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先贤祠林第1/4段
~~~~~~47 先贤祠林~~~~~
在按部就班的劳动、学习交替生活中，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到了11月份。本来10月份的某个星期天，我打算领着秋穗去杨柳村逛游一次，见见老朋友奎松拉维，看看农村的秋收盛景，但因时间关系，最后没有去成。
11月10日是星期天，11日是登岛节，我和秋穗都放假两天。根据事先约定，利用这两天的时间，秋穗要陪着我好好逛游一番。所以，大清早我就起床了，梳洗妆扮，穿上乳白色长袖衬衫和秋穗为我买的一套银灰色西装，感觉精神极了。
当我骑着自行车行至镇府中街入口时，我老远就看到秋穗站在胡同东口等着我。她一见到我就眨着眼睛兴奋地说：“牟勉，你穿着一套西装帅极了，如果系上领带更显精神。”
走在胡同里，我背着绿色帆布包、推着自行车对秋穗说：“西装穿脱方便，透气舒适，彰显体形和身高，西装真是西方人的一大发明啊！”
秋穗说：“西装在摩西岛也叫板装，相传是由西方欧洲的水手发明的。在西装发明以后，其他种类的衣服都不及西装方便实用。生活需要是发明之母。”
我和秋穗慢悠悠地走在胡同里，我不时地瞧瞧走在我左侧的秋穗，只见她今天上着杏色长袖羊毛衫，毛衫左肩和右肩各有三颗较大的铜纽扣，下着右侧系扣子的白底灰点长裤，随着她身体的走动，右侧裤兜的两粒灰白色纽扣偶尔袒露出来。这时我突然想起那位唱歌的小学女教师，我说：“秋穗，‘五一’劳动节那天晚上，荠山镇小学有一位女教师在公园戏台登台演唱了歌曲《妈妈》，歌曲声情并茂，她是不是你呀？”
“不是我，肯定不是我。她是小学某位音乐教师吧。”秋穗果断地回应道。说着说着，已到秋穗家门口了。她站在门口石阶上，秋穗看着我说：“牟勉，一个多月来，你学习应考很累的，这两天我想陪着你好好放松一下，咱们去刀湖市好吗？”
“好的。自从我踏上摩西岛的土地以来，我一直有去刀湖市的想法，只是由于各种原因才拖到现在。我是一个喜欢游山玩水之人，我相信摩西岛的首都刀湖市一定会给我带来惊喜。”
为了及时等上客车，我和秋穗只简单地吃了一点早饭，就向小雅阿姨告别从家里出来了。她背着黑皮包，我提着小雅阿姨交给我的一个很重的纸箱，纸箱里装着送给雅培秋颖家的礼物。
我和秋穗在镇府南面的马路边只等了二十分钟，就坐上了开往刀湖市的客车。为了交谈方便，秋穗领着我坐在了客车右尾最后一排座位上。身着土黄色制服、腰佩匣枪的民警走了过来，让我们买了两张车票。待到民警在前门旁的专座上坐稳后，我有些惊讶地小声问秋穗：“秋穗，去年我乘客车没有见到民警，怎么现在客车配民警了呢？”
坐在我右侧靠窗位置的秋穗说：“关于这件事情，我从《摩西岛邮报》上看过相关新闻，从去年到今年六月份，在摩西岛各地行驶的客车上发生了多起盗窃、抢劫、诈骗、殴打、伤害司机等案件。最严重的一次事件发生在去年十月份，一辆从刀湖市开往鸭嘴镇的长途大型客车司机被歹徒捅刀身亡，车上十多名乘客因车翻而受伤，当时车上的女服务员和乘客们无能为力。社会民众对客车安全愈来愈关注。摩西岛行政院运输厅请求立法院应急委员会准予总督府警察厅，尽快安排民警随客车服务。至于客车配民警的各项立法工作，由参议院各委员会协同理学院审议厅和道学院决议厅尽快实施解决。客车配民警是从今年六月份开始的。”
我听了恍然大悟，深有感触地说：“载客几十人的客车是个流动的公共场所，非常需要一名民警来维持公共安全。”
秋穗接着说：“自从客车配民警以后，发生在车上的案件明显降低。客车配了民警，就不再设女服务员的岗位，民警兼有售票、维持秩序的多重功能。”
