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先贤祠林第2/4段
再顾赏我心;
不忍有三顾,
顷刻勾我魂。
我等了没多久,秋穗就回来了。她喘吁吁地对我说:“姐姐一家三口人都在家里,我跟她说好了,晚上咱俩到她家里吃饭过夜。圣约翰大学离这里不远,咱们沿着书院路走着过去即可。”说完,我们就迈腿向北走去。我说:“大学阶段是人生很美好的一段时光,我的许多专业知识和课外知识都是在大学里学到的。秋穗,你在大学时喜欢阅读世界名著吗?”
“我喜欢读,也读了几十本。大学图书馆里的世界名著实在太多了,很难一一过目,光是歌德和莎士比亚的作品就很费精力。”说完,她叹了口气。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机器的轰鸣声,我和秋穗匆忙仰望天空,只见一架绿色小飞机在低空慢速飞行,机门敞开着,机上一个身穿军装的男子故意将自己的右腿悬在门外,我看了惊煞不已。秋穗说:“这是军用飞机在搞训练。”
沿着书院路向北走了一千多米,就看到了马路东侧的圣约翰大学的校门。秋穗对我说:“圣约翰大学占地面积很大,短时间内浏览不遍,今天就不进去了,你站在门口大致看看就可以了。”我们向东拐入一条宽阔的路面,只见大学校门由三个花岗岩砌成的拱门组成,中间拱门最宽最高,相同的两侧拱门稍窄稍低,雄浑苍劲的“圣约翰大学”五个大字十分醒目地雕刻在中间拱门的匾额上;校门向西,校门南侧一溜塔柏,校门北侧也有一溜塔柏;校门北侧的门墙旁立着一个石座人体雕塑,他穿着长袍站在高高的梯形四棱石座上,慈祥的目光望着门口的莘莘学子们来来往往。秋穗说:“他是大学的重要奠基者圣约翰·詹姆斯的石雕塑像。”我跟随着秋穗的脚步,走到雕塑面前,只见侧面的梯形石板上刻着如下文字——
十九世纪初,英国商人威廉·詹姆斯由于商务关系携带儿子圣约翰·詹姆斯来到了摩西岛。威廉·詹姆斯勤勉敬业,大力发展贸易,在短短的二十几年时间就积累起大量的财富,成为十九世纪中期摩西岛著名富豪之一。摩西岛四季分明的宜人气候,风光旖旎的海陆美景,特别是优渥的家庭财富,使他萌生了在摩西岛长期生活下去的决心。于是,他给儿子重新起了一个摩西岛本地化的姓名“威廉兆恩”。由于出身于虔诚的基督教新教家庭,威廉兆恩自幼就对神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长大后成了一名远近闻名的牧师。他临终前将家族巨额遗产及500本藏书全部捐献给了当时最大的的教会学校——刀湖城书院。1907年,刀湖城书院开始扩建,人们为了纪念他,遂将刀湖城书院改名为圣约翰大学。
看完大学校门后,我们折身返回书院路,继续向北走去。走在一段上坡路上,秋穗对我说:“一个国家的教育水平对国家的发展起着基础性的作用,它影响着科学、技术及国民素质。十七世纪以前的摩西岛,教育比较落后,社会上只存在一些简单的私塾或贵族学校,受教育者只是少数人,他们接受一些基于摩文的读、写、算的基本能力。十七世纪以后,随着欧洲白种人的到来,他们带来了宗教,也带来了教会学校。教会学校是教会团体为培养教士而设立的,由于教会仪式一般沿用拉丁文进行,所以教士首先要学会拉丁文,然而由于希腊文和古典学问的任何一个部门都有联系,因而教士也掌握一些希腊文的知识。在拉丁文、希腊文与摩西岛文字的融合发展过程中,拉丁文继续有人学习,希腊文的知识逐步被转换成摩西岛文字表达。基督徒高度重视教育,教会学校极大地促进了摩西岛教育的发展。”
我一边听着秋穗说话,一边观望着周围,毕竟我是第一次光顾刀湖市,只见书院路西侧坡下有个大型体育活动场地,有十几个男孩在踢足球。我接着秋穗的话说:“人类与教育密不可分。古希腊开启了理学教育的先河。数学的故乡在希腊,你我皆知的欧几里得的《几何原本》就源自古希腊。古希腊哲学的物理学、伦理学、逻辑学在古代文明中独树一帜。人类现代科学文明起源于古希腊,发轫于文艺复兴后的欧洲。”
走了一段上坡路后,我跟着秋穗向西转入河东路,这是一段下坡路。上坡走路如顶风,下坡走路如顺风,我迈着轻盈的步伐对秋穗说:“秋穗,这两天我算是异域飘来的远洋海员,你算是本地的一位导游小姐,我的行踪就靠你的导引了,你可要服务到位啊!”
