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登岛节日第2/4段
她妩媚的面容像花瓣绽放，露出浅浅的微笑说：“你的感觉好像没错，人类文化是流转互通的，古代中国的唐装传到了日本，演变成了日本的和服，日本和服后来传到了摩西岛，可能又演变成了摩西岛的腰袍，摩岛腰袍对日本和服进行了改进，不知你能否看出二者之间的区别？”
我苦笑地说：“我以直觉的眼光能看出和服与腰袍都很美，但看不出细微的差别。我觉得‘腰袍’这个称呼非常贴切，你看宽宽的腰圈和细细的腰带围扎着腰部，这是它区别于其他袍类服装的显著标志。由于我曾是海员，我看到腰袍的腰圈就联想起地球自转的赤道带。”
她被我的话逗乐了，捂着樱桃小口抿嘴而笑。利用与她对话的功夫，我自然而迅速地打量着这位异域丽人，她右腕套着红绳，红绳系着的翡翠色玉石把件紧紧攥在手里，右头戴着一簇红布花，宽松素白的腰袍左上方绣着三朵黄花，宽宽的花绿腰圈围系着两轮鲜红的滚圆腰带，腰袍上身的蓝色袍边左右交搭形成醒目的“y”形托举着她的白嫩细颈，端庄细腻的脸庞和淳厚明澈的眼神说明她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少女。
老站在一个位置，我觉得有些不自在，我走到东侧，试探地问道：“店主，做一件男式腰袍大概多少钱？”
“腰袍质料考究，用料较多，做工复杂，做一件男式腰袍需80锭，女式腰袍需要95锭。你长得年轻帅气，穿上腰袍会显得更有风度。”她干脆地说。见我沉默不语，她继续说：“人的躯体腰部至关重要，腰袍在设计上恰好凸显了这一点，常穿腰袍对于矫正躯干、保暖护腰非常有益。”
我听了她的话连连点头称是。我感觉马上就要离开了，我再次认真端详着她，心里不禁涌出这样的赞美话语：人靠衣装马靠鞍，精心妆扮不一般；男倚功名女倚容，身着腰袍赛神仙。当我向她道别慢慢走出时，依依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西墙边的绚丽袍料和模特，“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这样的诗句也难以描画眼前的斑斓图案。
我走出阿芝腰袍作坊，时间已近晌午，我的肚子饿了，但它不会讲，只会咕噜咕噜叫。我一边走着，一边用眼睛搜寻着符合自己口味的饭店。我想，现在的我兜里怀揣着一百多锭的现钞，它给我带来坚实稳定的感觉；我不时地用手按抚一下左胸部位的内兜，我将夹克外衣的拉链拉头提到最上部位，防止扒手偷窃；我放在招待所里的200锭钱能保证安全吗？反正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出门远游。
突然，一家标明“濑户料理”的饭店吸引了我，我进去点了一碗汤味的海鲜麦线1锭。吃完后我感觉仍不饱，又要了一碗尜粥6镑。等了大约二十分钟，年轻的女服务员将尜粥端过来了，只见尜粥白绿相间，它以麦粉团、长葱屑、芫荽、姜屑、蛤肉、鱼露等调制而成，我慢慢地有滋有味地品饮着，我发现女服务员站在柜台里侧不停地偷看我，我心里暗自庆幸——被人注意总比没人理睬幸运些。用完尜粥，我又买了两个用油纸包好的河石烤饼8镑，装进背包里。当我走出料理店时，店主和女服务员流露出惊讶的神情。
我正想向汽车站走去，忽然一家“肉脯之舍”的招牌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信步走了进去。这家店铺虽然不大，但见墙壁上、柜台上到处挂满了风干的肉脯，诸如风干猪肉脯、风干羊肉脯、风干牛肉脯、风干兔肉脯，以及各种风干鱼肉脯，我买了一条马步鱼干和一些风干兔肉脯，总共花掉2锭，我将它们放进背包里。
我看天气尚不算晚，想下午赶到荠山，就向汽车站走去。我回头望了一眼各个店铺，我倍感亲切，这可是我踏上摩西岛的起点。我来到汽车站后，才知要去荠山须要在荠山镇转车，于是我登上了一辆开往荠山的公交车。我见车里没有几个人，前面坐着四位中年人，最后排右侧临窗坐着一位年青女士，我看她长得苗条且面容宜人，我轻轻地坐在了她旁边的座位上。只一会儿的功夫，男司机和女售票员就上来了，车很快行驶上路了。
有妙龄女郎陪坐在身旁，我无暇浏览窗外的风景，趁着她侧脸向外观望的机会，我详细地端详着她，她是黄种人，只有二十几岁，身段苗条，身高跟我差不多，脸型清廋，身穿左扣绛红绒线对襟袄，袄前有五粒红色较大的纽扣，她交叉的双手插在两腿之间。她神色恬淡地向外看了一会儿，随着车辆向北转弯，她回过头来，向我斜视了一眼，我赶紧问道:“请问，你在哪站下车？”
“青桐村，离荠山镇府街不远。那你呢？”说完，她淡笑地看着我。我迫不及待地说：“我是杨柳村的，我要在荠山镇府街下车，转车去荠山。”我们交谈了一会儿，我看她随和温顺，便伸出右手去摸她的左手，她并不推辞地让我握了一会儿，我感到心里暖融融的，接着我用右手按住她的脖颈，可能是我用力猛了些，她不声不响地耸动双肩，示意我不要碰触她的敏感部位，我识趣地拿下了右手。
我看到她脚前有一个柳编的篮子，齐篮沿盖着一个花色毛巾，我不知篮里装着什么物品，我也不便问她。随着车行和我们的交谈，我发现我已获得她的好感，我便很自然地把右手抚在她的右腿上。看到她没有排斥反应，我的心坦然了许多。
这样过了一会儿，我看女售票员向后面走来，我迅速抽出右手。我替她买了一张票四镑钱，也给自己买了一张票五镑钱，当售票员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用异样的目光回头看了我一眼，让我感到有些心虚。车很快到了青桐村站点，妙龄女郎倏然起身说：“我要下车了。”我赶紧起身离座让她出去，可我的心里多么想挽留她再陪我一程啊！她提着篮子下车后，车又徐徐加速了，我把手伸出窗外向她招手，只听她侧脸望着我说：“俺不了——”听着她女性的淳厚话语，我的心里像炎热的夏夜饮了一口泉水一样甜润。
我坐在她的座位上，回想刚才与她肌肤相亲的美妙感觉，时空真是无情呀，我尚未问清她的名字，她就匆然下车而去了，我可能永远不会再见到她，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把她记作“青桐女”。我想，这个女子算不上漂亮，可我为什么会对她产生好感？每个人的生命有种种解不开的谜，其实从生命的起源——男女的爱情就开始了；纤弱秀丽的女人往往能引起我的好感，高大威猛的女人总是让我避而远之；如果哪位作者能写一本理论与实践都很精准的《爱情指南》，让少男少女在爱情面前不再迷惘，那他就是一位我将夹克外衣的拉链拉头提到最上部位，防止扒手偷窃；我放在招待所里的200锭钱能保证安全吗？反正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出门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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