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4/4段
女生只觉得自己那片皮肤都一麻,生怕她突然拽自己头发。
好在对方并没有这么做,只下一句道:“就比如我要四十三度的咖啡,一个个蠢不拉叽不是给我四十四度就是四十二度,取个中间值有那么难吗?”
说着想到什么似的看着铅笔灰女生:“哦对了,我记得你以前总给我四十五度的,还责备过你是不是想烫死我,这里我必须给你道歉。”
“原来你也不是世界上最蠢的人,别的人看着比你光鲜,实际上也就比你好一点点。”
说着嗤笑一声,这轻轻一声让女生肩膀一跳。
周围一片沉默,哪里有人敢接这口帮她说话?女生自知当初告了状祝央不会饶她。
可却也不想在同学面前这么难堪,再是去了国外,自己的家和社交圈总在这里的,今天要是丢了大脸,能被人在背后笑话十年。
正琢磨怎么办,没想到最后祝央却轻笑一声,不再给她施加压力——
“所以说,周围的人使得不称手,我这毛病啊,又不能指望这辈子能改了,没办法,只好挑最有用那个吃回头草啰。”
接着他们看到一杯咖啡递过来,祝央接过喝了一口,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正好四十三度,还是你从不让人失望。”
众人抬头看过去,赫然这伺候的人就是路休辞。
路休辞也几年没和大伙儿联系了,一般人也不怎么好意思凑近乎,路家和他们存在着巨大的阶级差距,所以之前才有他逼走祝央的说法。
即便祝央家也是在场首屈一指的土豪。
众女生几年来最安慰的事莫过于她们当初没法得到的,你祝央最后一样也竹篮打水一场空。
结果好么,什么被逼远走,凄惨寂寞,跌下神坛,全都是自个儿做梦臆想而已。
人路大帅哥几年过去越发成熟英俊,周围的男生质量拍马难及,那就不是一般阶层的女孩子能肖想的猎物。
结果人家丝毫没发挥自己的稀有优势,还吊一个又贱又婊的歪脖子树上。
当冤大头当得乐呵呢。
路休辞看来也是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的,今天白天的时候该是拎包提款机没辜负职责,晚上该发挥炫耀品职能的时候也不含糊。
等祝央把几个当初的塑料姐妹从幻想的美梦中撅醒,让人在这里如坐针毡之后,反倒又笑脸一露,招呼同学们一起玩起来。
她这人会玩,也擅长煽动气氛,只要自己有那心思,跟着她玩的人从不失望。
同学们没一会儿就被她带动情绪,忘了刚才的尴尬,一屋子热闹起来。
倒是最开始高调显眼的几个女生,后面全程坐角落了,不是被使唤着点歌倒酒,就是被支着剥水果叫服务员。
一趟玩下来,光伺候人了。
别的同学也不是瞎子,前两年同学会吧,这几个女生还颇有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感觉,结果祝央一来——
啧啧,你爹还是你爹!
直到午夜众人才散去,祝央满意路大头今天一整天的表现,所以在车里把他日了一遍聊表谢意。
路休辞对她所有无理要求全都满足,按照祝未辛说的,也是没安好心。
这心机迪奥就巴望着把人宠得上了天,从此除了他没别人受得了,其心思之恶毒,可见一斑。
当然这都是祝未辛说的。
回到家祝未辛的同学们已经走了,不过他人还没睡,见到两人回来。
冷冷一笑:“电话也不接,我还在说要不要冲路家去要人呢。”
祝央想着车上正玩得爽快的时候老有电话打进来扫兴,摸了摸弟弟的头:“下次别打电话扰我兴致了啊。”
祝未辛一懵,忙追着他姐上楼:“你还记得家里的门禁不?”
接下来暑假祝央在家里玩得肆意痛快,路休辞因为家里有事要忙,倒是每次过来待不了多久就得走。
不过祝央也去他家玩了两次,咳!挺痛快的。
过了两周某天稍微凉快一点,祝央便带着弟弟启程回了老家。
老家也不远,就在本市农村,还不是那种大山里的偏远农村,水泥路都是修到家门口的,离镇上走路也就二十来分钟。
从家里开车回去,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
老家的老房子自从爷奶去世后没人住,但祝爹也没放着不管,有纪念价值的东西都已经带走,钥匙给了村长让他安排人经常打理,别让房子坏了漏水了。
祝家爆发之后也没忘提携乡亲,这家家户户通到门口的路就是祝爹出钱修的,乡办小学也出资翻新了一遍。
大到新的教学楼,食堂宿舍,小到桌椅黑板还有电子设备,还出钱盖了几家工厂,专门加工这边盛产的几种水果,给镇上带来了不少就业机会。
他家的事自然是得办得妥妥的。
祝央他们的车一开进村子就引起了注意,不说夹道欢迎吧,至少照面的都是热情乐呵的招呼。
祝未辛问道:“姐,咱们要不要去姨妈家看看?”
他们的姨妈是祝妈的亲姐,不过比祝妈大了快三十岁,年龄是他们奶奶辈了。
祝央他们有几个侄子侄女,年龄跟他们差不多大。
祝家有了钱也不是没提拔亲戚,但不会给安排工作,也不会轻易借钱,家里房子没法住帮你修,子女读书好的,帮你供,生了大病受了伤没钱治的帮你出这钱。
但自个儿的家自个儿养去,要觉得他老祝抠门不念情的,那这份亲戚情分也就只能到这儿了。
大姨几个子女都比较平凡,没什么赚大钱的能力,但人却踏实,靠着祝家帮扶自己也肯使劲,都在城里买了房车,所以算是在走动的亲戚中比较亲的。
大姨人老了不想挪地,前些年他们妈便把她家房子拆了修成一栋乡村别墅,但土锅柴灶还留着。
姐弟俩回老家就喜欢去那儿蹭好吃的。
祝央自然同意,两人给爷奶上完香,又拜托村长给他们收点东西。
像他们妈要的桃子,当季的新米,还有自养的鸡鸭,野鲜的泥鳅鲫鱼,总之要了一大堆。
然后就开车去了大姨家,大姨家离这边也不远,就隔了两个村子,乡下路不好开,但也十几分钟就到了。
结果才到村口,就看到一户人家在吹吹打打,热闹喜庆得厉害。
祝央先时没有注意,但经过的时候却感到一阵不爽,这种感觉她体验过无数次,那是周围有冤魂的预警。
她先是把车开进了车库,这会儿大姨也看到他们了,快八十的老太太,精神头还是好的,不拄拐不让人扶,偶尔爬山走路比一些五六十的都利索。
大姨看到俩个孩子,笑得牙不见眼——当然,那是假牙。
拉过祝央和祝未辛:“哎哟,你们今年过年没回来,我就觉得一年到头缺得慌,腊肉都给你们留着呢,还专门给央央留了条腊蹄髈,俊俊要带回城里吃都没让。”
俊俊就是他们大表哥家里的孩子,是他俩的大侄子,年纪还比祝未辛大一岁,今年上大一。
祝央自然乐呵:“还有白萝卜没?用那个炖,外面的萝卜现在都不甜,我可想这口了。”
“有,有!”大姨忙拉他们进去。
祝央便顺势问道:“大姨,村口那家吹吹打打挺热到的啊,有什么喜事?”
大姨一听便撇了撇嘴:“结阴亲呢,要我说大梅那婆娘也是瞎折腾,咱们这儿又不是没通电的穷乡僻壤,还信这个呢?外面看见了丢整个村子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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