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调砖瓦厂第4/4段
我略作思考,说:“人们都说古巴雪茄世界有名,不过我没品尝过,我倒是品尝过英国和意大利的雪茄烟。其实,欧洲雪茄也是采用美洲的烟草制作的。自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以来,北美及西印度群岛的产物诸如烟草、糖、甜酒、可可豆等就源源不断地运往欧洲。巴西的黄金、秘鲁的白银、弗吉尼亚的烟草、牙买加的食糖曾是欧洲殖民美洲时期非常畅销的国际商品。海员自古以来就为国际贸易的货物运输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巨大贡献。”
组长梅竹青森没干过船员,所以当我讲起海员的异国见闻时,他睁大眼睛听得津津有味。眼见天色渐晚,他插话说:“砖瓦厂的活比较简单,远比不上驾驶轮船复杂,这样,你从明天开始干活,住宿免费,每个月伙食费10锭,注意遵守工厂纪律,如果有什么特殊事情,尽量跟我、值班民警、宿舍工友打个招呼。我住在镇上,现在我要回家了。”说完,他就下楼骑着自行车溜走了。
4月下旬的时间过得飞快,我和黄土组的工友们白天干活,晚上和星期天休息。黄土组只有十个人,八名男工,两名女工;其中一名女工名叫红俊苇苇,她是已婚妇女,家住镇上;另一名女工名叫娥春宛艳,黄皮肤,据说未婚。砖瓦厂的工人大部分晚上是回家的,到了星期六晚上和星期天,回家的人则更多。我所住的宿舍208号房间,有四张双人床,结果只安排住了四个人,这样我们每个人一张床,人睡在下床,上床放些行李物品,我感觉非常方便。我抽空到荠山镇银行存了200锭钱,顺便买了一件海蓝色长裤、一个盛衣物的楸木箱、一盒雪茄烟、一把小锁,这样我手里的零花钱只剩下了35锭9镑4铢。与我同一个宿舍、同一个组且同时来报到的青年人草杉贵鲜是附近的青桐村人,他去年底中学毕业,虽然我比他大好几岁,但平时我们俩相处得更近乎些,因为我们俩都是未婚的年轻人,不像宿舍里其他两个人都是已婚的中年人。到了晚上,我和工友们在宿舍里玩玩纸牌,下下象棋,或者看看报纸读物,拉拉呱聊聊天,关系慢慢热络起来了,时间也就不知不觉消磨过去了。
4月27日是星期六,这一天工人们心情普遍非常兴奋,干活也特别卖力气,因为晚上就可以回家了。我可没有这种感觉,因为我无家可归,晚上宿舍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心情倍感寂寞和冷落。晚上我看了一会《摩西岛邮报》,又阅读了文学刊物《文学园地》几篇文章,尽管文章写得有声有色,但我仍感意兴阑珊,就索性插上门销,上床躺下。
我仰卧在床上,迷蒙的黑暗仿佛孕育并助长了想象的力量。我想,砖瓦厂有民警值班,晚上感觉安全多了。看到青桐村的草杉贵鲜,我就想起了去年在公交车上遇到的妙龄女郎青桐女,我触捏过她的纤手,摸过她的红纽扣,还大胆将我的右手掌插在她的两腿之间,她是那么大方宽容、善解人意,我几次想从草杉贵鲜那里试探一下她的情况,可我总不好意思开口,这段单相思式的感情宛如朝露溘至又倏然无踪,只能永远珍藏在我的内心深处了。回忆自己海上遇险幸运获救,杨柳村平安度过了八个多月的农村生活,砖瓦厂可不比农村,工人是从社会上拼凑过来的,他们良莠不齐,我要以上海人的精明,灵活机动地与他们相处,他们单纯体力上的优势假如没有脑力上的那些优势作为后盾,在社会的多数情况下是派不上什么大用场的。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忍一忍百事顺”,我要继续发扬勤奋、隐忍的精神,博得工人们的好感。我想起了孔子说过的话: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孔子的话对于当下的我很有借鉴意义,我可以礼貌得体地追求女人,但决不能沦为萎靡颓废的好色之徒,更不能蜕变成令人不齿的猥亵犯或强奸犯;年轻人好斗,聚在一起很容易打架,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恶斗。或许因为我是初来乍到的年轻人,经常有人向正在大院里干活的我投来睇视好奇的眼神。假如他们是男人,我并不感到异常;可如果她们是女人,我就感到浮想联翩而缠绵悱恻。前天上午干活休息的时候,我坐在和泥的池子沿上听工友们拉呱,我不经意间发现站在几十米远处的红俊苇苇和娥春宛艳正在喁喁私语,她们俩的眼神都齐刷刷地投向我,只是三十多岁的红俊苇苇显得比较冷静旁观,二十多岁的娥春宛艳微笑中掩饰不住善睐之意。红俊苇苇虽是已婚妇女,穿着朴素的蓝色工服,但她少妇丰姿一览无遗,很有一种璞玉浑金的自然美。穿着粉红花袄的未婚女青年娥春宛艳,个头矮,体形扁,脸蛋圆,像个立起来的红艳艳的七星瓢虫,她除了活泼善谈就没什么地方招人喜欢了。所以,如果让我给她们俩的相貌评分,红俊苇苇可以评70分,娥春宛艳只能评40分。我甚至怀疑,娥春宛艳是否有病,将来能否长寿。娥春宛艳除了皮肤比花民梅芹白皙以外,在身高、体形、脸蛋、体力方面均不如花民梅芹。如果我对花民梅芹偶尔尚有一丝心动,那我对娥春宛艳就一点也找不到爱的感觉了。嘿嘿,这只是我的心里话。不过,我不能明显冷落了她,谁让她对我有好感呢!礼尚往来,情重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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