我抬头看了看端坐在前面的民警，我骚动的心平静了许多，其他十几位乘客也正襟危坐地呆在座位上，毕竟谁见了佩带匣枪的民警能不三思而后行呢！我原本想把右胳膊搭在秋穗肩上，可一想那样不够庄重，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的手握着秋穗的手，望着车外的景致一晃而过。车向西经过杨柳村时，我猛地向右转头扫视着村庄，只见葵章守本领着小女儿走在大街上，还有几位村民默默地站在街头拐角处，没有看到奎松拉维和花民梅朵的身影。我对秋穗说：“从去年8月19日到今年4月19日，我在杨柳村刚好度过了八个月，杨柳村是我第二故乡啊！”
秋穗看了我一眼，说：“牟勉，你看当工人好还是当农民好？”
我顿了顿说：“如果习惯了，当农民也不错。在农村，粮食、蔬菜、火材自种自分，对金钱的依赖性较少，不像城镇和城市那样过度依赖金钱。农村还有其他种种好处，以前你已讲过了。”
客车突然转了个弯，我紧紧握住秋穗的手，秋穗问我：“牟勉，你感觉客车和轮船哪个快？”
我沉吟片刻说：“轮船航速一般每小时10海里，相当于18.52公里，我坐在车上的感觉跟轮船速度差不多。”
“听你这么说，轮船的航速没有那么快，你的话彻底改变了我对轮船的以往成见。”秋穗看了看车外，继续说，“牟勉，农村秋收已结束半个多月了，再过十几天可能会降下今年第一场雪。现在游玩还是好时候，那你去年登岛节去哪里玩了？”
我说：“我一个人去爬荠山了。”
“一个人？你怎么不与奎松拉维一起去？”她听了，好笑地问道。
我说：“拉维已成家立业，不能陪我去。我当时没有女朋友，所以，我只好一个人去。现在可好了，美女伴我游，心里乐逍遥。”说完，我热情地摩挲着她的手，她微笑着将目光投向窗外。客车向西行驶在一条上坡的土路上，左侧车窗外的巉岩峭壁近在咫尺，右侧车窗外的山坡连着一道开阔的河谷，河谷的另一边是连绵起伏的群山，靠近河谷的那座山山势陡峭，怪石嶙峋，霞披云绕，敷黛藏碧。河谷里的溪水闪着银光欢快地流向下游，近旁山坡上的树叶、灌木丛和草丛半黄半绿，一位头扎白毛巾的老汉放牧着一群山羊，山坡右前方是一片高低不平的块块农田，光秃秃的尽显黄土的原色，绿油油的庄稼早已不见了踪影，初现的太阳虽然无力改变晚秋初冬时节的凛凛寒意，但暖融融的阳光可以给人们带来一丝好心情。
秋穗望着窗外的景致，似乎感到很陶醉。我也不时地望望窗外，但我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秋穗身上，她的面容、发辫和毛衣对我更有吸引力。秋穗仿佛已有察觉，她天真地对我说：“牟勉，你不看窗外的风景，怎么总喜欢端详我身体的上上下下，特别是我的眼睛呢？”
我笑着说：“眼睛是灵魂之窗、情感之镜、智慧之塘、精神之泉。你的眼睛非常美，大而分明，深而清澈。你的眼睛里似乎洞藏着无限的秘密，与你长久相伴也不一定能完全破解。”
她笑意涟涟地说：“如此说来，你对美学很有鉴赏力啊。那你说说，我今天穿的毛衣美不美呀？”
我看了一眼毛衣肩部的铜纽扣，然后说：“你穿的毛衣很美，肩部的两排铜纽扣起了关键作用。人美在眼睛，衣美在纽扣。”
“你讲得似乎很有道理。”接着，她转换话题说，“我爸爸年轻时在刀湖市当过军警，负责空军地勤。从1961年到1965年，我在圣约翰大学度过了五年时光。我姐姐、姐夫长期工作生活在刀湖市。所以，说起刀湖市，我还是比较熟悉的，客车沿途经过的风景和地点勾起我的一段段回忆。”
我好奇地问道：“我只去过荠山，摩西岛还有什么著名景点？”
她说：“摩西岛作为一个岛国，适于观光的景点还是很多的，比如虎崖镇的海岸蚀洞，琇岭镇的玉石博览馆，东港湾的登岛纪念碑，菊山镇的威虎山森林公园，西泊镇的竹海大峡谷，等等。这几个景点，我只见过东港湾的登岛纪念碑，其他只是听说而已。登岛纪念碑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只是个简易的建筑物而已。”
