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太阳节日第4/4段
性格决定是否适合在一起
物质决定能否稳定在一起
信任决定能否长久在一起
看到这里，利用他说话间停的机会，我插话说：“男女青年谈婚论嫁，涉及到许多因素和条件，容颜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中国历来讲究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容颜真有那么重要吗？”
理琪喝了一口茶，也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竹帘上的文字，他以肯定的语气说：“我是去年六月份才到俱乐部来上夜班的，根据我婚恋咨询的经历来看，容颜确实是男女双方是否决定婚恋的首要因素，如果对方的容颜与婚恋者本人的期盼相差太大，他们之间连婚恋的可能性都不存在。男女婚恋首次见面就分手的远多于交往一段时间才分手的，这说明容颜是决定男女婚恋的关键因素。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社会上的许多已婚夫妻，他们尽管在贫富、学识、性格、家庭、工作、爱好等方面千差万别，但他们在容貌上基本都是般配的。我婚前谈了好几个女朋友，深层原因就是为了追寻容颜让我满意的女人。”
他说到这里，嘴角漾出甜蜜的笑意，明净方长的脸庞浮出红润，他把稍长的黑发用右手抹向右侧。我看他的相貌有些像中国广西和越南一带的男子，我接着他的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这是自古以来不宣的真理。按道理讲，女人的漂亮不代表学识、品德，也不代表财富、才干，更不代表生育能力，可男人普遍看重女人的漂亮。我的心里也一直纠结着对美丽性感女人的探讨，我历来觉得白种人是最优秀的人种，黑种人是最差的人种，黄种人介乎白种人和黑种人之间。”
理琪抿了一口茶水，接着我的话说：“女人的漂亮是一个深刻的话题。女人的漂亮不代表着一些什么，但也代表着另外一些什么，我感觉女人的漂亮代表着年轻、健全、美好、性感、希望。谁也不想吃到没有盐味的菜肴，谁都想闻到散发香气的花朵，女人的漂亮就像那么一点盐味和香气，漂亮赋予女人以耀眼的光华和非凡的身价。如果仔细推究，女人的漂亮确实有生命的深层价值，它是父母双方及其祖辈世代劳动修行长期积累而来的，它不是短时间内促成的。我为婚恋男女配对的时候，最苦恼的就是相貌匹配，相貌匹配本身是很复杂的。婚恋男女的其他条件是一清二楚的，比如肤色、学历、工作、房产等很容易操控，摩西岛法律虽然讲究种族平等，但在婚恋择偶时，人们对肤色还是有潜在要求的，白种人和黄种人一般不愿与黑种人婚恋，大部分征婚者明确注明自己对肤色的要求。即使是肤色相同的青年男女，要对他们的相貌进行成功率较高的匹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为了对征婚者的相貌进行综合评定，我将相貌分为一等、二等、三等、四等、五等共五个等级，一等最优，五等最差。对于二等征婚者，我会安排一等、二等、三等征婚者与之见面，对于一等征婚者，我绝不会安排四等或五等征婚者与之见面。”