我的话把秋穗逗乐了,她抿着嘴说:“难道你不开心吗?我陪着你步行逛街是为了让你多开开眼界,了解一下刀湖市的风土人情。”这时,一辆马拉的四轮客车从对面经过,车夫戴着高筒毡帽,车上坐着四位客人,他们前后对面而坐,我看着他们非常羡慕。秋穗说:“马拉四轮客车要比人力三轮车贵一些。如果你想体验一番四轮马车,等会儿我可叫唤一辆。”
过了一段下坡路,河东路变得平坦起来。秋穗指着身旁不远处的一座建筑物说:“牟勉,你看,那就是摩西岛历史博物馆。”我抬头看去,只见摩西岛历史博物馆是座四层楼建筑,门口的台阶、罗马柱、雕檐等看起来典雅庄重。再向前走了一百米,马路对面的库克船长俱乐部赫然呈现。秋穗热情地对我说:“库克船长俱乐部是一个唱歌、跳舞、饮酒、娱乐的地方,大学期间,我和同学们进去玩过。世界上有很多船长,那么库克船长有何特别呢?我想问问你这个曾经的三副。”
我如数家珍地说:“库克船长全名詹姆斯·库克,他毕业于英国皇家海军学校,十八世纪的著名航海家、探险家、制图师。他最先发现澳大利亚和夏威夷群岛,新西兰南岛和北岛之间的库克海峡就以他的名字命名。”
“如此说来,库克船长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以航海的艰辛、风险和对人类文明作出的巨大贡献,世界各地建起相应的建筑物来怀念他,也是理所当然、众情所愿的。你和我都是受过大学教育的人,说起有关航海的故事来,我却比你差远了。”她惭愧地说道。
走过库克船长俱乐部没多远,秋穗说:“牟勉,你看,那是艳华影剧院,以前我和姐姐一起进去看过电影。”我放眼望去,只见影院门口的石阶上坐着几个游手好闲的人,其中一个男子嘴里叼着雪茄烟;影院门口的墙角里有一男一女正在口交;影院门口的墙壁上贴着大幅海报,海报上金发女郎的双乳性感撩人;影院门口的小广场上,有几对男女在即兴演绎着没有音乐伴奏的舞蹈。
走过艳华影剧院,前面就是一座较长的青石栏桥,在青石栏桥的东边,人群熙攘的街面明显热闹起来。秋穗站定后,她对我说:“位于金柳河畔东侧的北面这条大街就是扎卡里奥大街,它是刀湖城最繁华的商业街,街面东侧以购物商铺为主,街面西侧以餐饮娱乐为主,我与姐姐、同学及好友们不知多少次光顾过这条街,这两天我一定领着你过来一趟。”我站定后,发现附近有几颗粗壮的垂柳,柳荫下、桥头边、街角处摆着许多摊位,修鞋师傅坐在钉鞋机旁眼睛滴溜溜地观察着过路人迈动的双脚。卖皮带的一边吆喝,一边不停地用皮带抽打自己的屁股劈啪作响。卖红枣的小姑娘静静地守在盛满红枣的篮子旁,或许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路过的人们宁愿看看她的脸,也无视篮里的枣。看相的老相士一会儿摸摸顾客的手,一会儿看看顾客的脸,嘴里说着让顾客听了满意的语言。
略停片刻后,我和秋穗走上了青石栏桥,秋穗向我解释说:“刀湖市地势较高,周围群山环绕,刀湖的水经这条金柳河向南流去,最终注入大海。这座桥以青石柱作栏杆,桥名叫做雨蛙桥。”随着秋穗迈步走上栏杆石座,我也紧随其后在上面走着,只听河水哗哗地向南流着,回顾桥北的金柳河畔东岸,一根根柱子从河面立起,柱子支撑着扎卡里奥大街西侧的两层楼房。
过了雨蛙桥,一条南北向的宽阔马路沿着河畔延展开去,穿过马路是西去的河西路,这是一段上坡路,河西路与河东路遥遥相对。河西路两侧人流车辆熙熙攘攘。秋穗对我说:“河西路南是刀湖市客车站,这里的各种车辆特别多,我想在这里唤一辆马车去摩西岛先贤祠林。”我点头同意。只见一辆辆客车从站内进进出出,河西路北整齐地排列着一辆辆人力三轮车和马拉四轮客车。没等秋穗转身过去询问,一位头戴高筒毡帽的马车夫主动走过来了,秋穗三言两语就与他谈妥了,我们终于坐上了去摩西岛先贤祠林的马车。
四轮马车有两排座,秋穗先坐在后排座,我为了谈话方便就坐在了前排座。马车很快离开了人车密集的车站,向西行驶进入了河西路的上坡段。我顿感轻松自在了许多,望着繁华热闹的刀湖市渐渐远去,我笑着对秋穗说:“从紫竹林家园到客车站,这段距离挺远的啊!我感觉刀湖市很有城市气息,但高楼大厦却很少见,这是为什么呢?”
