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第2/4段
祝央看着谢奕这怂样就想把他摁土里让他自个儿发芽。
她问谢奕:“以往鬼怪副本你也这样扒着人不放的?”
谢奕不要脸道:“主要扒妹子,汉子我还是不稀罕呢。”
“那啥,哥们儿这长相,还是可以的。”
“嗯对,就是人家原本指望高大帅气的小哥哥提供结实的臂膀呢,没料到自己才是结实的臂膀,啧啧!妹子们破碎的少女心呐。”
谢奕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是,大家最后都把我当最好的朋友,说我是妇女之友来着,还想给我介绍对象呢。”
“那你问没问过人家想帮你介绍的事男的女的?”祝央凉凉道。
谢奕身体一僵,不敢在明察秋毫的大小姐面前装逼了,默认了妹子们把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当gay蜜的事实。
祝央懒得跟这家伙神神叨叨,突然对前面的老人道:“三爷爷,谢奕今年多大呀?”
莫说谢奕,另外两个玩家也是一惊。
刚谢奕低声告诉祝央说三爷爷在他不到初中的时候去世,凭他们的耳力肯定听得一清二楚。
老人去世的时候,谢奕还是个小学生,这会儿看到已经长大成人的他,却全无意外,自然无比,这当然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不过他们都已经默认了老人存在诡异,鬼怪之事不能指望什么都符合逻辑。
却不料祝央直接问了出来,不是他们不知道这里有问题,而是觉得,这明显诡异的人,诡异的设定,有询问的必要吗?
前面的老人一听,回过头来:“多大?前几天不还摆酒吗?说是考进市一中了,奕娃子以后出息不得了咯。”
老人的回答却是让玩家们一惊,便又听祝央问:“那你看他像刚刚考市里的小孩儿吗?”
还不知道是开玩笑或者套问一般,让人气氛有些不舒服道:“十一二岁的孩子你就说他有对象呢?”
三爷爷脸上闪过一阵迷茫:“哦哦,对!都长大了呢,奕娃子该娶媳妇儿了。”
说完还瞥了祝央一眼,颇有些不能娶这种女人的意思。
祝央反倒不依不饶了:“嗯?不是前几天才摆了酒吗?他才小学毕业呢。”
“小学——”三爷爷表情有些混乱,然后又笃定道:“对对,我哪儿会记错日子,那天我多喝了几盅,回来都吐了,挨了她三婆念叨呢。”
“我三奶奶还在。”谢奕对祝央道。
祝央便直接问:“那三奶奶呢?吃饭怎么没叫她?还是已经在那儿帮忙了?”
三爷爷想了想,然后脸色骇然一变:“我媳妇儿呢?我媳妇儿没在这儿,我媳妇儿不跟我在哪儿?”
说着竟然拔腿狂奔,疯疯癫癫的跑走了。
谢奕有些不忍,但到底祝央抓住一个毫不起眼的线头一通拉扯,居然露出了这个副本设定的诡异之处。
这让谢奕还有另外两个玩家都不禁得提高这个游戏的评估,更对祝央的敏锐另眼相看。
一个恐怖副本,明显是鬼怪,即便不是鬼怪也存在诡异的npc,竟然对自己的记忆和设定无法自圆其说。
这哪怕是低级场也不可能的事,但这事却发生在高级场。
众人不会觉得这个破绽会显得这个副本又蠢又轻松,特别的处境只会伴随着更大的危险。
吴建军和周龙都不由得感叹道:“好久没有经历鬼怪副本,确实疏忽了。”
明知不合理处却只当做设定的一环,不去挖掘求证,如果只是他们的话,势必会失去这个线索。
而线索的重要性,是每一个成熟的高级玩家都不会轻忽的。
祝央也没有说话,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爷爷发癫跑走的时候他们已经出来有一会儿了,这会儿即便没他引路,也能听见前面热闹的动静。
想来这就是他们要来吃席的地方。
宽敞的坝子已经摆了好几桌,周围的相亲都来了,看门口的贴字和外面的搭台,应该是红喜事。
菜已上桌,见谢奕他们过来,有个像是新郎官的男人穿着肥大的西装走上来——
“快坐快坐,就等你们了。”又对祝央三人道:“随意啊,别客气。”
祝央三人自然客套一番,男人也没有多留在这儿,又轮桌招呼其他客人去了,脸上满是稀奇,可见对明天的大喜日子期待无比。
落座之后,谢奕眉心紧皱:“这家——”
“怎么了?”祝央看了眼周围的客人,看着应该都是这里的乡里乡亲,但却透着古怪。
大多数都是年过花甲的老人,在客人中的占比高达八成,一个村里年轻人办喜事,再怎么也不会是这个比例。
剩下的两成青壮也少,只有几个,绝大部分看着身体还不好。除了新郎就两个壮实点的中年汉子。
最后就全是小孩儿女人了。
小孩儿的年龄也有些极端,要么是学会走路没多久的学龄前小儿,要么是十三四左右的少年。
还有女人,要么形容枯槁,要么挺着个大肚子,正常的也有,反正不多。
而且这些人穿得也奇怪,按理说参加人家的喜事,再如何也得穿身体面衣服吧?
