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登岛节日第1/4段
~~~~~21 登岛节日~~~~~
1967年11月11日是摩西岛一年一度的登岛节。这天凌晨，我醒得很早，暗夜的黑色充斥屋里屋外所有的空间，仿佛置身无边的黑洞不着边际，唯有那墙角蟋蟀的嘤嘤低吟让我感到一丝安慰。我躺在床上想，拉维的话有其一定道理，人活着有劳动就应该有享受，我自踏上摩西岛，劳动忙碌的时间远远超过休闲娱乐的时间；我进一步回想起以前在学校的学习时光，我的学习时间远远超过别的同学，可结果又如何呢？我不能太强迫自己了，要善于学会调整；从今天开始，我要随心所欲地玩上两天，荠山离荠山镇政府不远，可以去游玩一次；东港湾也不算远，我也要重新回去一趟，如果能碰到英吉朝滨船长可以叙旧话常；更重要的是，我要去找霞平芳蕉按摩一次，她是我遇见的罕见性感美女之一，我还为她写过一首诗，我不知多少次想起她、梦到她；岐霞和奥美估计不会陪我去玩的，况且有她们陪着，我也不一定玩得自由。
如此想着，天幕逐渐显露灰白，杨柳树上的鸟雀也偶尔传来喈喈的鸣啭。我起床洗漱，穿上灰色袜子、蓝底布鞋、绿色长裤、灰色保暖内衣、夹克外衣，我将笔记本里的123.39锭钱全部取出，放在夹克外衣的贴胸内兜里，并将拉链合上。我翻开笔记本，找到那首“霞平芳蕉”的诗，她的音容笑貌仿佛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背着帆布包，行色匆匆地溜出大院。
当我走到杨柳村大桥的时候，天已大亮。我担心有熟悉的人遇见我，我低着头加快了行进的步伐。很快我走到了镇府中街的马路南侧，我要在这里等待开往东港湾的公交车。我站在路旁的杨树下想，如果手腕上能戴上一只手表该多好啊！我侧脸东望，一辆驴拉板车从镇府东街缓缓驶出，向东行去。突然，一阵清脆的机车喇叭声从西传来，我瞪大眼睛，车前标有“刀湖市——东港湾”的中型客车正在驶来，我急忙招手，然后上了车。
客车沿着马路右侧向前行驶，车内显得空荡整洁，一半座位是空的。为了便于观察车外景色，我选择了右侧中间靠窗的一个座位就坐。我好奇地向外张望着，我像检阅的首长，路旁的树干像受阅的列兵，它们在我眼前潇洒而过；眼下的田野景象迥异于三个月前，许多树木的树叶枯黄衰落了，沟渠、山坡上的青草黄绿相间、稀稀疏疏，山顶或树林依然呈现绿色的应是松树、柏树或竹子。突然，女售票员站在了我身旁，她和蔼地说：“旅客，买张票吧，到东港湾五镑钱。”我一边掏钱，一边仔细地端详着这位年轻的售票员，只见她皮肤黝黑，修长的脸庞笑容可掬，两条麻花辫垂挂在后背，蓝衣蓝裤的运输制服尽管非常宽松，但依然掩不住她丰满的身材，左部的胸前方形徽章清晰地写着：运输局售票员珍卓凯丽。我掏出五镑钱递给她，她划了一张票递给了我。
约过了四十分钟，客车终于到达东港湾车站。我下了车，走出车站大院，沿着东西向的渔湾路向东走去。天气凉嗖嗖的，微弱的阳光也让人感到一丝暖意，我的心情非常开朗，现在的我衣食无忧、钞票不缺，绝对不是三个月前潦倒落魄、一贫如洗的我，如果能见到英吉朝滨或霞平芳蕉，就算没有白来一趟。有个人力车车夫向我招手，我也没有上车，我要徒步体验东港湾的风情。我的身旁不时地有黑人经过，包括妇女和儿童，我感到奇怪的是，不再有人友好地称呼我“gentleman， good morning!”，我想，难道仅仅三个月的功夫，我就被摩西岛的风土人情给同化了？我的衣着和发型可以随着当地很快地变化，可我的相貌和精神变化得没那么快吧。
向前走着，我终于看到了渔湾路北侧的东港湾海防警卫所，女海警娟伟理惠的靓丽身影在我脑里游移。过了一会儿，我曾光顾的顶辉理发屋、东港湾饭店陆续出现在眼帘。很快到了东港湾渔码头，我走向门口的警卫室，问了男警卫：“你好，我想打探一下，‘摩渔18号’渔船在码头吗？”男警卫果断地说：“船已出海了，过几天才能回来。”我听后略表谢意，怅然离去。
我走到东面的东港湾性事服务站，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我想，我与霞平芳蕉只有一面之缘，这个时候来找她按摩是不是有违人情世故？可是我想见到霞平芳蕉的念头非常强烈，我试着向里瞧去，结果没有看到霞平芳蕉，这时里面的一位女护理员已经看到了我，这让我感到更加慌张，于是我壮胆硬着头皮进去了，我开门见山地对看到我的女护理员说：“你好，请问霞平芳蕉在吗？”女护理员冷静地盯着我的眼睛说：“她昨天已回家了，后天才能回来。”我听后点了点头说：“知道了，谢谢。”说完，我像打猎空手而归的猎人失意地离去。
我继续走在渔湾路上，慢悠悠地向东走去。我想，今天我想见的两个人都不可能见到，我来东港湾的下一步只能是随意逛逛了，看着太阳尚不到中午，我来到东面的一处开阔场地，只见路南是一个颇具规模的东港湾渔船修造厂，我通过大门口老远向里瞧了瞧，码头附近焊光闪烁，拖车穿行，吊车甩臂。我走了一会儿，又向西返回。
我看到路南的菊山烟屋，我进去买了两支手卷烟0.2锭和一盒火柴5铢钱，一出门我就迫不及待地点燃了一支烟，我叼着烟卷，股股青烟从嘴里吐出，失落的心情一扫而光。我吸完了这支烟，又走进荠山茶寮，买了一两绿茶1.2锭，我将它装进了背包里。走着走着，突然我的眼睛一亮，一家敞开店门的服装店吸引了我的视线，店门上方的“阿芝腰袍作坊”六个艺术体大字，其字体态势宛如雍容华丽的少妇身着袍服摇曳生姿，我想这个店肯定品味殊异，值得进去一睹为快，就信步迈了进去。
我一进去就迅速扫视着里面的一切，这家店面还算宽敞整洁，东侧墙壁上的三根横杆垂挂着许多种布料，每种布料的颜色和图案相对单调，布料前的地面上立着一个身着蓝色腰袍的男士木偶模特，他颇具豪杰风范；与东墙形成鲜明对应的是，西墙上三根横杆垂挂的布料色彩和图案艳丽多彩，布料前的地面上也立着一位身着腰袍的女士木偶模特，它髽髻两侧一高一低两簇基红花束，腰袍杂色花纹托殷红，赤裸修白的双脚紧贴椭圆木块。
女店主见我进门只看不语，她在桌案里侧不得已微微站起身，以莺歌燕语的语气说：“你好，欢迎光临！”说着，她从里面出来了。
“你好，我刚才在门口看到这个店很有情调，想进来见识一下。打扰你了，不好意思。”出于礼节，我不敢怠慢，我赶紧启口而言。随着她的走近，我怕嘴里的烟味被她闻到，我用左手轻轻捂着口，向后退了一步，她也识点头说：“知道了，谢谢。”说完，我像打猎空手而归的猎人失意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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