他说到这里，我感觉他讲得太精彩了，他也太有才干了，我预感到我们之间存在着太多关于女人的共同话题。我赶紧起身，微笑着为他添了茶水。我接着说：“我曾是远洋海员，可能是由于经常见不到女人的缘故，我每次靠了码头，总喜欢端详各式各样的女人，进而对女人品头论足，逐渐养成了对女人评分的习惯。现在我虽然不是海员了，但凭我对女人的第一印象和直觉，我可以比较准确地对女人的相貌进行评分。当然，男人也不例外。据我的观察，在现实生活中，85分以上的人不多见，65分左右的人较多，45分以下的人较少。我在巴西曾见过一位白种人美女，我感觉她应凭90分以上。”
我说到这里，理琪张嘴笑了起来，他说：“摩西岛各色人种都有，白种人确实普遍长得好看。试想一想，金色的头发，湛蓝的眼睛，白皙的肌肤，棱角分明的面容，这样的美女谁不爱怜呢？！男女通过婚恋走到一起，继而朝夕相处、裸裎共眠、生儿育女，体质容颜确实是至关重要的。我用等级评定相貌不够精确，你自己发明的评分法更为细致，这种方法对我很有启发。”说着说着，他转头看了看左侧墙壁竹帘上的一段文字，我也顺势看去，只见上面写着——
世上只有家最好，男女老少离不了。
男人没家不立足，女人没家容颜老。
有家看似平淡淡，无家顷刻凄惨惨。
外面世界千般好，不如家里待一晚。
他接着对我说：“牟勉，你已经看到了，你也应该成个家了。你孤身一人流浪到摩西岛，建立一个温馨的家庭对你来说意义更为重要。人的一生与父母子女一起生活的时间远不如夫妻相伴生活的时间长，婚恋成家尽管不是十全十美的，但家可以解决人生的大部分问题。那你对婚恋对象有何基本要求呢？”
我饮了一口茶水，有些腼腆地说：“我是黄种人，我不想与黑种女人婚恋，我最想与白种人婚恋，如果黄种女人或混血女人长相较好，与他们见面相恋也未尝不可，我对女人的长相是非常在意的。”
他点了点头，微笑着说：“你的择偶标准并不算高。假如有合适的女人，我会告诉你的。自古以来，社会名流对爱情有着五花八门的见识，你看看竹帘上的文字，对你择偶或许会有帮助。”我顺着他的手势所指，只见竹帘上写着如下文字——
谁按规定去爱，谁就得不到爱。——蒙田（1533—1592）
就是神，在爱情中也难保持聪明。——培根（1561—1626）
最困难的不是爱人，而是被爱。——歌德（1749—1832）
恋爱的真正本质是自由的。——雪莱（1792—1822）
爱情可以泯灭一切冤仇。——芮金旻稚（1837—1918）
忘不了分离的恋人，才是真恋人。——哈代（1840—1928）
爱的滋味是苦的。——王尔德（1854—1900）
恋爱是决斗，三心二意会失败。——罗曼·罗兰（1866—1944）
爱情虽美，却带有不可以逆转的遗憾。——穗中含默（1880—1955）
我把地球美的未来寄托在人性美。——茉彰稷春（1882—1954）
突然，女服务员红石小卷过来招呼紫光理琪去婚恋厅，他起身向我告辞了。我将茶具收拾好，继续看着这些爱情箴言。我发现右侧墙壁竹帘上也写着一段段文字，它是摩西岛著名诗人杏瓦雨棠的诗歌《假如爱情欺骗了你》，对于这首诗歌我并不陌生，因为我已经拜读过，我忍不住又默读了两遍。我想，男女之间的爱情真是个捉摸不透的东西，千人千说，万人万语。透过宽大的临街玻璃窗，我见夜幕已经降临，我将茶具收回柜台。拉小提琴的女子已不见了，舞台上有三对男女正在跳舞，一对女人屁股对着屁股欢快自然地扭动。我上二楼的过程中，有五个年轻的女子欢声笑语地从楼上走下，其中一个女子向我抛了一个滑稽的眼神，另一个女子故意伸手触了一下我的右胳膊。当我受宠若惊地回头看时，我早已认不清是哪位女子了。
或许是节日的缘故，今晚来俱乐部的人特别多。由于玩圆桌球不收费，我也就不必为顾客们计时了，只须偶尔照看打理一下就行了，我得以有空下去观看舞蹈。晚上十点多钟，俱乐部到了最热闹的时候，二楼人群穿梭，球声硁硁，喝彩声不断，一楼歌声甜美，音乐欢快，不时地爆发出欢呼声，我也忍不住冲下去观看。只见舞台里侧的两个圆形站台比平时增加了一个唱歌女郎和一个伴舞女郎，舞台上充满了跳舞的身影，观瞻厅和休息厅里坐满了观看舞蹈的人们，尽管舞蹈如此热烈，交友厅和婚恋厅里仍有几对男女躲在阴暗处喁喁私语地交流着知心话语，仿佛爱情是他们在这热闹之地辟出的另一处幽静花园。