我插话说：“秋穗，你刚才讲的几个景点都不在刀湖市，刀湖市作为摩西岛的首都，景点肯定较多而且比较集中。”
她当即说：“你说的没错。刀湖市附近的景点确实很多，比如扎卡里奥大街是刀湖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东山道观、南山佛寺、枣行教堂、古柳儒庙是著名的宗教建筑，其他还有摩西岛先贤祠林，斧山淡水温泉，曼莉海水浣馆，蒹葭堤畔、刀湖游廊，摩西岛历史博物馆，摩西岛航海博物馆，尼古拉歌舞厅，库克船长俱乐部，摩西岛艺术博物馆，刀湖市少年儿童图书馆，雅各伯特纪念堂，艳华影剧院，刀湖城南山动物园，太平洋海洋馆，等等。这些景点我只见识过其中的一部分，但我都知道它们的位置。”
客车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拐，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我感觉很不自在，秋穗握紧我的手安慰道：“摩西岛是个丘陵山地较多的小岛国，‘六山一水三分田’是其地形地貌的形象概括，刀湖市是座山城，有几条河流从刀湖向低处流去。听说你的家乡上海是国际著名的大都会，它有多大？人有多少？”
我沉吟片刻，经过粗略估算，然后说：“上海的土地面积起码有摩西岛两三个大，人口至少有摩西岛的二三十倍多。”
秋穗惊讶地张开了嘴，又赶紧捂上了，她说：“上海就这么大，那中国更不得了呀！我何时能有机会见识一下大中国大上海啊！”
不知不觉中，客车已驶下了柏油马路的下坡段，路面开始变得平坦起来，窗外能看到村落和街道，客车过了一座小河桥，马路上步行走路和骑自行车的人明显多起来，秋穗高兴地对我说：“牟勉，快到了！前面就是我姐姐和姐夫工作的刀湖市第一纺织厂，我姐姐的家在离纺织厂不远的紫竹林家园。”
我们亲眼看着客车经过了第一纺织厂，又过了几分钟，我和秋穗在紫竹林家园附近下了车。秋穗对我说：“牟勉，今天上午我想领着你去参观摩西岛先贤祠林，为了节约时间，我自己先将礼物送给姐姐，晚上咱们一起回到姐姐家吃饭过夜，你在原地等我。”我听了连连点头，她把黑皮包让我拿着，她则提着纸箱快速向姐姐家走去。
我右肩挂着自己的绿色帆布包，左手提着秋穗的黑皮包，站在马路旁的一棵悬铃树旁，充满好奇地东张西望，只见身旁的马路边有一溜二层高的店铺，有的店铺尚未开门营业。对面的马路边也有一溜二层高的店铺，有顾客从宏利发面包坊、喜庆贳器店、秀和珍针黹坊等店里进进出出，一辆空载的人力三轮车从马路对面缓缓经过时，车夫的眼睛不停地向我注视。突然从几十米远处飘然走来一位身穿鹅黄色帆衣、头戴卷边宽檐蝴蝶结紫铜色渔夫帽的女子，远看其装扮和身段婀娜动人，她的脸蛋是否美丽呢？我屏息静气默默等待着。当她从我身旁经过时，她不经意间向我投来一瞥，我得以瞬间看清她的容颜：睿智的眼神、高挺的鼻梁、猩红的嘴唇、精准的唇线、流畅的面容。她悠悠走后，我想，这绝对是一个美丽绝伦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不宜多看，我忍不住在心头赋诗一首：《摩岛有丽姝》——
摩岛有丽姝，
嫣然俏佳人；
一，其他只是听说而已。登岛纪念碑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只是个简易的建筑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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