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去工艺组第2/4段
校长不假思索地说：“社会课是讲解人类社会方面的知识及社会礼仪常识，劳动课是为了培养小学生从小就养成热爱劳动的习惯，演说课是为了锻炼小学生说话和交际的能力。语言是人类特有的天赋，除了饮食、劳动、睡眠，人类的大部分时间是在说话中度过的，说话的能力和水平对人生影响很大，不仅政治家或公务员应掌握一定的说话技巧，平民百姓也要学会说话技能。小学开设演说课，能从小培养学生临事不慌、积极应变、思维条理、社会参与的良好习惯。中国古代的孔子周游列国，发表施政演说；伟大导师列宁具有惊人的说服力，他号召俄国人民起来革命；英国首相丘吉尔，以其精辟的演讲振奋英国民众抵抗侵略的信心；印度圣雄甘地，毕生倡导不合作运动；这样的例子是很多的，足以说明演说在社会交际中举重若轻、四两拨千斤的重要作用。”
我被校长振振有词的讲话所触动，我赶紧发动思维，思索与演说有关的话题，我迫不及待地说：“中国明清两个朝代，夫家对于择妻的标准有德、言、容、工四个方面的要求，言被排在第二位，足以证明言语说话能力在社会生活中的重要性。论到演说，不能不提及古希腊，雅典成为当时语惊四座的大演说家辈出的古代国家。激烈的辩论有赖于丰厚的学养，雄辩的演说离不开熟练的技巧，小学开设演说课对孩子的成长是非常有益的。记得两个月前月亮节的晚上，我和拉维沿着河坝走到果园水库附近，听到一个男学生独自一人在发表即兴演说，你猜测这个小学生是谁？”
君笙校长听了，感到好笑和吃惊，他摇摇头说：“我也猜不准是哪个小学生，不过这个小学生肯定有魄力、有抱负。”突然，铛铛铃声想起，小学放学的时候到了，他说：“不急，我们可以再聊一会儿。下午这场雪很小，你不扫也会化掉的。如果雪下大了，我会安排小学生帮你扫雪。”
我侧脸看着男男女女的小学生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快活地涌出校园，他们天真烂漫、花枝招展，我说：“这些小学生年龄都差不多，如果穿着统一的学生制服，看起来不是更好吗？”
校长哂然一笑地说：“那只是表面现象，不见得好。做这么多衣服不仅会浪费很多钱财，而且也压抑学生的选择自由。俗话说‘穿衣戴帽，各有所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审美和欲望，每个人穿什么颜色和式样的衣服，是各不相同的，他们应有自己选择的自由。在摩西岛，大概警察、医院、邮政局等工作人员对服装有严格要求，其他各行各业的人员着装比较自由。”
我以钦佩的语气说：“校长讲得很有道理！你刚才提到欲望，这可是叔本华哲学中一个很重要的命题。我也经常思考欲望，中国古代有位思想家说‘无欲之为圣，寡欲之为贤，多欲之为凡，贪欲之为狂。’我想听听你本人对欲望的见解。”
君笙校长的谈锋似乎更加雄健，他吞了口唾液，继续说：“说起欲望，悲观主义哲学家叔本华对它有深切的论述。我也经常琢磨欲望这个命题，我认为人生起码有这样几种欲望，它们是：食欲、知欲、爱欲、美欲、名欲。食欲和爱欲就不多谈了。所谓知欲，是指人们追求知识的欲望；知欲因人而异，儿童的求知欲望大于老年人，一个健康人的知欲大于残疾人；知欲是人们的普遍欲望，有些人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实际上是剥夺了他们的知欲；一个良好的社会应充分满足人们的知欲。所谓美欲，是指人们追求美的欲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欲因人而异，一般而言，女人的美欲强于男人，年轻人的美欲强于老年人；尽管美的标准不同，但总观人类的历史文明成果，普遍贯穿着美欲的积累，一幅非凡的绘画，一座杰出的建筑，一首动听的音乐，无不浓缩美欲的诉求。所谓名欲，是指人们争想出名的欲望；‘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在人短暂的一生中，谁不想青史留名呢？名欲非社会大众所共有，它是少数人才有的一种强烈愿望；越是平凡居庸者，名欲越低，越是条件优越者，名欲越高；历史上，在名欲的作用下，涌现了许多杰出人物，他们推动了历史的前进，然而名欲也害了许多人，他们有的结局连平民都不如。”
校长说到这里，我感到妙极了，我既想他继续说下去，又想让他休息片刻，我看了看窗外，夜色已慢慢降临。我动情地说：“校长，上次在这里，我们聊了马斯洛的需求理论，今天我聆听了你的欲望高论，就像我当年在大学里听教授讲课一样精彩。现在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也要回家。”
