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公园约会第3/3段
我听了她的话,感觉非常精彩。我看到旁边有一个长排木椅,我邀她一起坐下。中午的骄阳已经过去,夏蝉和蝈蝈的叫声也有些减弱,傍晚的夕阳余晖穿过叶丛将斑驳陆离的光影洒在长椅、灌木丛及我和秋穗的身上,它带给我一丝梦幻陶醉的感觉。利用这短暂沉默的功夫,我想,雅培秋穗的容颜可谓无可挑剔,她的娇媚、温柔、知识也样样具备,这样的艳福能降临在像我这样一个异域飘零的男人身上吗?但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于是,我打破沉默,看着她的脸说:“秋穗,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她捋捋额前的刘海说:“‘一见钟情’能流传下来,肯定有其道理。两个人如果第一次见面就没有好感,或者说见了一次面就不想第二次见面,那他们之间就很难产生爱情。爱情是一种瞬间的反应,就像宇宙诞生或火山喷发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产生的一样。”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踏实了许多。我转移话题说:“秋穗,你的名字很美,你姐姐、哥哥的名字也挺好的。”
她莞尔一笑地说:“我妈妈以及我们哥妹三个人的名字都是我姥爷给起的。我姥爷钦佩中国的诗歌总集《诗经》,所以,他为我妈妈起名芸章小雅。我姥爷认为,男人应该像树木那样顶天立地,所以他为我哥哥起名雅培秋桐;女人应该像禾苗那样温顺贤惠,所以他为姐姐和我起名雅培秋颖、雅培秋穗。其实,我对这个名字也挺满意的。看样子,你对名字也很有悟性。”
我接着说:“我自上学起就对汉字非常感兴趣,我在船上无聊的时候,总喜欢翻阅字典。杨柳村有我一个海员朋友名叫奎松拉维,他来自菲律宾,他的经历跟我有些类似,他女儿的名字就是我给起的。摩西岛的方言俚语,我也学会了几个,比如把头是指男孩子,丫头是指女孩子,黑老鸹子是指乌鸦,土唧唧是指蟋蟀,釜突是指烟囱,悠颤是指秋千。”
她打断我的话说:“牟勉,你听这树上欢快叫个不停的是什么?”
“蝉。”我果断地说。
她说:“你讲的比较笼统,这种蝉叫蜘蟟。夏天的蝉跟秋田的蝉是不一样的,夏天的蝉叫蜘蟟,它发出‘吱----吱-----’的声音;秋天的蝉叫嘟蟟,它发出‘嘟-----蟟----’的声音;蜘蟟和嘟蟟的颜色也不一样,蜘蟟黑色,嘟蟟灰绿色,等到了秋天我指给你看。”
“在大城市长大的我看样子不如在城镇长大的你。”我感叹地说。
她又问道:“在中国上海,你们管姥姥叫什么?”
“中国地大物博,每个地方对姥姥、姥爷的称呼各不一样。在上海,人们称姥姥叫外婆,称姥爷叫外公。姥姥、姥爷是中国其他地方的称呼。”我答道。
她张嘴笑着说:“外公、外婆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其实在摩西岛,姥姥、姥爷是书面语的称呼,我们方言称姥姥叫瑙妞,称姥爷叫瑙瑶。”
听了她的话,我差点大声笑起来。我站直身子,拿起雨伞,她也麻利地站了起来。这样,我们在林荫小道上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天南海北地侃聊。我的话能博得她一笑,我就感到非常欣慰。周围路人偶尔向我们投来艳羡的目光,我的心里感到美滋滋的。有好几次,我真想用手拉着她的纤手,无奈的是天还不够黑,周围拉手的人也不多见,况且我与秋穗只是第二次见面,我只能暗暗压着这个冲动的念头,虽然我已几个月没有接触女人的肌肤了。傍晚在公园门口离别的时候,我从背包里拿出《普希金诗选》给她,看样子她很喜欢。我们约好了下个星期天再会。
自从与雅培秋穗认识以来,我已没有心思向报社投稿赚钱了,我与工友们的关系也比以前疏远了许多,我将主要精力用于经营我与秋穗的感情培养上。她有什么爱好,她有哪些忌讳,我都牢记在心。我现在写诗,不是为了投稿,而是专门写给秋穗看。
8月11日是星期天,我和秋穗又在公园里约会了,并且在傍晚时分实现了我与她拉手的愿望。我的手拉着她的手在公园里行走的感觉是何等幸福!何等从容!何等温馨!她的手指像新荑?像籽玉?像春笋?总之给我以非常舒服的感觉。分别时,我将一个信封拿给了她,信封里装有我最近写好的一首诗歌《男人就是爱漂亮》,不知她看了会作何感想。
自从我与秋穗有了肌肤之亲后,我们的感情迅速升温,我们俩在一起谈兴很浓,很少拘束感。一天晚上,我下了夜班,发现秋穗提着一布包水果在俱乐部门口等着我,让我异常激动,她还把自己的自行车让给我来回骑用。后来我带了一张一美元的钞票和一张十元的人民币钞票,赠送给她,让她开开眼界,她看了果然很喜欢。到八月底,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对别人称呼雅培秋穗是我的女朋友。有的人喜欢在别人面前谝弄自己的新衣、手表、发型等,我却以雅培秋穗为最大的炫耀资本。当我与雅培秋穗一起行走时,路人向漂亮的秋穗投来赞美的目光,我的心里也感到非常荣光和舒畅。秋穗与我约会时隐约透露了如下信息:她的年龄已经不少了,她与妈妈相依为命有些孤单,她妈妈想择机让我去她家一次。秋穗还告诉我,一旦让我去她家,我心里不要紧张,她妈妈只是想见见我,其实秋穗已经决定了我们之间的情事。我预感到,我和秋穗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而是愈加亲密的恋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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