并且据谢奕的说法,他们老家也不是贫困农村,和祝央他们那儿一样,都是离城里只有个把小时的,就他小的时候,村里家家户户都是不愁吃穿的。
但这会儿看着,衣衫褴褛的竟然不在少数,还有一些且具有强烈的时代色彩,便是几十年前的样式。
老年人穿那样式也就算了,他们本就是那一代过来的,但好几个年轻人也是那番打扮。
村里办席一般一桌坐八到十人,农村人也不讲究,差几个位置加塞一下就是。
不过祝央他们四个穿着不凡,尤其祝央和谢奕,男的俊女的俏,穿衣时髦气质不凡,疑似捞金玩家的周龙也自有气势,便是看着平凡的吴建军,在满是多是老人与村妇的席面上,也看着鹤立鸡群。
四人便有股不好接近的感觉,于是他们这一桌不要说加塞位置了,连八个人都没坐满。
除了他们玩家四人,坐过来的便只有三人。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儿,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人,还有一个壮汉,这三人单看外表倒是最没有异常的。
“奕娃,才回来呢?都好久没看到你了。”那壮汉还有妇人道,两人看样子是夫妻。
谢奕僵笑着点点头:“嗯,嗯!是啊,好久没见了。”
说完低头凑祝央耳边:“八年没见了,村里的堂叔,堂婶生孩子晚上发作的时候开车送她去医院,发生车祸,一家三口全没了。”
另一个初中生样貌的少年也道:“谢奕,你这次回来玩几天啊?我带你去摸鱼,好几回叫你你都不来,多没劲呐。”
“我发小,初二那年夏天跑水库里洗澡,淹死了。”谢奕又对祝央道。
同一年出身的孩子,谢奕如今已经长大成人,而另一个时间却永远停留在十三岁那年夏天。
但面前这些人却对谢奕的年龄视而不见,一方面认可他带着朋友回乡放松的设定,一方面对他的认知又在自己生前那刻。
这一眼能见的逻辑漏洞,对方却一无所知,如果强行梳理的话,恐怕得像刚刚三爷爷一样让这里的人陷入混乱吧?
祝央他们也便明白,这里的人全是他们村里近几十年去世的人,这不难发现。
这个村子不穷,到年迈去世的占大多数,几十年前医疗不发达,都是在家里生孩子,难缠死去的产妇,以及夭折的孩童,还有夏天最容易溺水身亡的少年。
得病死的人形容枯槁,意外横死的毕竟不多,所以青壮占最少。
知道这是彼世的鬼村,桌上的鸡鸭鱼肉便毫无吸引力了。
鬼怪能有什么物资?就是新郎家办席当初确有其事,这又过去多少时间了?
可其他人倒是吃得香得很,也没人管他们,一个个吃得狼吞虎咽,像是八百年没吃过肉一样。
祝央用胳膊肘怼了怼谢奕:“办席这家又是怎么回事?新郎怎么死的?”
谢奕道:“我都快忘了这回事了,这家房子后来卖给了同村的一个叔父家,原本的主人我没多大印象。”
谢奕小学念到一半家里就在市区买了房子搬过去,父母虽不像祝央爹妈这样发达暴富,但凭着做点小生意,也是将日子过得殷实不错的。
不过小时候寒暑假基本都回老家渡过的,有一年便是碰到这家办喜事。
那时候他还小,也就跟村里的小孩儿到处跑,开席的时候也就凑个热闹吃顿饭是年过花甲的老人,在客人中的占比高达八成,一个村里年轻人办喜事,再怎么也不会是这个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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