秋穗说:“城市的建设布局和生活气氛肯定与乡村和城镇不一样,繁华城市有光怪陆离和使人迷失的感觉。为了缩小城市与乡村的建筑差距,也出于人性化、安全感及自然环境的保护,摩西岛法律对楼层高度有严格限制,楼房高度一般不超过五层。”
我说:“我在大城市长大,我在其他国家也见过大城市,大城市都有摩天大楼,高层楼房鳞次栉比,这些高层建筑远看就让人触目惊心,如果登高俯瞰更让人不寒而栗。世界范围内的楼房越盖越高,从长远看不见得是好事。摩西岛法律对楼房的高度进行严格限制,很有先见之明。走在高楼林立的街道与低矮楼房的街道,感觉是明显不同的。”
秋穗说:“摩西岛先贤祠林在市郊,距离车站不算太远,祠林里埋葬着二百多位摩西岛各民族历代的精英和名流的尸骨,他们生前各自在不同领域为摩西岛的社会发展作出了贡献。先贤祠林陈列了摩西岛的历史片段,每块墓地仿佛都是历史厚重的一页。你读懂了先贤祠林,也就基本读懂了摩西岛历史的一部分。先贤祠林我一共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姐姐领着我来的,第二次是我和大学同学一起来的。”
马车向西过了河西路,又向北转了几个弯,总算到达先贤祠林。秋穗递给了马车夫四锭钱后,我们俩迅疾向祠林大门口走去。远远望去,只见门口的石砌斜坡上有绿色植物拼成的七个大字“摩西岛先贤祠林”非常醒目。秋穗对我说:“先贤祠林是一个封闭式的公墓陵园,陵园南靠云雀山,北瞻刀湖水,园内风景秀丽,景色宜人,环境优美,苍松翠柏,绿意葱葱。逝者长眠于此,让生者也感到荣耀和心安。”
我们走进门口,身穿制服的民警向我们做了祠林的简单介绍,并告诫我们在参观拜谒的过程中不要大声喧哗、不要点火吸烟等注意事项,我们点头应允。我跟随着秋穗向园内走去。走在绿树匝地、气氛肃穆的墓园里,我感觉先贤们的生命故事很快就要向我陈述,我卑微的心灵将接受一次灵魂的洗礼。我小声对秋穗说:“杨柳村去年有一位老人去世了,据拉维讲,埋葬死者的时候,死者手脚一定要裸露接触泥土。那么这些先贤在祠林下葬的时候,他们的手脚也接触泥土吗?”
秋穗靠近我说:“死者下葬时手脚裸露接触泥土是摩西岛几百年沿袭不变的习俗,这些先贤也不例外,只不过先贤们的尸骨所用的棺椁比较特别,这些棺椁都有四个孔洞,以便让裸露的双手和双脚能够伸出来接触泥土。”我们沿着墓园里的小路向南走,这是一段较陡的上坡路,墓园四周被郁郁葱葱的繁茂松树所包围,墓园内的圆柏、冬青、龙柏、竹林等常绿树种间隔交错、错落有致。
快到墓地群了,秋穗说:“墓地群在山坡上,墓地群呈规则的阶梯状分布,墓地群包含二十多行墓地,每行有十个墓主墓地,每行墓地呈东西向排列,东南角第一行第一列的那块墓地是扎卡里奥的墓地,咱们就从那里开始观看吧。”我们向南连续上了几个台阶,扎卡里奥的墓地赫然呈现在眼前,只见墓主所占的墓地呈正方形,约有十几平方米,墓碑在墓地中间位置,石碑上刻着一段铭文,紧挨着石碑后面是墓主的上半身深灰色大理石圆雕像,圆雕像生动形象,特别是那坚毅果敢的眼神让来。秋穗指着身旁不远处的一座建筑物说:“牟勉,你看,那就是摩西岛历史博物馆。”我抬头看去,只见摩西岛历史博物馆是座四层楼建筑,门口的台阶、罗马柱、雕檐等看起来典雅庄重。再向前走了一百米,马路对面的库克船长俱乐部赫然呈现。秋穗热情地对我说:“库克船长俱乐部是一个唱歌、跳舞、饮酒、娱乐的地方,大学期间,我和同学们进去玩过。世界上有很多船长,那么库克船长有何特别呢?我想问问你这个曾经的三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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