校长站起身，到门旁启亮了荧光灯，他到书架旁抽出一本书，递给我说：“这本书《美的生活》是摩西岛的著名美学家穗中含默写的诗集，我认为它值得你一读。《杏瓦雨棠诗选》也可以抽空再读一读，每次读书的体会是不一样的。这两本书读完后，一起还给我。”我高兴地从他手里接过了书。
摩西岛入冬以后，气温逐渐下降，昼短夜长日趋明显。由此我发现，不仅空间有对称现象，时间也有对称现象，冬天的一个白昼仿佛夏天的一个夜晚短暂而易逝，冬天的一个夜晚好像夏天的一个白昼漫长而难熬。冬季的野外农活明显减少，小雪前后，白菜、青萝卜、黄萝卜、菠菜、芥菜头、芫荽、甘薯、姜等相继被送入地窖，有的还须以沙掩埋，以备过冬。村民们各家各户一般都有自己的地窖，菜园组在菜园瓦房附近的菜地里也有一口很大的地窖，为招待所备好了各种菜。为不至于空虚度日，领导会安排一些室内农活，让村民们消磨时光。比如，农业组在库房里安排大家搓麻绳、剥花生、剥玉米，挑选良种以备春天播种；年轻力壮的男青年则被编成几个小组，他们推着独轮小木车往返于田野与打谷场之间搬运黄泥；工艺组的木匠坊和维修坊忙着制作或修理农机器具；林业组安排组员编筐、编篓，或修剪果树。我虽然年轻，但领导没让我推车搬泥，并且说如果哪天下雪了，我可以不参加集体劳动，我可以专门清扫大院积雪。所以，我对杨柳的村长、主任、组长等还是心存感激的。
可以说，冬天是杨柳村最闲散的季节。村民们春夏秋忙碌了三季，冬季好像是上天故意赏赐给摩西岛的村民们悠闲休整的，晚上到娱乐室活动的人数明显增加。即使晚睡前做一些自己喜欢的小事情，一般也不会影响第二天的精力和工作。有些人家在晚饭后，男女老少一家几口人围坐在一起，慢慢嚼着自种自炒的花生仁，小口品着佳酿，或者以嗖嗖的响声吸几口香茗，然后一本正经地讲述摩西岛的经典故事，紧张和欢愉在亲人的惊讶与笑声中度过，黑夜的时光在熏黄的煤油灯光中静静地流淌，这幅其乐融融的冬夜美景可是村民们大半年的劳作换来的。
一天晚饭后，我去娱乐室转悠了一会儿，发现没有我的位置。我就回到201房间，准备读一会儿书。我端坐在房间的桌前，看着桌面上《美的生活》的彩色封面，我忽然想起了镇政府的那位女民警，我想，那天的她真是太美了！莉作元杉民警也经常穿着土黄色的警服，我却觉得他很普通，为什么同样颜色的制服穿在不同的人身上，美感效果竟如此悬殊呢？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有人曾说过这样一句话“美可以使一件很普通的东西增辉，丑可以让一件有价值的东西失色。”元杉民警算不上丑，可女民警格外得漂亮，她的漂亮增添了制服的美。那么书中的作者又是如何审视美呢？我翻开书页，只见序言中写道——
大千世界琳琅满目，美，无处不在；美，无时不有。你看，那美：柳丝含烟，乳燕练飞；远山凝黛，近树滴翠。你听，这美：树叶沙沙，雀鸣啁啾；琴声悠扬，小溪淙淙。一朵无名的小花，它的美令人惊喜；浩瀚璀璨的星空，它的美令人叹奇。一粒圆圆的纽扣，一种暧昧的眼神，都浸润着美。美，弥漫在我们的周围，我们的生活被美包围着。……
我被书中美妙的文字打动了，仔细地阅读着一首首诗篇。其中第十首诗歌《最美的工作》的意境甚中我意，它彻底打动了我的心灵深处，我咬文嚼字慢慢地读了三遍，只见诗中写道——
最美的工作是与生命互动，
它能体现生命之间的友协求知识的欲望；知欲因人而异，儿童的求知欲望大于老年人，一个健康人的知欲大于残疾人；知欲是人们的普遍欲望，有些人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实际上是剥夺了他们的知欲；一个良好的社会应充分满足人们的知欲。所谓美欲，是指人们追求美的欲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欲因人而异，一般而言，女人的美欲强于男人，年轻人的美欲强于老年人；尽管美的标准不同，但总观人类的历史文明成果，普遍贯穿着美欲的积累，一幅非凡的绘画，一座杰出的建筑，一首动听的音乐，无不浓缩美欲的诉求。所谓名欲，是指人们争想出名的欲望；‘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在人短暂的一生中，谁不想青史留名呢？名欲非社会大众所共有，它是少数人才有的一种强烈愿望；越是平凡居庸者，名欲越低，越是条件优越者，名欲越高；历史上，在名欲的作用下，涌现了许多杰出人物，他们推动了历史的前进，然而名欲也害了许多人，他们有的结局连平民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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