺乏足够的活力,寿命也不会很长。

  我走街串巷,走到东面的杨柳大桥,又沿着白沙瓦河的西河坝向北走,尽管天已稍黑,但我并不害怕。农村的傍晚别有一番韵致,牛群的哞哞叫声悠长地漫过田野;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蹒跚在回家的路上;紧挨河坝的一个个小河湾傍晚时分尤显生命的律动,鱼儿不时地蹿出水面在空中划个圆弧;此起彼伏的天籁之音开始奏响;遥望远处的大河和树林消溶于暮霭的苍茫,天地之间充盈着柔和的宁静。回想我在上海的时候,不管是在街上还是在商店里,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虽然谈得上热闹,但缺乏一种安抚人心的深沉和静谧。

  直到天黑,我才遛回杨柳大院。星期天的晚上,商店、净身馆、运动广场和娱乐活动室的人影总是不断,人们根据自己的兴趣和爱好,消磨着夜晚恬静的时光。我像往常一样倚墙站在过洞口,浏览观望着大院的动静。忽然,从桌球屋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明显是两位男子的吵闹声,过了几分钟后,吵闹的的声音才开始复归于平静。我原本打算到桌球屋玩几杆桌球,现在兴趣锐减,便向卫生所走去。

  我走进卫生所诊室,里面空无一人,只看到最南面的桌子上赫然摆着名牌:惠庆丽彤。我想,丽彤可能在二楼服务,我不宜上去,以免打扰了她的正常工作。我转身进入药房,浓浓的药香扑鼻而来,我非常喜欢这种味道。我在北侧柜台和东侧柜台外看着里面摆设着许多物品。我刚看了一会儿,就听见诊室有脚步声,当我从药房出来时,一个女人的背影倏地从我眼前离去而消失在院落的夜色中,丽彤也慢慢从二楼下来了。

  “嗨,牟勉,让你久等了。”丽彤甜蜜地说道。

  我说:“没关系,我刚刚进来,没好意思打扰你。”

  我看惠庆丽彤依然穿着淡蓝色制服,她走到了桌子北侧,婷婷立在那里,她笑容可掬地说:“牟勉,你的感冒好了吗?”

  “好了,早晨就完全好了。我头部不太舒服,想按摩护理一次。”我说。

  丽彤爽快地说:“没问题,按摩护理一次收费2锭。”我拿出2锭钱递给了她,她接钱的时候,我看到她的手很光滑白嫩,惹人怜爱。

  丽彤走在前面,我跟着她走上二楼,她看我有些胆怯,她边走边说:“刚才有位女子患有痛经,我对她护理了一个小时,症状已大大缓解。她刚走,现在卫生所没有别人。”

  走上二楼,中间是个厅堂,周围地面上摆放着盆景兰草、石榴、芦荟、景松等植物,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东侧有三个女士护理室,西侧有三个男士护理室。她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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