我见人们的目光普遍投向伴舞女郎，我也好奇地向她观望，只见伴舞女郎站在右侧的圆形站台上异常醒目，她搔首弄姿，嘴角浅笑，眼神迷离，长发劲甩，尽情舞动，她在暗光魅影中是人？是妖？还是仙？充满疑惑并被挑逗的我被眼前这个尤物给迷住了，我忍不住凑前细看，伴舞女郎的个头儿并不高，但身材苗约，亭亭玉立，舞动的幻觉使她显得较高，她的肌肤微黑，不过如果细看，谁也不能否认她的漂亮。她的浑圆纤足穿着秀美的带孔花鞋，显得那么纤巧，那么恰到妙处。她那么热情洋溢地舞动，不知疲倦地扭动，像鲜花风中摇曳，像波浪快活翻腾，那张光艳姣美的脸庞每次转向我，乌黑的大眼睛好像总是向我射来一道电光。跳舞的人们似乎看不到伴舞女郎的魅力，但周围观看的人们普遍瞪大眼睛盯着她，伴随着歌声和舞曲，伴舞女郎尽显匀称曼妙的婀娜身段，那偶尔闪烁金光的胸衣完美地包裹出她的撩人曲线，彩带飘舞而裸露圆润的臂膀，彩裙翻飞而不时地可以窥见线条诱人的小腿。我惊诧地慨叹，精巧玲珑的伴舞女郎多么像一只金碧辉煌的大黄蜂呀！
伴舞女郎的舞姿令人迷醉，唱歌女郎的歌声也同样吸引人。只见唱歌女郎站在左侧的圆形站台上，右手拿着话筒，身体轻轻婉转地扭动，左手不时地在空中招展挥舞几下，她在圆台上舒展歌喉，她的歌声飘扬灵动，充满磁性和柔情，让我忍不住侧耳倾听，只听歌中唱道——
海员兄弟最后抱一下，
咱们六个月的同船共度到此结束啦，
你要飞回远方的家，
而我还要随船继续闯天涯，
看一看熟悉的甲板，
瞅一瞅疲惫的面颊，
在这异国的码头边，
咱们有什么话就一吐为快吧！
………………………
我一听歌词与海员与船舶有关，迅速引起了我的兴趣。我一边听着，一边仔细地瞧着唱歌女郎，只见她个子细挑，顶发中分，长发后翘，脸面泛着黄红黑杂色，好像一个混血女郎。她的歌声蕴涵着纯净、甘甜、空灵、缥缈，听来是一阵阵欢快流畅的乐声，一阵阵美妙的旋律，一阵阵倏起的节奏；继而乐句单纯，间有咝咝窜入空际的音符；继而音阶滑翔跳跃，足令宿酲未解者瞬间清醒，但音韵始终那么和谐；继而八度音起伏跌宕，好似这位唱歌女郎令人悸动的S形曲线。随着歌声的千回百转，她那张稚脸的神态，也奇异般变幻莫测，从极度哀婉到极度抚慰，忽而显出一副悲相，忽而露出一副喜相。
舞台上舞影憧憧，我的眼神不停地游移在伴舞女郎与唱歌女郎之间。唱歌女郎的歌声情调动人，她像夜莺一样忘情地演唱，完全出于自然而然，出于无忧无虑。一开始我聆听着她的歌曲，尚感觉陶醉欢然，但慢慢地就勾起了我对海员岁月的重重回忆，我的眼眶有点湿润，我怕涕泗横流，就索性走向二楼，但歌声依旧在我耳边回响——
海员兄弟最后抱一下，
为半路相逢的家，
为曾相互的帮助和牵挂，
为哥们并肩走过的青春和年华，
是啊！我们都变了，
变得现实啦，
不再去说那些豪情万丈的话，
让默契的眼神抚慰那久违的泪花。
服务员香宾从梅告诉我，刚才演唱的这首歌曲是摩西岛的著名民歌《海员兄弟最后抱一下》。由于今天是太阳节，女经理让我提前半小时休息。我健步如飞地走在乡村夏夜的马路上，温润的空气和着植物的清香，天籁的低鸣伴着满月的银辉，我像梦中的王子漫步在童话王国一样，心里有说不尽的幸福和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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