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工厂劳动第1/2段
~~~~~~39 工厂劳动~~~~~~
“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列宁的话很有道理。1968年的“五一”劳动节过后，我发现砖瓦厂人们的劳动积极性比以前明显高涨了，砖瓦厂大院白天一片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尽管烈日当空，人们却毫无怨言。
5月中旬的一天上午，我和黄土组组长梅竹青森在仓库用铡刀铡稻草，稻草铡短以后，更有利于稻草与泥土的混合搅拌。我小心翼翼地将稻草束送到铡刀口，以便让组长按动铡刀柄将稻草铡断。干了一个多小时，组长说：“海上牟勉，你尚年轻，为了安全起见，由我来入稻草，你来掀动铡刀柄。”尽管掀动铡刀柄有些累，但我对组长心存感激。铡短的稻草由女工红俊苇苇和娥春宛艳用网包抬到广场的和泥池里。尽管我长得并不高大魁梧，但我的年轻肯干赢得了周围人的好感，这从红俊苇苇和娥春宛艳羡慕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
上午休息的时候，娥春宛艳主动递过水壶让我喝水，我摆摆手婉言谢绝了。组长坐在铡刀旁，对着我们三个人说：“在各种砖中，黄土砖的成本、技术含量及售价都是最低的，但它的使用价值却不能低估。”
我好奇地问道：“组长，黄土砖在现实生活中有些什么用处呢？”
组长说：“黄土砖可用于盘土炕、砌灶台、垒墙壁、做土座、砌粮仓、做柜子等等。”
我有些疑问地问道：“土砖可以做柜子吗？”
还没等组长回答，已经结婚的红俊苇苇抢着说道：“怎么不可以？我家里的衣柜、鞋柜、书柜及其他搁物柜就主要是以土砖做成的。当然了，用土砖做柜子要与木板相搭配，土砖外面还要张贴纸张、壁纸或壁布，以达到清洁、美观的效果。”
我笑着说：“如果全世界都能像摩西岛这样充分利用土砖，那该节约多少木材哟！”我的话立即引起了娥春宛艳的咯咯笑声，红俊苇苇暧昧的眼神在我和娥春宛艳之间瞄来瞄去。
这天下午，我主动要求去做制砖的工种，组长答应了我的要求。在广场上制砖要接受烈日的炙烤，我蹲着将木制的砖框放好，草杉贵鲜不停地将一桶又一桶活好的湿泥土提到我跟前，我将湿泥土适量倒进砖框里，然后用铁泥板将湿土在框里压实调匀，如果框里的湿土不够，我就用铁泥板从皮桶里再挑出一些，如果框里的湿土过多，我就将多余的湿土抹到水泥地面上，以便制作下一个土砖时垫用。框里的湿土足够并且调匀后，还要用铁泥板将土砖表面墁平，使之与框沿同高，为了增加土砖上表面的亮度，我将铁泥板放在旁边的水桶里轻轻一蘸，然后再墁土砖几遍，这样土砖看起来光滑明亮。旁边还有一位制砖工，他年龄比我大，工作时间长，他制砖的娴熟程度明显比我麻利。他消耗三桶湿土的时间，我只能消耗两桶。我一有空，就向他那边瞅瞅，以便向他学习技艺。红俊苇苇和娥春宛艳将铡好的稻草或麦穰抬过来并倒进和泥池里，两位和泥工赤着脚挽着裤筒在池里和泥，他们的工作明显脏累了许多。红俊苇苇和娥春宛艳的工作既干净又轻快，可男人们不能跟她们攀比。我想，正像船上的工作有分工一样，陆地上各行各业的工作也有分工。娥春宛艳离开池边时，经常向我这里瞧瞧，我总是故意躲避她的眼神。我忽然象想起歌德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最困难的不是爱人，而是被爱。”一个人被爱而不想施与爱的感觉是复杂的。制砖的技术并不复杂，但要在速度上突飞猛进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它需要力气、耐性及动作的熟练，这只有在时间中慢慢提高。只一个下午的功夫，我亲手制作的土砖既夯实又美观，大家都有目共睹。组长夸耀我说：“一个人只要有能力，干哪一行都很出色。”娥春宛艳赞扬我说：“海上牟勉长得英俊匀称，做个土砖也方方正正。”这些话语让我听了，心里感觉美滋滋的。
日月经天，江河纬地，昼夜交替，劳逸相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的时间在劳动与休息中有节奏地度过，感觉平凡的生活是苦中有乐并充满厚重意义的。5月23日上午，正当我和工友们坐在和泥池边休息调侃的时候，值班民警兴匆匆地喊我过去，结果是邮递员送来一笔汇款单让我签字，因为我的诗歌《跑步是个宝》已被《摩西岛邮报》征用，很快就要登报了。工友们得知我的诗歌很快就要登报，而且还得到了3.6锭的稿费，他们都用惊羡的眼神看着我，他们跟我说话的语气也轻柔恭敬了许多。已婚妇女红俊苇苇往日里对我是不冷不热的，现在也稍稍张开了笑脸。组长梅竹青森当着大家的面说：“砖瓦厂工人能在《摩西岛邮报》上发表诗歌，这不仅是作者个人的荣耀，也是砖瓦厂全体职工的光荣。有句古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海上牟勉现在虽然并不富有，但他很快会声名远扬而传遍摩西岛大地的。”我听了这话，心里感觉好像在梦中飞翔一样。
5月26日中午，草杉贵鲜拿着当日的《摩西岛邮报》进了宿舍，他兴高采烈地说：“海上牟勉，你的诗歌登报了！”
我仔细一看，报纸上赫然印着我的名字。我波澜不惊地说：“我读了这么多书，在报纸上发表一点文字作品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草杉贵鲜把头一歪，不以为然地说：“话可不能这么说，万事开头难，量变促质变，你现在能很出色。”娥春宛艳赞扬我说：“海上牟勉长得英俊匀称，做个土砖也方方正正。”这些话语让我听了，心里感觉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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