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秋收劳动第2/4段
上午干活休息的时候,组长守本一声响亮的唿哨,把一组二十多位村民从各个地块集中到田头地堰。坡度不陡的地堰上,臭椿树、山枣树、棉槐、狗尾草丛生,它们勉强可以为人们提供一处荫凉。红久瑞军在我旁边坐了一会儿,他起身到就近的坡上摘了一把山棘枣,回来分了一半给我,这些山棘枣很小,吃起来酸溜溜的,我酸得忍不住闭了一下眼睛,瑞军鬼笑地对我说:“吃习惯就好了。今年的花生长势良好,想必出油率也很高。我去年中学刚毕业,下田干活真好,可比在学校自由多了,体力活干完了就结束了,晚上睡觉很香甜,不像在学校,白天听课用脑思考,晚上还要绞尽脑汁做功课。”我听了他的话,不好意思反驳他,只是觉得他是一个不太喜欢学习的人。
干活的时间过得很快,中午收工回家的时候,在马路上我看到马车夫红杨兴文驾着马车,车上载着一筐一筐的玉米棒子,马车正把玉米拉到打谷场上。我走到打谷场东的时候,发现村里的其他三辆马车也都派上了用场,马车夫季泰文相驾驶的马车正在卸黄豆荚,佳久镜方驾驶的骡车正在卸绿豆荚,穆卫龙让驾驶的马车正在卸高粱秸。昔日空旷的打谷场,现在人流活跃起来了,各种谷物也丰盛起来了。
只有几天的功夫,红沟岭的二十亩花生全被刨起来了。组长守本对我说:“牟勉,你刚来摩西岛,干活太累可能受不了,暂时你不用参加其他劳动了,只须每天白天看守这些晾晒的花生,不让别人偷吃偷拿,但是不要偷懒,要及时把它们翻动几遍,以便尽快晾干晒透,以后运往打谷场。”他说完就带领村民们去掰玉米棒了。
我听了守本的话,心里感激不尽。我摊开自己的双手,看着不免有些心酸。连日的刨花生,我的手掌已被镢柄磨起了水泡,稍有不慎就感到痛疼。起泡容易去泡难,我只能等着它们慢慢退去。现在让我翻动花生蔓,手掌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我弯着腰开始翻动半干的花生蔓,花生蔓下面不时地有蜥蜴蹿出。只翻动了两块花生田,就到了上午十点钟。我一个人也要休息一会儿,我感到口渴,就到附近的玉米田里撅了一段玉米秸,玉米棒子早被掰走,只剩下玉米秸杆立在田里。玉米秸秆像甘蔗一样节段明显,我折了一段稍绿的,小心啃了几口,含在嘴里反复咀嚼,汁液略有甜味。我回到花生田,到地堰上摘了一小把山棘枣,很快就品尝完了。我看到花生田里落下一大群麻雀,我起身想把它们赶走,随着脚步的临近,麻雀们丝毫不为所动,我只能继续靠近它们,直到咫尺之遥,它们才呼啦一声飞散而去。这使我不由地想起了一艘大船经常靠近一群小渔船的情景,不到最近距离的关键时刻,小渔船对大船的汽笛鸣警总是置若罔闻,直到大船靠近的最后一刻,小渔船才嗖嗖夺命而去。这些麻雀原来跟人有相同的思维啊——心存侥幸!
一天下午,我翻动了三块田的花生蔓,正赤脚坐在地头休息,一只蚂蚱从我脚上跳过,不一会儿又有一只老鼠在眼前的花生蔓上快速溜过,我急忙站起身想捉住这只老鼠,忽然发现两位老人向我这里走来,我定睛一看,他们是梅奎中美和芊波祖京。梅奎中美是丽茜的爸爸,芊波祖京是辛淑的爸爸,他们看上去是七八十岁的人了。我想,他们俩这么大岁数,早就不必参加农业劳动了,他们到此能有何事?
他们已走到我跟前,我急忙对他们说:“两位老人要到哪里去?”
芊波祖京张口答道:“我和中美没事做,到田野来逛游逛游,呼吸一下田野的新鲜空气,每年到了秋收季节,我们都要到田野走一走,看一看。”说完,芊波祖京就弯身去摘我裤腿上扎着的叉状草。他说:“这是些王八叉子,学名鬼针草,上山干活一不留心就会沾惹上身。”
我感激地说:“我还没注意呢!组长守本安排我在这儿看守花生,翻动花生蔓。”说完,我伸手按抚他们俩坐会儿,我继续问道:“请问你们多大岁数了?”
梅奎中美虽然岁数最大,但他耳朵一点不背,他刚坐下,就声如洪钟地说:“我八十七岁了,已到了数月之年。我在杨柳村劳动生活了六十年,我的魂魄都已融入了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老人说完,禁不住长叹一声,充满了舒慰感和自豪感。
芊波祖京接着说:“我七十二岁了,已到了数岁之年。我的年龄比你大许多,但比中美老人差远了。我虽然身体很好,但已有七年不参加劳动了,晚上我经常做梦下田干活。”
我意味深长地说:“二位老人混得不错,儿女满堂,终于可以清静无忧地安享晚年了,这是几十年的辛苦劳作换来的,你们比我幸福多了!”说完,我马上就近捧来几株花生,亲手摘下花生果,将泥土搓揉掉,把白净的花生果递到他们手上,我说:“今年的花生长势不错,你们两位老人尝一尝吧!”
芊波祖京麻利地掰开花生壳,将花生仁送到口里。梅奎中美则动作太慢,我将自己掰开的花生仁送到他手里。芊波祖京眉开眼笑地说:“今年的花生确实很有些心酸。连日的刨花生,我的手掌已被镢柄磨起了水泡,稍有不慎就感到痛疼。起泡容易去泡难,我只能等着它们慢慢退去。现在让我翻动花生蔓,手掌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我弯着腰开始翻动半干的花生蔓,花生蔓下面不时地有蜥蜴蹿出。只翻动了两块花生田,就到了上午十点钟。我一个人也要休息一会儿,我感到口渴,就到附近的玉米田里撅了一段玉米秸,玉米棒子早被掰走,只剩下玉米秸杆立在田里。玉米秸秆像甘蔗一样节段明显,我折了一段稍绿的,小心啃了几口,含在嘴里反复咀嚼,汁液略有甜味。我回到花生田,到地堰上摘了一小把山棘枣,很快就品尝完了。我看到花生田里落下一大群麻雀,我起身想把它们赶走,随着脚步的临近,麻雀们丝毫不为所动,我只能继续靠近它们,直到咫尺之遥,它们才呼啦一声飞散而去。这使我不由地想起了一艘大船经常靠近一群小渔船的情景,不到最近距离的关键时刻,小渔船对大船的汽笛鸣警总是置若罔闻,直到大船靠近的最后一刻,小渔船才嗖嗖夺命而去。这些麻雀原来跟人有相同的思维啊——心存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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